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儿含糊其词,人家反而更好奇了。
一来二去也知道了这回事,这都是一样的菜,凭什么清水城的就便宜些。清水城跟扬州近,这事儿一打听就知道了。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家出的钱比他们少,请的还是扬州城有名的大师傅,这可就惹了众怒。
扬州城还有不少饭馆,这消息不光扬州城,苏州城,江宁府城都要递过去,不过这回就不用他们递了,那些同悦来酒楼结过梁子的乐意至极。
等事态无法挽回,连家掌事的这才着急起来,赶紧派人先将清水城菜价恢复,其他再说。
派人查了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莫非真的是清水城传过来的,现下他也没心思查了,稳住酒楼生意才是正事儿。
不过任凭他怎么说,怎么支使人家煽风点火,那些客人也都不愿意信了。
反而越来越多的人说起悦来酒楼的是非,他家酒楼无论是掌柜的还是账房,都横着眼睛看人,似乎多了不起似的。
总之那生意也越来越差。
清水城还不觉得,扬州城酒楼里基本没人了。
连家老爷子整日在饭馆里,研究如何是好,可现在做多错多,人家也不信了。
何霜降大松了口气,想来这回他们应该没心思来跟她对着gān了。不过还是怕狗急跳墙,不过……何霜降看向后面,家中两只狗崽儿也长大了不是。
生意越来越好,她得忙着后厨,这账房先生还得重新寻摸,不过这能读书算账的人本来就少,别说品行还要好的。
huáng氏这几日肚子隐隐有些痛,怕是这几日就要生了。
何霜降这头忙的脑仁疼,还要帮着家里备喜饼jī蛋,很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何霜降怕出事,连着几日都叫大哥歇在饭馆里头。
果不其然,夜里狗一叫,何大郎就起身了,悄无声息站在门口。何霜降耳聪目明,听见动静也起来了,躲在柜子后面。
两只狗晚上都没栓,直直扑向院里头两个黑衣人,何大郎眼疾手快,擒住一人,又敲晕了被两只狗逮住的另一个。
夜已过半,将两人捆了扔在院里,叫狗看着,何霜降重新回去睡觉。
好像终于等到了这两人似的,何霜降也终于放下心了。
何大郎第二日上值就将这两人带走了,不过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话,更不肯说幕后主使是谁,只说是鬼迷心窍,想偷些钱财,结果还被逮住了。
到最后,也只判了个刺字流放。
不过何大郎还是后怕,若他那晚不在,那何霜降岂不是有性命危险。
三月底,嫂嫂生了,张氏爱的不行,整日抱着不撒手。何霜降家去看了,小侄儿虎头虎脑,胖乎乎的,才出生头发就乌黑。
还没起大名儿,只叫个猫儿的歹名儿先使着,张氏说是贱名好养活,大名儿改日去周老先生那,求他赐个。
悦来酒楼只怕是凉了,她回来时看了一眼,大门都关了。
赵二从柜子底下摸了一封信,是苏州的,应该是周元沁寄过来的。这回没被人拆开,想来她那样的性子,应该是在那里站稳了脚。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她猜的没错。
当初周元沁嫁过去时,一个丫头都没带,那些丫头同她都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她也不舍的她们跟着去受罪。
信里说伯府的确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过现在好多了,还要多亏了临走前何霜降给她给的东西。
至于她嫁的那人,也不用担心,那混账样子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如今服服帖帖叫她管着哩。
她过几日还得回清水城一趟,当初嫁去苏州,应当还有三日回门,不过路途遥远,就没回来,算算大半年都不曾回家了。
还有一事,就是那悦来酒楼,周元沁叫何霜降不必担心,她已经解决了。
信中只言片语,说不明白,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横竖她过几日要回来了,这信在路上也需要一些时日,她这回恐怕都已经在路上了。
那就等她过几日回来再问吧。
悦来酒楼最近都没开门,再去看时牌匾都卸了。门口还挂了牌子,凑进看才知道,这酒楼要出手。
七百两银子,三层楼,地势也好,何霜降心思浮动,只可惜前几个月亏的有些多,她手头如今只有三百两。
笑面儿也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送了五百两银票过来,何霜降自然不肯收。
“滴水恩涌泉报,姑娘你收下吧,那铺子你晚了一步,只怕就要叫别人买去了……且那之前就是酒楼,稍微改改也就能用,不必花多少心思”
“这……这怎么好意思,上回您已经是帮了我,我这再拿,岂不是……”
“这没什么,银子都是死物,只要尽心,能赚来的,我这钱只当存在姑娘你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