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心情好效率高——短短两天后,他就拿出了一张全新的香水瓶设计稿。
比他之前磨着宁随给他讲东讲西的时候画出来的玩意儿好一万倍。
这还是在饱受体育老师折磨后浑身肌肉酸痛的情况下。
宁随:“……”
他怀疑司越在耍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有心要把司越之前的废稿都拿出来甩在他脸上,可司某人却一脸坦然毫不心虚地转移了话题:“中午请个假出去,把设计图拿给唐周桐,顺便在外面吃个饭。”
在正经事面前,宁随勉qiáng咽下了这口气,说:“明天就月考了,老杨能答应吗?”
她当然不答应。
中午一放学,老杨就把这两个人抓去到办公室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1班的两位第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要请假?来,我给你们数数,明天后天月考,考完试下星期一二放月假和中秋节的假,放完回来都几号了?24了!再上个三天课,28号又是连着三天的校运会,校运会结束直接国庆又是三天!”
老杨越说越气,白胖脸上架着的眼镜都颤了颤:“都这个时候你们还想请假?!司越,你年级第一还要不要拿了?宁随,你全班倒数第一还要不要摘了?”
司越说:“只请一个中午,不耽误上课。”
“中午不休息下午还不耽误上课啊?”老杨还是不愿松口,“什么事儿你俩非得赶着一块出去?”
宁随环顾四周,见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人,便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病历本:“老师,我是要去看病。”
老杨皱起鼻子一脸怀疑:“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您问我爸。我最近开始分化了,医生说我半个月就要去复查一次,做检查的时候最好要有契合度高的Alpha陪着,所以司越也要跟我去,”老杨是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宁随没办法用信息素证明自己正在变态……啊错了,是变性,所以只能拿出病历本,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爸上次找您把我们俩座位调在一块也是为了让他盯着我吃药。”
他这么一说,老杨已经信了七八分,再翻开病历本一看,那些自带结界的神仙字体已经快要爬满整个本子了,这才松口批了假条。
“咱们快走吧,”一出办公室的门,宁随那副“重病缠身”的表情便一扫而空,“再晚来不及吃饭了。”
“不急,那家店人多,现在过去要排队,”司越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就……上礼拜刚去,”宁随被他提醒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反向发育,有点心虚的给自己撑场子,“郑叔说我恢复得很好,特别特别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哦,”司越点点头,“那你下次去之前叫上我。”
宁随一懵:“为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做检查要有人陪吗?”司越抬了抬眉毛,说,“我这是谨遵医嘱。”
宁随:“……”他不信司越不知道那医嘱是他瞎编的。
司越转身往前走,他踩住地上的一个瓶盖儿,瞄准司越的脚后跟踢了过去。
“腿不疼了?”司越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笑。
“疼啊,”宁随把瓶盖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你都不等等我。”
司越马上原地踏了两步:“我在等啊。”
宁随上去推了他一把,两人混在一群风风火火的学生里慢悠悠地晃出教学楼,沿着榕树道下的青石板路朝校门走去。
左边的篮球场上有几个女生正在准备排练舞蹈,右边有不知名的鸟儿躲在树枝上嘀嘀咕咕,明灿灿的日光被枝叶裁得细碎,没规没矩地洒了一路。
宁随心情一好就不愿意认真走路,非要寻着那些光斑一个个踩过去,那些耀眼的光芒随着他脚步的跳跃而改形换状,忽上忽下地缠着他修长的小腿嬉闹不休。
他的裤子口袋里不断传出碰撞声,司越问:“你裤子里装什么了?”
宁随拿出一块给他看:“石头。”
司越怀疑他负重训练上瘾了:“你把石头装兜里gān什么?提前为校运会锻炼身体?”
“不,”宁随两手各抓出一颗来,握在手里敲了敲,“我是为拉拉队伴奏。”
他原本只是脚不闲着,现在手也忙活起来,一脸陶醉地敲敲打打。
司越看着他脑袋上蹦来蹦去的头发:“你小心别……”
“啊!”宁随猛地一缩手,石头“咚”一声砸在地上滚远了,“好痛!”
“别砸到手。”司越面无表情地做完了这份迟来的预言。
宁随甩了甩手,沉思片刻,痛定思痛。
他觉得一个成熟的大人不应该玩石头,于是乖乖把它们装回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