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是惨,本想着捡便宜,不成想被坑了一顿,见边上正等着的另一位,赶紧煽风点火
“快,趁着还没做,你赶紧叫她给你退了,这饼子恁难吃,硬的嚼不动,里边腊肉也软趴趴的,你别买了”
卖面妇人气的直翻白眼
“嗐!你这人,赶紧站边上去,别拦着我生意”一手从摊子底下拿出一张板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一经售出,概不退钱”
俩人气个倒仰,却也没奈何。
“就你这摊子,迟早得收拾收拾家去!”先前咬了一口煎饼的男人,随手把煎饼扔了,不知道哪来的一只灰狗,跳上前去闻了闻,甩甩尾巴又走了。
何霜降瞧着这边冒了一早上的黑烟,心里也忍不住的发笑,活该。
早上还怕她真找到了关窍,想不到还是学了个皮毛,她除了一开始受了点影响,后来倒没什么区别,跟往常一样,卖的gāngān净净。
卖面的夫妻俩看着就不太好了,忙乎半上午,就买了两个饼子,这比卖面还不如呢。
何霜降东西卖完了,也不再等,只把东西放到摊子上,收摊回家。
“霜降!”
何霜降听着声音眼熟,在一回头,嗬!贺家三郎回来了
“三哥哥?”
贺三郎肩上背着包袱,风尘仆仆,面上还有胡茬,瞧着老了十岁似的,这怕是考完,才赶回来的。
“你怎的摆起了摊子?”
贺三郎把包袱搁到推车上,跟何大牛一人推一边,瞧着不是往桃花村的方向,一时有点迷糊,还是何大牛想起来了,一拍额头
“周老先生心善,允了家中大厨房叫霜降做吃食卖!”
贺三郎恍然
“那可巧了,原本我就打算去看先生的,这一来倒是顺路了”
何霜降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还有几块枣糕,递了一块把他
“三哥哥考的如何?题难不难?路远不远?”说着盯着他面上的胡茬皱眉“我瞧着现在该叫三叔叔才是”
贺三郎险些哽住,后知后觉地摸了摸下巴颏,呛住了“呃……咳咳!”
何大牛斜了她一眼“没大没小!”
这几日何霜降回来,后院门都是何守文帮着开的,虽说没人理会他,他一个人却仿佛乐在其中。
贺三郎一进门见到生人,自然好奇,问了一句
“这是谁?”
穿着虽说不甚贵重,瞧着还是体面的,也不像仆人,跟石头长得还像,一时有些想岔了,还以为是何家近亲。
“我是先生买回来的,姓何,名唤守文”何守文也伶俐,生怕贺三郎说出什么何霜降父女不愿听的话,自个儿利利落落回一句。
贺三郎见何家父女二人头都没回,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又跟了上去“我先去拜过老先生,下晌回村里看爹娘”
“那巧了,你下晌跟我爹一起回去”
“行”
今儿摊收的早,还来得及上一趟街,买些新鲜菜蔬。有老农提着一篮子还粘着泥的藕,这时节下塘捞藕很是不易,中午日头最大的时候,水底下都冰凉的,何况泥里。
何霜降爱吃藕,又见这老伯可怜,买了小半篮子,这么些恐怕是卖了一上午了,希望他卖完早些回去吧。
自从每日早上顺道卖南瓜糯米饼,家里时不时浸一些糯米,得闲送到铺子里磨粉,今儿恰好又浸了,中午就弄些桂花糯米藕吃。
何霜降一家来的第二年,家里就中了桂树,前段时间结了一树的花朵儿,摘了不少做桂花蜜,也带了一小罐子来这边,放了一个月,应该还没好,不过有这味儿就够了。
藕节洗净,外面瞧着沾了不少泥,洗gān净以后却白生生的,旁人卖的藕,孔内不好洗,这藕里面也gāngān净净的,井水冲洗一下便可以了。
再讲浸足水的糯米拌上桂花蜜,灌进藕孔封实,上锅蒸熟便可。
这是江南菜,清香甜腻。等蒸熟了,再切成片状,淋上一层桂花蜜,端是一副雪白软糯的模样。
中午单吃这个是有些甜腻的,只能做饭后点心,只是这时候晚了,满心沉浸在这桂花糯米藕里,误了时辰。
饭倒是煮了,再炒菜怕是来不及。何霜降想到先前买过的炒饭。
案板上还有小青菜跟胡萝卜,还有一块腊肉,从梁上吊着的篮子里拿了几个jī蛋,搅匀。
先后下锅,最后再是米饭。
一滴水都没放,直将米饭炒的色泽金huáng,颗粒分明,这才盛了三碗,端到周老先生屋里。
另切了一盘桂花糯米藕,估摸着那边饭吃完了,才送过去。
何大牛照旧拎着食盒,带了一大碗炒饭,一盘糯米藕,带回去给张氏,张氏噬甜,这糯米藕她是最爱吃的。
“明儿我带豆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