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拆开一袋最爱的烤翅味薯片,一股肥宅快乐香扑面而来。
“真有那么好吃吗?”随着身体的逐渐恢复,宁随的嗅觉也慢慢回归了正常水准,原本气味刺鼻的膨化食品现在都变得浓香诱人起来。
宁随探头过去,将信将疑地捏起一片放进嘴里,“我就尝一片看看。”
“觉得怎么样?”言颂问。
宁随沉默地咀嚼,咽下,然后又捏了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
十分钟后,宁随满脸幸福地吃掉了最后一颗果冻,言颂捧着装满垃圾的塑料袋,不仅不心疼,还笑得贼眉鼠眼:“好吃吧?好吃你就多买点,吃不下的就扔给我,我全帮你吃掉!”
宁随说:“好的。”
一小时后,言颂抱着自己藏在chuáng底下的零食,哭得悲痛欲绝:“撒开!不许碰老子的零食!你给我撒手!撒!手!”
“哎呀你吵死了,”宁随一边把糖果往兜里揣,一边随口敷衍他,“我明天给你买新的!明天就还给你!”
“不用还!居然私藏那么多垃圾食品,言颂你长本事了!”宁泉上去就是一巴掌,人到中年的Omega妇女依然保持着骁勇的战斗力,“给我回去背课文!待会我来检查!宁随你想吃什么全都拿走,一个也别给他留!”
“好好好,谢谢姑姑,我先走了姑姑再见!”宁随眉开眼笑地洗劫完毕,带着一大堆战利品扬长而去。
这一晚,宁随窝在房间里零食不离手,一边吃一边写作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枕边都还躺着一大包薯片,这是铁了心要把人生前十几年的亏欠都弥补回来。
他抱着被子在chuáng上打了个滚,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七点,于是痛快地闭上眼睛接着睡。
结果八点又醒了。
难得的假期,生物钟却不允许他赖个chuáng。
他伸着懒腰爬起来,洗漱完毕后拆了几包零食当早点吃了,然后开始看书写作业,写累了就在书上画个皮卡丘,或者拿起手机跟司越聊几句话。
立冬之后南岐市的温度渐渐转低,午后飘扬的长风裹着习习凉意,宁随穿了件卫衣坐在窗边,耳畔的手机听筒中传来司越淡然清透的嗓音,他眯着眼睛把胳膊伸出窗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搅弄着软糯的浅huáng日色,只觉天晴云澈,时光分外悠闲。
屋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门口响起了熟悉的锁芯“咔哒”声,宁随摁断了还没放完的语音,有些差异地回头:“老爸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宁端换上拖鞋,拇指按揉着积在太阳xué的疲惫:“回来睡个午觉,下午还有事。不好意思啊,老爸最近有点忙,没空去学校看你。”
“这有什么,你自己多注意休息。”宁随说。
宁端又问:“期中测验考完了吧,考得怎么样?”
宁随眨了眨眼:“自我感觉很优秀。”
“可以,有自信,”宁端笑了笑,“今天不去跟同学去弄香水了?那你……晚上还有事没有?”
他心里忽然一跳:“没事啊,怎么?”
宁端倒了杯水走进来,坐在宁随的书桌前:“那就跟我去吃个饭吧,带你见见huáng阿姨,我们差不多定了,你看你……嗯,你觉得怎么样?”
“哦……”宁随熄了眼中的晴风,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挺好啊,新房子装修怎么样了,你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东西都弄好了,下个月就可以住,你的房间是huáng阿姨给你弄的,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宁端放下杯子,双手撑住膝盖直视着宁随,慢慢地说,“不过呢,你也不用想太多,就先去看看,如果你对她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老爸,老爸向你保证,如果你不同意,那我肯定就不跟她结婚,我肯定是最先考虑我儿子的想法。”
宁随笑了笑:“我当然同意啊,挺好的。”
“没事,你可以慢慢考虑的,晚上吃完饭再说,”宁端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回房,“我先去睡一下。”
“我也困了。”宁随站起来往chuáng上一扑。
“睡午觉好,拜拜儿子,午安。”宁端顺手给他关上了房门。
宁随踢掉拖鞋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过了一会儿,他光脚走到门边轻轻转上了门锁,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转身从书包里翻出耳机带上,宁随给司越回了一条消息说要午睡,然后戴上耳机裹在被子里一遍一遍重复地听着他发来的语音,直到睡着。
然后他就梦见了司越。
梦里他们还在三木gān活,有个客人带着小孩走进来,小孩想要棒棒糖形状的香水,一直缠着要司越给他设计棒棒糖香水瓶,不给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