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疆武馆。
许朱珠疯了两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爹,您真的去了吴府?”
“哎呀……好羞人。”
许朱珠回想起树林中的俊朗少年,直接一脸娇羞。
爹行动也太快了。
“女大当婚,耽误到现在,是爹爹的责任。”
“但在吴府上门提亲之前,这件事情不可声张,否则显得咱们轻浮。”
“等吴府的提亲礼抵达之后,父亲会宣告木岚城,同时寄信给你舅舅,那时候咱们再张罗仪式。”
许盖峰道。
“我知道了,我可没那么没羞没臊。”
许朱珠笑道。
目前也只有城主家千金知道吴天秀的事情,但她嘴巴紧。
“老爷,小姐,城主府有人来,请小姐去聚聚。”
小翠急忙敲门。
她跟许朱珠在城主府住了几天,能认出城主府的下人。
同是下人,明显自己更低人一等。
对方那种倨傲,让她又是羡慕,又是怨毒。
“城主府?你不是刚回来嘛,怎么又要走。”
许盖峰皱着眉。
“唉,华君淑那丫头没朋友,我这个闺中密友回来,她是一刻钟也离不开我。”
“今天我们约好下棋,我思念父亲才回来看看。”
“死丫头,又催我。”
许朱珠也无奈苦笑。
深闺大院,再加上地位尊崇,华君淑也够可怜的,居然没朋友。
“也罢,陪城主千金重要,有空多回来看看爹。”
许盖峰苦笑。
女大不中留啊。
“小翠,你就留在拳馆吧,别跟着我了。”
临走前,许朱珠摆摆手。
丫鬟好累赘。
“是!”
小翠乖巧行礼。
等许朱珠离开后,她盯着大门方向,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小姐嫌弃我了吗?
你凭什么嫌弃我?
我哪里做的不好?
我恨你。
……
小翠闷闷不乐。
回想起这几天在城主府的所见所闻,再想到小姐不喜欢自己,她就特别憎恨这个世界。
好羡慕城主府那些丫鬟。
穿的衣裳比我漂亮。
地位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因为伺候过城主府大人,那些丫鬟未来都会嫁给有钱人家。
甚至,很多有钱人家公子,还会呕心沥血的来追求。
毕竟,丫鬟距离大人们近,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时候可以说得上话。
如果我能在城主府当丫鬟,以后村庄减赋税的时候,就可以提一提自己村。
那样的话,村长都得小心翼翼和自己说话。
这就是权力啊。
原来光宗耀祖这么简单。
“你叫……小翠?”
小翠坐在台阶上,正在发呆。
突然,有人在叫他。
“大师兄!”
她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恭敬,甚至有些胆怯。
钱书丰。
云疆武馆大师兄,五个内门中,最先突破一品者。
钱书丰虽然不怎么过问拳馆事情,但他实力最强,影响力很大。
“别紧张,师兄来找你,是让你帮个小忙。”
钱书丰摆摆手。
“啊……”
小翠直接懵逼。
堂堂大师兄,居然找我帮忙?
我算什么东西啊。
“听说你最近在伺候大小姐。”
“我这里有个首饰,首饰盒里,还有一封书信,有时间的话,帮我转交给大小姐。”
“一晃都好几年过去了,以前我还陪她逮过兔子。”
钱书丰拿出一个精美盒子。
首饰不重要。
重要的是里面那封信。
他已经40多岁,但由于资质一般,卡在一品境好多年。
如果留在木岚城,这辈子就一品了。
钱书丰不甘心。
他想让许朱珠帮忙,介绍自己去鹤王府。
只有到更大的平台,自己才有一丝机会突破。
可许朱珠住在城主府,他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他想到了贴身丫鬟这条路。
“嗯!”
小翠点点头,接过盒子。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我也有了些许权力。
原来堂堂大师兄,也要通过求我,才能和大小姐说上话。
呵呵!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师兄,居然也有和颜悦色的一面。
真是想不到啊。
权力。
好美妙的感觉。
“小翠,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来找师兄。”
钱书丰拍了拍小翠肩膀。
他脑海里根本没有小翠这号人。
这个名字,也是今天才打听到。
虽然,他可能见过小翠无数次,只是不屑去关注小人物罢了。
“大师兄,小翠真的有件事。想求您帮忙。”
小翠急忙道。
“哦?”
钱书丰楞了一下。
我就客气客气,你还真顺杆子爬啊。
但毕竟有求于她,只能硬着头皮问问。
“杂役院中,有个无耻登徒子叫郑元,他有事没事就骚扰我,我讨厌这个人。”
“您可以和五师兄说说,让杂役院把他驱逐出去吗?”
“随便安插个罪名就可以的。”
小翠眼里闪烁着怨毒。
只要郑元这颗老鼠屎离开,她就能慢慢去修复吴天秀的关系。
自己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这个身份可以做做文章,让吴天秀也来求自己。
话说回来,吴天秀师兄伤怎么样了,好几天都没有来武院。
我现在是大小姐贴身丫鬟。
你是庶子。
我肯定能配得上你。
“小事!”
钱书丰点点头离开。
老五是小院长,有着绝对权力,打个招呼罢了。
区区外门学徒,都用不着栽赃,随意捏造个罪名即可。
……
大清早!
郑元高高兴兴来武馆。
元气满满的一天,从劈柴开始。
可刚走进杂役院,他发现气氛有点凝重。
什么情况。
所有管事,以及接近50人的学徒,都整整齐齐聚集在一起。
开大会呢?
可不到日子啊。
郑元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一道道眼神很复杂。
有怜悯,有戏谑,有嘲笑,有落井下石,大多在等着看好戏……
“咳……咳……郑元,你还敢来拳馆吗?”
总管事背着手,端着茶壶走过来。
他是五师兄的亲弟弟。
因为没有武学天赋,所以替哥哥出面,把持着拳馆最肥的一块肉。
早晨哥哥通知,让自己编个罪名,把郑元驱逐出拳馆。
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只要有哥哥首肯,就很简单。
更何况,郑元好像是得罪了大师兄。
好胆。
居然连大师兄也敢得罪。
可惜了,杂役院少一个任劳任怨的傻子苦工。
……
“我揭发,郑元偷看女澡堂。”
有个下人举手发言。
“我也揭发。”
“我证明。”
“我也能证明。”
很多下人戏谑的看着郑元,仿佛在嘲笑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发挥出了惊人的编故事能力。
没过多久,郑元已经是个恶贯满盈的采花贼。
人人都应该来唾弃。
谎言如淬了剧毒的乱箭,老实人早已经被乱箭穿心,面目全非。
“滚蛋吧,云疆武馆不留道德败坏之徒。趁五师兄外出不在,否则你免不了被棍棒伺候。”
总管事不耐烦的挥挥手。
“看起来,我这是得罪了人!”
郑元环视一圈。
那一张张沟壑纵横的脸,写着谎言,却又有笑有怒,有喜有嘲,甚至还有判官般的义愤填膺。
好讽刺!
空气中似乎都充斥着血淋淋的味道。
这么快就容不下我了。
有点突然啊。
也罢。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郑元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到也没什么必要起冲突。
老舅还在病床上,不到万不得已,别太引人注意。
“郑元……我说过要让你滚蛋,我做到了。”
没走几步,小翠意气风发的走来。
她换上了新衣。
脸圆了一些,不似以前那般干枯,但却更刻薄了。
她泛黄的瞳孔里,似乎有一根根锋利的长指甲在生长。
“呵呵!”
郑元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
犯不着。
……
“好消息,好消息!”
“鲁和观师兄突破,咱们云疆武馆的六师兄来了。”
“好消息!”
……
突然,有个学徒喊叫着跑过来。
前几天,几个学徒与鲁和观一起外出办事。
他们——
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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