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白思睿,你是否愿意安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你……愿意吗?”
“我愿意!”思睿与安桐眼神交织,坚定不移……
“新娘,安桐小姐,你是否愿意白思睿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你,愿意吗?”
“我愿意。”安桐眼泛晶莹,看得出她此刻的幸福。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杨靖儿也欣慰一笑,无论如何,这个时刻,是安桐梦寐以求的……
“我以神的名义宣布你们二位结为夫妻,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们分开,请交换信物,见证你们的誓言!”神父道。
一旁的牧师递上戒指盒,这也是婚礼的最后一项,杨靖儿与熊智宸屏息凝视,观察着四周。
“等一下!”
正当他们交换戒指时,一个声音慵懒却刺耳,柴伯庸缓缓走上前去,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可恨,思楠……也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
“叮!”安桐没有捏稳,戒指掉在了地上,可此时,他们哪会有心情去捡呢?
“啪啪啪!”柴伯庸一边向他们走来,一边还拍着手……
“恭喜恭喜啊,我们商会会长大婚,真是普天同庆啊!”柴伯庸阴阳怪气的。
“但是!”他的话锋骤转,整个礼堂寂然无声,来得宾客面面相觑。
杨靖儿与熊智宸相视一眼,心里想着,他的计划要开始了……
而柴伯庸身旁的思楠,和往常一样,冷若冰霜,目视前方……
柴伯庸向前走了几步,围绕着思睿和安桐缓缓踱步:“我们的这位会长夫人,可不简单呐!”
思睿撩起眼皮,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台下的人更是没人敢插嘴……
“安桐!”柴伯庸走在她身侧,伸出一只手像是在给大家介绍一般,“是我们情报局刚刚抓住的共匪,她可没少让我们吃苦头呢!”
此话一出,台下瞬时炸开了锅,大伙儿纷纷站了起来,众议成林,手指指向安桐,耳语呢喃,显然这个消息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呢,”柴伯庸随意摆动腰间的枪盒,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白会长是我的大舅哥,他们二位情比金坚,这才准许给他们办个婚礼,以了……我大舅哥的心愿不是?”
“怎么会这样啊?难道办完婚礼,这安桐小姐就还得被抓起来吗……”台下泛起熙熙祟祟的嘀咕声。
“当然不是,”柴伯庸接过了那人的话,“我们这位安桐小姐……是可以将功补过的!”
杨靖儿,熊智宸和思睿猛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
“柴伯庸,”思睿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柴伯庸双手挎着腰间的皮带,一步一步走到正中央,中气十足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座的,一定有安桐的同伙,想要救她离开,对吧!”
说着,一脸邪笑地环顾四周,思楠也撩着眼皮,扫视台下,此刻……人们更是人人自危,不敢出声……
“嘶……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不客气了!”突然,他掏出手枪,直指安桐,脸刷得沉了下来,那面目,令人胆寒。
思睿几乎同时站在安桐身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迎着他阴狠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柴伯庸,我警告你,别动她!”
思楠转眸,微颤的瞳孔看向此刻坚定不移的思睿,些许惊慌,些许不解……
杨靖儿和熊智宸第一时间冲了出来,与思睿二人并肩而立……
“呦!少当家,少夫人,你们如果这样,我可就难办了!”柴伯庸收起枪,似乎早已料到会如此。
思睿与熊智宸对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此刻的杨靖儿,竟瞪圆了双眼,因为……在人群中,她的确看到了柴伯庸口中的“同伙”!
那男子,不正是当初曾经出现在旗袍店的人吗?杨靖儿记得这张脸……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们虽也是上海地下组织,却和飓风鹏雁并无联系,想来……也是听说此时,前来寻找营救之机吧!
她猛地看向别处,想着千万别被柴伯庸发现异样。
“伯庸啊,今天……是思睿大喜的日子,既然你给了机会,何不开开心心地举行完婚礼再说?”熊智宸上前面带微笑,只是这笑,有些冰冷……
“啧啧,”柴伯庸故作面露难色,“我也想啊,只是上面催的紧,共匪惹事,她的同伙我迟迟抓不到,这才搅了婚礼嘛!”
说着,又走上前:“安桐小姐,你好好看看,这些宾客中,可有你熟悉面孔啊?如果你今指认出来,我就放了你!”
思楠转头看着安桐,似乎……很在乎她的答案。
安桐与柴伯庸四目相视,眼里的厌恶没有丝毫掩饰,她一步一步走上前,眼眸转向宾客,缓缓扫视着,当然……那个男子在她瞳孔里多停留了一秒,继续扫视。
柴伯庸站在她身后,不耐烦地咋嘴,片刻,又上前道:“怎么样安桐?可有你的同伙啊?”
安桐始终从容不迫,面对他,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意:“柴伯庸,这就是你的法子么?真是弱智!”
“你说什么!”柴伯庸顿时鹰瞵鹗视,嘴角抽动,恨不得抬手给她一巴掌。
思睿上前,挡在安桐身前……
安桐没有理会,转身面向台下的宾客:“各位,今天……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白会长的婚礼,刚刚的不愉快,我替思睿向大家道歉,对不起……”
说着,安桐深深鞠了一躬,身侧的杨靖儿忍着泪,看着她……
“柴伯庸说得没错,但是,我不是匪,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安桐的眼里闪着自豪,“我们的国家……苦难深重,在坐的每一位都是同胞,包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包括在战区食不果腹的百姓,我们的国家已是如此,难道……不该为她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