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说你寻我好几趟,可是有什么急事儿?”贺三郎气喘吁吁,看着像是跑过来的。
何霜降哭笑不得,看来云香还没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儿。
殊不知,贺三郎一回来听说她找他找了好几趟,话都没听完就跑来何家找她了。
“三哥哥你坐”何霜降进屋去倒了碗水“是这……我大哥他得了咱们清水县令青眼,如今在衙门里谋了个差事,每日来回是桩麻烦事,我娘就想着在城里赁个院儿,石头过几日要送到学堂,住一起,也还方便”
贺三郎连连点头“这是桩好事,我瞧着何大哥就是有本事的人,就是没赶上好时候,唉……话说回来,你们赁的房子找着没有?”
“就这里麻烦,寻了几个牙人,找的房子都不甚靠谱,想着三哥哥你之前在城里当先生,也是赁的房子,且对清水城熟得很,认识的人也多,不知道能不能替我大哥寻个小院儿”
“这……我先前赁的院子已经退了,一月一百五十文,离衙门倒是不远,只不过那屋子现在已经赁出去了,要说别的,都没有这一处好”
何霜降有些可惜。
“不过我现在住在恩师家中,他那是个两进的宅子,没甚仆从,也没个子孙后辈,宅子虽大,却颇为冷清,等我回去问问,能否租间屋子给你大哥,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赁出去好过生灰”
“那就劳烦三哥哥你了”何霜降真情实感的道谢。
“无妨,若恩师同意了,以后我跟何大哥也好有个照应。”
见没什么事,贺三郎喝完水也走了。
八月节这天,周婶子做媒人,带着一队人,挑着八个箩筐,贴着大红双喜,里面是各式喜饼喜面,还有成对家禽,两对jī,八尾鱼等等,除开之前打的银耳坠,八担箩筐装的满满当当,给周婶子送的媒人礼是八百文钱,外加两斤肉,米,喜饼等。
这在乡下已是不错的媒人礼了。
这些聘礼也算是顶有牌面的,张氏挑的一应东西都是最好的,huáng家也是厚道人,明明白白说开,彩礼只要二两银子,原本都打算掏空家底的何大牛松了口气,彩礼一说明,其他东西自然得厚重些,不用说别人说,张氏必得准备的体体面面的。
过完礼,何大郎就继续回衙门值守,成亲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八,是个huáng道吉日。
石头现在跟何大郎一起租住了贺三郎师父的宅子,一月就一百文,何霜降去送给过几回菜,那院子大的很,不过贺三哥哥那师父是个孤拐性子,据说学问很深,就是说话有些冲。
何霜降也没见过这位老先生,都是把东西送给住在外院的大哥,叫他分些给贺三哥哥和老先生。
家里少了大哥跟石头,冷清了不少,之前嫌石头烦,现在人进学堂了,反而开始有点想他。
大哥的亲事一定下来,贺云香自然也是知道的,这几日贺云香常来她家,两人一起做绣活打发时间。
“要我说,自打金掌柜走了,咱都攒了一堆络子在家,先前买了不少彩线,值不少银子,不给卖掉可就瞎在家里了”
“可不是,咱们改日还得进城,去问问别的铺子还收不收了”何霜降教贺云香新学的针法,就是先前来她摊子买东西那位,买了吃食自己不吃,反而给老人家的那位。
第一回见他,就知道他身上那荷包值不少银子,绣的也漂亮,她厚脸皮拿来研究了一晚上,分析了一下针法,回来练了几天,现在也能像模像样绣出来,就是比较费事,不过若能得到好料子,绣出来绝对能卖不少钱的。
“这针法漂亮,是从哪里看的”贺云香知道何霜降聪明,别人学半天才会的针法,她看看就能知道,嫂嫂还一直说她有天赋来着。
“前儿卖吃食,瞧见一人拿着的荷包好看,厚脸皮朝人家讨来,看了一宿才看明白”何霜降也不掩饰,后来还答应人家每日留份吃食给他,结果最后一天给忘了,想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绣法从未见过,想来那人从前必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才会留着这么个荷包”贺云香唏嘘。
“可不是。对了,要不咱们明个儿进城,我娘叫我送些东西给我大哥。”
“行,那我也顺便去我三哥那一趟,我爹上回就说要他带些银子,三哥没拿,又好几个月不曾回来,现在恐怕捉襟见肘了”
贺云香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昏昏沉沉的,怕是要下雨,赶紧收了装针线的小箩筐,匆匆走了。
她走没一会,雨就开始下起来了,何霜降赶紧把院儿里衣裳收了。家里就剩她和爹娘,每日吃饭都是随便对付过去的,许是下雨,天有些冷,更馋了,想做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