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只管闷头吃,哪知道还有这一出,赶紧放慢了速度,细细品尝。
尝过以后再说就有些样子了
“这菜求得都是原汁原味儿,因此最鲜,里头除了姜蒜,我倒尝不出还加了什么旁的料,至于做法,无外乎炖,蒸,炒,煎这四样”
何霜降自然不是想仿别人的菜回去,只是赵二做菜虽说有些灵气,只是不像郭宛,早年间四处磨炼,分量把控的格外稳。
赵二他没有正经学过,客人尝不出什么味儿,不过她这种味觉灵敏些的,一尝就知道咸淡,且赵二做菜时多时少的,总把控不好。
她手头事儿多,常忙着,也没空管这些小事,都是郭宛在一边提点,赵二也因此jīng进不少。还是想着能叫赵二多学些外面人的做法,心里也好有些谱。
晚上吃的也不错,第二日一早也去尝了扬州城的早食,这时节河虾正肥,前头一家摊子上摆了水晶虾仁饺,还有三鲜小馄饨,再往前一点有生煎,糯米糍糕,蒿子粑粑。
何霜降跟赵二俩人一人买了一碗虾仁饺,吃完了还觉得不够,又买了生煎跟蒿子粑粑,末了有要了碗豆浆,坐在桌子上吃的满嘴香。
赵二没什么形象,吃饱了紧接着扯了个嗝儿,何霜降撇开眼不忍直视。
二人吃过朝食就去了牙市,这些摊主一听牙市都晓得在哪,俩人早上吃了不少东西,因此人家也热心肠的给二人指路。
何霜降一瞧见这边,就有些心酸,一群孩子跟牲畜一样,并排站着,时不时还挨上一鞭子。
清水城也有这样的牙市,不过要小很多,更多的都是自个儿去牙人家里寻,不会这样大喇喇地摆在台面上。
许是地方小的缘故,做这样生意的人家背地里总会被人说道。清水城的牙人,虽说不一定能给那些丫头小子吃饱饭,不过nüè待人这样的事儿却少做,除非是那些丫头小子谋划着要逃。
那些丫头们太可怜,何霜降不忍心看。
这些牙婆见到何霜降,一个个皆都冲她招呼,许是知道姑娘家心软,又狠狠掐打那些年岁不大的丫头小子。
何霜降无奈,她才买了酒楼,也不需要人伺候,实在没钱也没那个心思再去买一群小丫头。
gān脆当看不见。
有个牙婆不说话,她那都是些府中被发卖的管事,或是用来抵债的家奴,这种都不知道底儿gān不gān净,自然没人敢用。
且这些人先前都是有脸面的,如今受个牙婆摆布,心里指不定想着什么呢。
这牙婆先以为她是想找个贴身丫头,才没腆着脸招呼她,这时候看她朝这边来,赶紧跟着说
“姑娘放心,老婆子我这么多年还没走过眼,这些人必定是忠心耿耿的……”
何霜降挥手示意她别说话,容自个儿先看看。
这几人表情木然,何霜降看了一圈,才叫这牙婆给她说说情况
“这人是原是刘员外家中管事的,因犯了事儿,被那家大夫人发卖了”
“边上这婆子是他娘子,gān活慡利,手脚勤快,也是一把好手”
“至于这个,原主家是太常寺少卿,他主家犯了事儿,满门抄斩,家中奴仆或发卖或充军,他因在庄子里做管事,离京远,这才捡了条小命”
那牙婆见她似乎都挺满意,眼神询问她意下如何。
“你先说着,我多琢磨琢磨,也要叫我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情况?底儿gān不gān净?”
“欸!”她见何霜降不是玩笑,更加尽心了,一口气把自个儿知道的全抖出来了。
还有一人是扬州不知道哪个老爷府上的护院,身形同赵二差不多。
“还有这二人,一个是扬州城悦来酒楼掌柜的,一个是悦来酒楼账房。”说了压低了声音“悦来酒楼牵扯了几桩人命官司,外加上七七八八的罪名,如今已经被封了,这些个奴仆还算gān净,这才没受牵连,否则……只怕也难说。”
“姑娘容我再插句嘴,这些人都是识文断字的,我也是废了不少钱的”
单识文断字这一点就让她动了心思,别说都曾是管事的,不用慢慢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杂太散了,她怕自个儿压不住。
这婆子显然也看出来她的顾虑,赶紧开口“姑娘别想旁的,再不济,身契也在你那,若有人欺上瞒下,重新发卖了便是,横竖看您自个儿”
她这番话倒是真心的。
如此何霜降也没了顾虑,反正身契在她手里抓着呢。
“价钱几何?”
“老婆子我向来也不报那唬人的价儿,十八两银子,您也图个吉利”
她这说的是一个人的价儿。
“您瞧您,说了不报虚价,还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您给个诚心的数儿,这些人我全都要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