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显然想了许多,现在就和元安公主诚挚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从各种意义上而言,太子都是个好对象,只是元安公主还是想在多一些时间,捏了捏眉心说道:“等到过年吧,如果到时候还是这个心思,便请圣上下旨。”
从今年的二月到明年的二月,也有一年的时间,到了明年,她的昭昭也就要及笄了,倘若是还有意,那便让女儿做太子妃。
赵翊林微微颔首,此事便这样定了。
等到送走了太子,元安公主就去女儿的房间里,钱家宝儿忽然来了,两个小姑娘正凑在一起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钱宝儿手捏成拳轻轻锤了一下昭昭。
或许是因为才说了女儿的婚事,不知道为什么,元安公主总觉得钱宝儿也是含羞带怯的,似乎是有了少女的心事。
钱宝儿锤过了昭昭之后,才发现元安公主就站在门口,匆匆站起来对着公主行礼。
“不必如此多礼。”魏长乐笑了笑,示意让钱宝儿坐下。
说了几句话就感觉钱宝儿有些心不在焉,元安公主说道:“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我想约着昭昭出去逛一逛。”钱宝儿的面颊羞红着,眼神也有些游离不定。
魏昭也含笑点头,“刚刚正好说到了去买书的事。”
若是不看钱宝儿的表情,单看女儿的,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若看到了钱宝儿的表情,魏长乐心想,果然到了这个年龄了,笑道:“那便去吧。”
魏长乐等到两人走了之后,伸手抚在女儿的梳妆台上,看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还有各式的首饰头面,忽然意识到,女儿回到她身边已经有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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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宝儿拉着魏昭出门,兜兜转转到了一家并不大的书社,里面正有一位衣服已经洗得发白的书生正抱着书与店家说话,他对着书社的主人做长揖。
“咱们……”钱宝儿刚想要拉着魏昭离开,结果那位书生就似乎已经看到了她,大跨步地走了过来。
钱宝儿本想要偷偷带着魏昭来见他,没曾想被撞见给正着,期期艾艾地说道:“贺郎君。”
魏昭看着贺郎君,头一个反应就是这位贺郎君生得不错,剑眉星目气质看上去也是清润,不过从衣服上来看,家境十分贫寒。
此人姓名是叫做贺隽升,家里有一位眼睛几乎盲了的祖母在陪着他过活,另外还有一个贺隽升的小妹子,叫做贺梅芳。
两人认识的原因也很简单,当时钱宝儿去外祖母家,返回的时候天降大雨,那雨哗啦啦下得很大,偏生钱宝儿淘气,特地穿得是男装还骑着马,结果被困住了之后,先到屋檐下避雨,而她避雨的人家就是贺家。
当时贺隽升看到了钱宝儿,邀请钱宝儿避雨,还说了家中有一位年迈的祖母和小妹妹,让钱宝儿不必担心。
于是不光是钱宝儿,还有准备冒雨去车行的丫鬟也被留了下来。
那位贺梅芳小姐还给钱宝儿烧水洗漱,甚至还让钱宝儿小睡了片刻,就让丫鬟守着,而钱宝儿心大,也就当真在贺家休息了小半个时辰,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晴了。
钱宝儿看着雨小了,来找马的时候,正好看到贺隽升在给她的马洗刷。
钱宝儿还记得贺隽升亮起来的眼睛,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摘了一些草,不过你的马儿似乎不吃,是它不饿吗?”
钱宝儿马不如魏昭的那匹有灵性,但是要说名贵是更胜于魏昭的那匹,喂得是上好的黑豆,还有专门养出来的草,这种野草她的马儿碰也不碰。
“出门前我喂过它不饿的,要是再吃就有些多了。”钱宝儿笑嘻嘻地接过那些野草,没让贺隽升去喂马,倘若是马儿真吃了,只怕会拉肚子。她和魏昭在一起,性格依旧活泼,却也从对方身上学会了她的委婉和体恤。
她的马似乎当真不爱这些野草,过来拱了拱宝儿的手,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委屈:还饿着呢,根本没吃饱。
贺隽升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马儿,钱小姐一定待它很用心。”
钱宝儿喜欢马,就滔滔不绝说了不少,半晌挠了挠头,“我说这些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吧。”
“没有。”贺隽升说道:“钱小姐说这些很有趣,尤其是我还从没有摸过这么漂亮的马,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在下家境贫寒,家里的开销都用在我读书上,我一直很喜欢马,却从来没有骑过。”
这钱宝儿自然就说,可以让贺隽升骑马,等到钱宝儿要让他骑马的时候,围着家贫的郎君笨手笨脚,还直接从马上摔下来,要不是钱宝儿连忙上前把人给扶住了,只怕要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