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祁赟之正色说道,“明萱,你已经没有了女院这一重仰仗,莫要弄得更丑了。”
祁明萱点点头,“是。”
回房以后祁明萱按照父亲的吩咐掌灯仔细看自己。
祁明萱仔细看着镜子她惊呼一声,直接打翻了烛火,还烧了一小段头发,要不是丫鬟及时扑灭火,险些烧到她的脸,就这样还是绞断了不少头发,祁明萱彻底不能出门了,她现在要是出去,只怕会被认为是出家做尼姑。
不过就算是没有烧到头发,祁明萱也没脸出去了,她本来就心高气傲没有什么手帕jiāo,现在脸上可怕的模样,还有剪掉的头发,让她咬了咬牙,打算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家中静养。
礼部侍郎林汛也看到了湖江的卷子,这一次他的儿子没有中举,反而是不成器的林晟彦中举了,他当时一瞬间看到建安府林晟彦,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礼部尚书欧旵在看着林汛不敢相信的眼神,低笑了笑,让人抄录下林晟彦的文章,晚些准备给太子看,在欧旵看来,这林晟彦的文章颇为有趣,这位湖江解元尚未参加会试,就已经入了礼部尚书的眼。
林汛仔细去调阅林晟彦的卷子,结果发现,林晟彦之前在云州考试竟是中了小三元,加上这次的解元,竟是连中四元。
林汛回府的时候神思都有些恍惚,看到了妻子迎接过来,忍不住说道,“你说,是不是元家的族学不够好,让两个孩子的基础没有打牢。”
元氏宛若是踩到了尾巴的猫儿,冲着丈夫嚷嚷,“你胡说什么啊!元家的族学哪儿不好了?”
“当时二房的林晟彦在元家族学很不成器。”
元氏冷笑,“那是因为他原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林汛打断了元氏的话,“彦哥儿连中四元。”
“怎么可能!”元氏的眼睛瞪大了,她紧接着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丈夫,“你莫不是诓我?”
“我也希望是诓你的。”林汛说道,“今天是湖江的答卷送到礼部,我整理的时候看到的,建安府林晟彦,其父建安府知府林鹤。”
林汛是用一种羞愧的情绪说出来的,他多想整理的是自己儿子的答卷,看着上面写着,其父礼部侍郎林汛!京都与湖江之地不同,解元没那么容易,那么中举也行,怎么就榜上无名呢?
林汛有一种颓丧感,他向来是自诩远远qiáng于林鹤的,林鹤做了许多年的老翰林,他已经擢升到了礼部侍郎,林汛觉得自己还年轻,机会还很多。
谁曾想,被贬谪的二弟林鹤,居然遇到了县合并的好事,直接就升了官,之后更是因为犹如鸿运当头一样,官路走得顺顺畅畅,这就直接从四品了。
林汛尚且不知道,他的这位二弟正在写折子,那折子呈报之物将要撼动天下,那边是一种番邦过来的食物——番薯。
如果说一亩田地在风调雨顺的时候,产的粮食月末是两百到三百斤,种植的主粮改成玉麦,那么产的粮食是四百多斤,如果要是更暖和一点的地方,甚至五百多斤都有可能,但是这个番薯格外不同。
如果是种植番薯,那么直接是十倍数字之多,至少一亩田可以产量达到……
一开始算的数字是三千到四千,这个数字实在太过于吓人,让林鹤反复斟酌,还往少了报,按照最低亩产两千五百斤来算,也就是说,如果种植番薯,能够养活的人数可以陡然扩大十倍。
在林晟彦回到了建安府,为他的解元这个成绩庆祝一番之后,林鹤反复拉着林昭核实番薯的事。
这奏折很快就到了湖江承宣布政使司罗玑的手中,几乎没有任何耽搁,继续往上呈送,差不多这封奏折到京都的时候,也恰巧是卫淞、三皇子等人回京的时候。
第93章擢升三品
去的时候有樊保山,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樊保山的一缕头发。
汪贵妃本来是听闻樊保山死了,有些发愁地皱着眉头,毕竟这是奶嬷嬷的独子。
等到听到樊保山是怎么惹出了祸事,让人跟着刺杀三皇子,而三皇子真的险些倒退着跌落山崖,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脸上的发愁也成了惶恐,对樊保山的死也毫无怜惜。
汪贵妃想着那个让她好几天都没有睡好的梦,大片的血色从儿子的身上晕染开,凌乱的山石……
手指掐着手心,手心里的微微疼痛让汪贵妃表情扭曲,“是什么时候?”
“什么?”汪德全没反应过来。
“我说那天是什么时候!”
汪贵妃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吓了汪德全一跳,连带他的心都扑通扑通乱跳,立即说道,“是七月十五,我记得很清楚,当天晚上入的云州府,正好是灯会,热闹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