想通顾墨尘出行前的言行和举动,康熙气笑了,但也无可奈何,谁让儿子注意大呢!就在康熙准备下令由费扬古率三万精兵,携大量军械弹药去支援胤褆和顾墨尘俩兄弟时,
谁知,一只灰鹰直接飞进乾清宫。康熙认识那只灰鹰,只见其伸出手,灰鹰就落到他左臂上。解下灰鹰脚上帮着的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康熙当即朗笑出声:“好!好!胤褆、胤禛、长华好样的,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这会正在上早朝,群臣尚未从万黼的禀报中回过神,不料,皇帝不知又抽哪门子疯,高兴得近乎手舞足蹈!
良久,康熙平复好满心激动和愉悦,但神色间却依旧欢喜不已,他看着满朝文武百官,说出澳洲大陆已经归入清帝国版图,这话中的真正含义不言而喻。
文武百官惊呆!就连万黼也震惊得目瞪口呆,他这才把远在海上那几个兄弟要攻打懊糟大陆的消息传回来,没成想,大哥、二哥还有七弟手脚倒是快,这就把土地肥沃的澳洲大陆不费吹灰之力成功给拿下。
万黼好后悔,觉得自己就不该答应俩哥哥和七弟,跟着载满金银珠宝的船只返航。
哼!一个两个三个说的好,什么委以重任,要他务必把他们攻打澳洲大陆的计划上禀皇阿玛,顺便请皇阿玛安排移民和委派官员去治理澳洲那片土地。狡猾的七弟,明明有灰鹰传递消息,偏偏让他跑这么一趟。
不过,也是他粗心,忘记游历西方诸国前,七弟有从皇阿玛那领了两只传信灰鹰。郁闷好一会,万黼又自我安慰,攻打澳洲大陆的计划他虽没亲身上阵,但也有参与不是?!
且载满金银珠宝和十来个被皇玛嬷和七弟挖掘到大清的人才,若没个妥当的人一路护送,万一在返航途中遇到海盗,那他们将无疑损失惨重。
由此可见,他其实没什么可委屈的,毕竟他安全把载满金银珠宝等好东西和“科技富国人才”护送回大清的土地上。
万黼自我安慰好,扫眼朝中叽叽喳喳的官员,继而把目光挪向康熙。而康熙轻咳一声,朝堂上立刻恢复静寂,接着康熙下发一个又一个命令,
待康熙音落,万黼立马请命,要跟着移民和去澳洲大陆上任的官员同往,目的很明确,他要回到船上去,因为他知道那几个兄弟的计划,不仅仅只“吃下”澳洲大陆那一个地方。
想着能上战场,能为大清开疆辟土,万黼心里就燃起熊熊火焰,他不热衷权势,却也不想自己一生太过平庸。他想像七弟胤禛学习,虽然知道学不到对方身上的皮毛,但趁着年少,不好好燃烧燃烧青春,实在有点对不起来这世上走一遭。
嗯,燃烧青春,是他家七弟在一次和兄弟们闲聊中说出来的,意在鼓励下面的弟弟们,健康成长,把大清把百姓的利益看重,
为大清的繁荣富强、为百姓安居乐业贡献自己一份力量,方不辜负自己的人生,方对得起身为皇子与生俱来的荣耀。
“朕对你有其他安排。”
胤礽、长生、胤祉没能去游历西方诸国,本就意见很大,加之朝中事物繁多,三人留在朝中办他办差没少受累,现在年长的几个皇子中,
万黼既然已经回到大清,那就好好跟着太子他们办差就好,他可不能把人再放出去,免得胤礽和长生、胤祉意见更大。“皇阿玛,儿臣……”
万黼想为自己再争取争取,熟料,他家皇阿玛看眼魏安,下一刻,“退朝”两字自魏安口中高声扬出。看着康熙从龙椅上起身欲离去,万黼张了张嘴,瞅眼自己的尔康手,最终无奈垂下。
“老五,走,和哥哥好好说说你们游历西方诸国的见闻。”
胤礽走过来,揽住万黼的肩膀,就把人往走带。
“是啊是啊,五哥,我也想听听你们在海外的见闻,你一会可得对太子哥和弟弟我详细说说!”胤祉追上两人,三兄弟朝毓庆宫方向走去。
朝中委派治理澳洲的官员和移民一到,顾墨尘等登船,带着援军去施行他们下一个征战计划。
当然,为方便朝中官员治理澳洲,对于那些不服管教的澳洲贵族,根据顾墨尘的建议,直接被“输送”到大清的土地上做基建。
毕竟国家要发展,基建必不可少,俘虏和不服管教的贵族这些都是免费劳动力,杀掉可惜,养着费粮食,去大清做基建就不一样了,靠他们自己的双手挣口饭吃,大清还是愿意给予的。
叶夏对此毫无意见,她在外的作用很简单——定海神针。有她在,出使团队中的所有成员一直稳稳妥妥,无一人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且在安抚澳洲土着的事务上,叶夏有起很大的作用。
譬如她仅仅数日学会澳洲土着的语言,对土着们进行洗脑,告知他们大清帝国登上这片土地,是为了帮他们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为达到最好的效果,她利用自己的催眠技巧,
给土着们进行了永久性心理暗示,并在朝廷委派治理官员和移民到澳洲当日,心念一闪,从空间“搬运”出一堆堆粮食山和瓜果蔬菜山,
在土着们目瞪口呆下,她一脸淡然,说这是大清土地上才有的神迹,说澳洲这片大陆已经归属大清,那么大清的神迹自然也会关顾这里的百姓,
保证同属大清子民的澳洲人,不再食不果腹。由官员带着驻军给移民和澳洲土着发放粮食和瓜果蔬菜,以及各类作物种子,另外,朝廷带过来的农具,亦有发放下去。
得知叶夏是大清帝国的太后,又看到那一堆堆如山般的粮食、瓜瓜蔬菜,澳洲土着们跟着大清、移民、以及治理澳洲的官员和驻军齐齐跪地,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一声声叩拜叶夏这个太后。
说起来,这世上的民众,不管由谁来掌权,来统治他们,为的不过是能吃饱穿暖。澳洲土着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日子过得苦哈哈,这有人带领他们来过好日子,自然一个个抹着泪欢喜不已。
将特意为稳定澳洲、治理澳洲的条例写出来,叶夏交到朝廷委派的治理澳洲的主官员手上,言语上少不了敲打一番,见那主管澳洲政务的官员态度不错,这才登船离开澳洲大陆。
三万援军除过驻军外,自然又跟着乘船走人。好吧,是去为大清开疆拓土!
“这澳洲从今往后变成大清一个州府,希望永远都归属大清版图,可别被西方列强有机会把煮熟的鸭子给抢走。”顾墨尘低叹。
“不会的,大清现在的发展,咱们都看着呢,再说,有咱们潜移默化做引导,不会有那么一天。”
就目前的发展形势看,大清已向世界老大哥的趋势发展,只要康熙别老糊涂,知道该退下来就退下来,那么大清的未来必将一片光明。
如是想着,叶夏觉得很有必要让太子胤礽也去西方诸国游历一番,好刺激刺激胤礽固有的认知,好给日后削弱皇权打下基础。
但从长远眼光看,叶夏其实更希望康熙的接力棒能交到顾墨尘手上,不是她觉得太子胤礽不好的,当不起一国之君,是和顾墨尘比起来,太子即便有受她和顾墨尘的思想熏陶,
根上其实还是个封建皇权下长大的年轻人,且位居太子之尊,有朝一日继承大统,真能做到自行削弱皇权,让皇家只做国家的吉祥物?
有着这样的顾虑,叶夏对于大清未来的掌舵人,不自主会偏向顾墨尘这边一点。很显然,她不是出于私心,而是从大局考虑的。
话又说回来,如若康熙的接力棒按着储君继位的原则,移交到太子胤礽手上,叶夏不会有意见,嗯,她是太后,后宫不得干政,她也没资格有意见,
但她会在闭上眼永久离开这个世界前,尽量再无声无息地引导引导太子,对方听进去,能照着她所期望的带着大清前进,自然最好了,不能的话,也就那么回事了。
毕竟她有尽到心力,人家不听,她又能有什么法子?至于在她永久离开后,让她家陆小八去引导太子,这个还是不要好些。
缘由?
封建皇权至上,帝王多疑,她家陆小八若仗着和太子的兄弟情,对其治理国家发表这样那样的看法,万一被对方怀疑用心,岂不是给自个找虐?
“没有那一天自然再好不过。”顾墨尘如是说着,看眼儿子,叶夏眸中笑意蕴染,柔声说: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把该做的都做了,若是历史的车轮又回到原来的轨迹,只能说历史惯性太强,不是咱们能随意扭转的。总之,咱们无愧于心就好。”
听完叶夏所言,顾墨尘静默须臾,点头“嗯”了声。做了自己该做的,有朝一日却因为历史惯性功亏一篑,那确实如他家母上大人说的,非他们娘俩能扭转。
康熙三十年春出海游历诸国,到康熙三十三年秋,叶夏等乘坐轮船,行驶在返回大清的海平面上。三年多时间,有康熙派出的援军支持,胤褆、长华、顾墨尘在顾墨尘岳父费扬古率领的援军协助下,
带着胤禶、胤佑、胤禩、胤禟、胤礻我这几个弟弟,将大清的版图拓宽不少。其中倭国和高丽这俩大清的原属国皆有被拿下,改为大清版图中和澳洲大陆一样的州府存在。
因为在顾墨尘看来,一个野心不小,一个墙头草,这样两个属国要来何用?且属国哪有自己掌权来得香?!
而随着大清在海外的版图扩张,朝廷向外移民一拨接一拨,境内接受的免费劳动力搞基建越来越多,想着版图扩大,增加人口是当务之急,
康熙采用叶夏通过飞鹰传信,下发旨意到各州府,鼓励寡妇改嫁,好为大清的人口增长贡献力量。
另外,那些输送回大清的免费劳动力,里面的女子皆被婚配给基层兵士,和寡妇改嫁一样,给大清的人口增长做点贡献。
……
“我知道说再多对不起,都不能抵消婷婷对你做出的错事,但我和淑英还是要对你说句对不起!”
谢淑英要来西北这边位于w市的农场看望女儿,想着必须得当面向林兰和江安说句对不起,哪怕这句对不起太轻太廉价,且哪怕他自觉没脸走到人两口子面前,
一声对不起还是需他们这失职的父母,与小江夏的父母道出口,于是,做好周末假期调整,李钧随妻子同来w市,没先去农场,直接到大梨树登门向林兰赔罪。
李钧夫妻俩的态度无疑是诚恳的,介于对两人印象还算好,林兰在两人朝她鞠躬说对不起时,扯了扯江安的衣摆,两人错身,并未受李钧夫妻的那一鞠躬。
“你们真不必这样。”
林兰面上看不出特别情绪,她说:“我不知道婷婷那孩子是怎么想的,这隽朗和夏夏订婚,是程叔程婶向我们两口子提起的,因为两孩子彼此也没什么意见,我们便答应程叔程婶,给俩孩子办了订婚宴。
可婷婷却找上我,要我让夏夏和隽朗分手,我没应允她,结果就在我转身回供销社的时候,那孩子从背后推了我一把。要说恨,
我不恨婷婷,毕竟孩子还小,但婷婷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又是加害夏夏,又是对我一个孕妇下那样的手,说实话,要我原谅她这种种举动,我真得很难做到。
前面,是夏夏命大,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去,有幸保住一条命,后面是我和我小闺女福大,正好遇到夏夏从京市回来,亲手给我做了剖腹产手术,否则,将是一尸两命!
李同志、谢同志,今日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拜托你们一句,请看好婷婷孩子,别再让她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
“不会的,她如今被关在农场改造,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
五年,李雪婷要在农场改造五年,等改造期限一到,他会将人送往南方农村下乡插队,不把那丫头的性子扭过来,就让其一直待在农村。李钧是下了狠心,否则,他真怕李雪婷把整个李家祸害掉。
“小林,婷婷对小夏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心里清楚她不配得到你们的原谅,但就像阳阳他爸说的,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没教导好闺女,
让她性子长左了,对你们一家做出一件又一件的错事,今日向你们说句对不起,法子我们的肺腑,请你不要因为婷婷就和咱们家生疏。”
谢淑英姿态放得很低,她缓声说着:“先不说小夏医治好阳阳他爸的腿,单就小夏当初为阳阳他爸挡的那颗子弹,就已让我们一家不知该如何感谢小夏,
感谢你们养出小夏这么好的女儿。作为父母,我和我家老李是失败的,在这里,我再次向你们说句对不起。”
不等林兰制止,谢淑英又一次深鞠一躬。
“李叔、谢阿姨,李雪婷是李雪婷,你们是你们,我和我爸爸妈妈不会因为李雪婷做的那些事就对你们生芥蒂。”
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不然,这夫妻俩怕是得背负沉重的枷锁,过人生后半辈子。
叶夏嘴角噙笑,浅声对李钧两口子说了句。
她本在回大清的轮船上,熟料一觉睡醒,发现躺在自家炕上,窗外天色渐亮,起床洗漱,用过早饭,她拎着两个鼓囊囊的旅行包即将离家,前往t市y县黄家河公社报到,不成想,家里有客人到访。
猜到这客人的来意,她只能把行囊放下,陪老爸老妈一起接到这远道而来的两人。
李钧满目惭愧地看着叶夏:“小夏,是叔叔不好,在一开始知道婷婷对隽朗心思的时候,没能将她那心思连根拔除,以至于让她成为一个祸害,对你、对你妈做出那样不可原谅之事,对不起!夏夏,叔叔也向你说句对不起!”
见男人要向自己鞠躬,叶夏边摆手边避开,软声说:“一个人有怎样的想法,这不是他人能控制能拔除的,李叔叔不用自责。”
想法无形,他人如何拔除?有想法的那个人自个不愿摒除,若不采用特殊法子,旁人是无法去帮着剔除的。
“其实我们原认为你和隽朗已经订婚,婷婷就算对隽朗有心思,知道自己没可能和隽朗走到一起,应该会放弃对隽朗的感情,
可我们谁都没想到,婷婷对隽朗竟有那么深的执念,竟然找上你妈,要你妈让你和隽朗分手,最终差点害得你妈出大事……
小夏,婷婷长成今天这样,全是谢阿姨和你李叔叔的责任,是我们只顾着工作,对婷婷疏忽管教,使得她觉得谁都欠她什么似的,得围着她转,不随她的心意,便走极端。”
谢淑英其实不愿把女儿说得太不堪,可她心里清楚,若不把女儿做的错事剖析明白,这江家人怕是真不会再和他们老李家打交道。
而江夏这小丫头不说旁的,就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保不准哪天他们又得劳烦人孩子,所以,该维持的关系,她必须得为老李家维持住,
不能因为她那不成器的女儿,与对他们老李家的大恩人走上陌路。李钧夫妻俩在叶夏家停留的时间不长,得知叶夏要去黄家河公社报到,
李钧二话不说,就把叶夏的行礼提到车上,说开车送叶夏到县城倒乘去市里的班车。小轿车在叶夏家门口停着,是李铭为方便李钧夫妻俩到大梨树,专门把单位给他安排的专车抽调一日出来供李钧使用。
县城客运站。
叶夏坐上开往市里的班车,打开车窗,朝李钧夫妻挥手:“李叔叔再见!谢阿姨再见!”
班车发动,直至看不到李钧二人,叶夏方把手放下。目送班车开出客运站,李钧和谢淑英回到小车上,夫妻俩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上,齐静默,不开口说话。眼见距离李雪婷改造的农场越来越近,谢淑英终没忍住,看向爱人说:
“把婷婷转到京郊农场吧,那样离家近,不说每周过去看望,起码我一个月去一次,也能……”
后话尚未说完就被李钧沉声截断:“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对李雪婷有好处,还是对整个李家有好处?”
谢淑英脸色生变,随之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李雪婷做出的事,真被人抓着拿来做文章,即便你有八张嘴,都无法和人争辩什么。”
李钧这么说着,闻言,谢淑英再迟钝,也知爱人言语中的深意。同时,正因为知道,谢淑英一时间悲从心来,她哑声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钧神色冷凝:“我是没对你说起过,还是你压根就没把爸和我说的听进耳?不要插手,国家判五年就是五年,等她改造期限一到,直接去农村插队,我不信这样还扭转不过她那‘人人欠我’的性子。”
“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婷婷的身体?我们就阳阳和婷婷俩孩子,要是婷婷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谢淑英语带哽咽,边拭眼角边续说:“婷婷是心脏有问题,不是小病小痛,她哪里经得起高强度劳作……”
“她现在不是好好的?”
李钧不理解妻子为何对李雪婷的身体有那么多顾忌,他把车开到李雪婷劳动改造的农场大门口停稳,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淡淡说:“我在车里等着,你尽量快点,告诉李雪婷好好听农场同志的话,争取把思想早日改造好。”
谢淑英瞪向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李钧,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女儿?在小夏家,我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已经替婷婷赔罪说了对不起,并把婷婷说的一无是处,你还要我怎样?”
转头,迎上妻子夹带着怒意的目光,李钧眼里难掩失望,言辞犀利说:
“谢淑英同志,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一个母亲,同时是一个讲究实事求,有工作职责在身的老同志,如果你非得一意孤行,感情用事,就想想对不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
谢淑英怔住,须臾后,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