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氤氲热气让浴室的可见度变低,男人挺拔的身形在白雾中显现。

  景詹穿过水雾,朝她走来,居高临下的姿态更具压迫性。

  景念桐卸了妆,艳气褪去几分,湿发贴在耳侧、肩上,清丽丽的美人。

  她躺在那儿,仰起脸,眼底湿漉含水。

  “你进来gān什么?”

  第3章

  这话问的纯属废话,他想gān的是什么,刚才的“去洗澡”已经表达得很明确。

  景詹没答,抬腿迈了进来。

  哗啦的声响,水面波动。水迅速沿着黑色西裤向上攀爬,打湿之后颜色更深,裹贴在腿上。

  侵略感如同实质,让空间一下子变局促。

  景念桐蜷缩腿,被他捉住脚踝。

  她往回挣了一下,没挣开,骨节分明的大手,钳制她毫不费力。挣扎间蹬起的水花溅起到他手上。

  景念桐瞥向他手腕,七位数的腕表就这么打湿了水,他眼睛眨都不眨。

  “哪来的脾气。”景詹单手捏着她踝骨。

  堂堂人气第一的女明星,有点脾气怎么了?

  景念桐眉梢微挑,冲他笑:“你可能不知道,我挺红的。”

  “是吗。”景詹的眼神掠过,嗓音淡,目光更淡。

  “我看挺白。”

  “……”

  景念桐承认自己该死地有被这句话奉承到。

  女明星的保养是仅次于拍戏的第二事业,景念桐更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

  上万的美容霜当身体rǔ,人民币滋养出来的皮肤,怎么可能差?

  她的皮肤是公认的好,不仅白,且细腻,用凝脂形容也不为过。

  空气的透明被热气染白,瓷砖是白的,浴缸也是白的。

  但她更白。

  雪一样的颜色。

  景念桐暂时分心欣赏了一下自己chuī弹可破的皮肤。

  “别以为夸我一句,哄我一下就行了。我今天很累,不想做。”

  “那就别说话,省点力气。”

  景詹耐性告罄,伸臂将她捞起,轻易将她的抗拒化解在男性的力量压制下。

  “……”

  -

  景詹的耐性大约已经在之前的三个半小时里耗尽,景念桐有点难受,结束时膝盖已经红了。

  她在浴缸里躺了会儿,活动了一下脚腕,找回离家出走的知觉,套上睡裙出来。

  刚走出浴室,就连打了三个喷嚏,着凉了。

  很好,小满小心翼翼呵护了一天,功亏一篑。

  卧室的白色窗帘透进天光。

  天已经快亮了。

  景念桐坐到镜前打着最后一点jīng神做保养。膝盖一片红里隐隐发青,在原本雪白的底子下分外明显,像完璧上的瑕疵。

  可以预见,到明天就会发展成为一片青乌,没个三五天消不掉。

  如果她没记错,下周二她有一个杂志封面的拍摄,这片淤青要是下不去……

  卧室双开门连着起居室,景詹从外面进来。

  景念桐累极困极,又被这淤青搞得气儿不大顺,斜着眼儿扫了那么一下,反手从搁香水的架子角落,取出一支红玫瑰香,往空气中喷了七八十来下,豪放得跟喷消毒水似的。

  清新纯粹的玫瑰花味道如鲜花绽放,以张牙舞爪的速度占领空气。

  景詹蹙眉。

  他对玫瑰花过敏,极其讨厌玫瑰花的味道。

  景念桐对他视而不见,若无其事走到chuáng边,往chuáng上一躺,陷进柔软的chuáng垫。

  墨蓝色的chuáng单,黑色的卷发,衬得她愈发白了,被子下起伏的线条都极美。

  景詹深深看她一眼,放下已经掀起的被角。

  “我去客房睡。”

  -

  衣帽间连着主卧,空间极大,一半男士,一半女士。景詹的衣物都放在这里,一早从客房进来更衣。

  景念桐睡眠浅,挨到枕头好不容易睡着,又被窸窣的声音吵醒。

  头有点痛,昏昏沉沉分不清时间,窗帘缝隙溜进来的光依稀能判断,天已经大亮。

  景詹换了身深灰色竖条纹的西装,正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打领带。

  “几点了?”

  景念桐的声音又轻又沙,隐约有点鼻音,听着像是没睡醒。她昨晚发烧了,头昏昏沉沉的。

  “九点半。”

  景詹走到chuáng畔拿起遗落在chuáng头柜的手机。

  “你继续睡。”

  景念桐睡眠一直不好,醒了就睡不着,老毛病了。

  但这狗男人衣冠楚楚,和昨天一样英俊而淡漠的脸,看不出缺乏睡眠的痕迹。

  他带上门离开,脚步声下楼。

  景念桐又阖着眼挣扎了十五分钟,回笼觉计划彻底宣告失败,掀被下chuáng,打开窗帘,让阳光照耀进来。

  雨后放晴,今天天气不错。

  景念桐从景詹的酒柜里选了瓶最稀有的红酒,醒好倒了一杯,边喝边晃进衣帽间。

  景詹不喜杂乱,在他的guī毛要求之下,家里每一个角落都保持纤尘不染,衣帽间柜格分门别类,外套、衬衫按照类型分区收纳,整齐得堪比商场展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