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的友谊快速又简单,两人和好之后,钱宝儿攥着昭昭的手两人到了田间。
……
林鹤正让人记录着东西,他先前已经绕着瓜田走了一圈,甚至走遍了整个小河村,现在撩起袍角入了瓜田。
县令老爷来替王婆破案,这个新鲜事传遍了小河村,不少没事的闲汉还有农妇都过来凑热闹,这里要比岑夫子所住的院子开阔,人要比县城里更多,乌乌压压满是人。
和城里人想的一样,瓜被毁了,对王婆来说是天大的事,但是这种案子太小,反而不好找是谁做的,说不定就是哪个外乡人看不顺眼,顺手毁了王婆的瓜田呢?
林鹤蹲在瓜田里,东看看西摸摸,甚至还摸了摸里面散落的小小瓜,可以说把每一寸土地都看过了之后,蹲在一片藤蔓面前。他伸手捻起了一段瓜滕,用手指掐断了瓜秧,然后舔了舔尝这味道。
林鹤站起身,对着里正说道:“还请老丈带路,让衙役把村里人所有的弧形铁锹全部找来。”
很快,村里的弧形铁锹就被找来了,各家在上面绑了布条或者是做其他的记号,之后结束了可以认领自己的铁锹。
林鹤先拣出来十把铁锹,剩下的十几把铁锹在田地的痕迹里比划了一下,又排除掉了五把铁锹,最后的铁锹他一一舔了过去。等到把剩下的所有铁锹都舔了一遍,才拿出了一把,让所有的衙役都尝过,衙役看着一个叫做陆仁甲的闲汉。
陆仁甲平时就游手好闲,村民见着县令断定是陆仁甲也不奇怪,不少人明白了县令断案的原理,也有不少人不明白也懒得思考,只想要知道现成的答案。
于是有人高声发问,“林大人,这陆仁甲我也认识,他确实是个闲汉,不过和王婆没有啥仇恨,他犯不着去毁坏王婆的瓜田啊,能仔细说说看为啥他有罪不?”
林鹤说道:“刚刚我看过瓜田之后,绕着整个小河村走过一遍,这要是到王婆的瓜田来,如果不踩其他人地里的田,就只有这一条路是不是?”
等到众人应和之后,林鹤就说道,“从这里走会路过周寡妇家,她家养了两只很聪明的狗,只要是见着了生人就会狂吠不已。您说是不是?”
周寡妇也过来凑热闹,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涨红了脸,所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她决意守寡之后,丈夫的头七还没过,就让人寻了守门的狗,这狗儿就像是林鹤说的那样,有生人路过就会狂吠不已。
周寡妇看着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不由得僵硬身子点点头。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
“周寡妇家的狗是好狗,又生猛又机敏,见着了生人一定会叫。”
“是了,昨晚上没听到狗叫,那肯定不是外村人gān的,是村子里的人!”
这样来看,犯案的人就是小河村的人。
林鹤听到了这里,点头说道:“我看了临近的田,都没有人走过的痕迹,显然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
说完之后,林鹤看着陆仁甲,后者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鹤继续说了自己所有的发现:
“我刚刚在村子里走了一遍,也打听了王婆的情况。”
“王婆的瓜每年都是最早开始卖的,她能说会道,卖瓜的时候把自己的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加上她的瓜早熟,最早开始卖,生意一直很好。”
“去年陆仁甲和王婆一起卖瓜,陆仁甲的瓜价格卖得要比王婆低,旁人说他的瓜不好,陆仁甲表面上笑嘻嘻的,实际上那之后见到了王婆都不会打招呼。”
“昨天陆仁甲去了赌场,他输了几个大钱,心情本来就不舒服,在村口的时候听到了人说王婆的瓜熟了,今年又能赚个好钱,陆仁甲就心中不忿。”
“陆仁甲先是直接把快熟的瓜给踩了,他发泄地把这些瓜滕给扯了,扯了一阵觉得这样太累,就从这里走出来,所以这里还有几粒瓜子。我让衙役去挑选弧形铁锹是因为地面上留下的痕迹是弧形的,中间深旁边浅。在这里他重重挥下,所以我排除掉了一些大小不符合的铁锹。最后的判断就是瓜滕的味道。陆仁甲的铁锹上有瓜滕的苦味。”
说到了这里,林鹤把他攥住的手拉出来,陆仁甲指甲缝里残留了黑绿色的污渍,“抓了这么久的瓜滕,手指里都是瓜滕的汁液,现在还没有洗gān净。”
听到了这话,旁人可以说是豁然开朗,明白了为什么陆仁甲是犯人。
王婆的瓜滕已经废了,村民们好奇地掐了嫩尖,果然是苦涩的味道,还有好事人去拿着铁锹去尝味,铁锹上面的味道和田里的掐断瓜滕是一个味道。
见着林鹤破了案,陆仁甲直接瘫软地跪在了田头,村民们都开始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