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别人给你捣乱吧,我要回剧组了。”景念桐到玄关换鞋。
景詹停顿了一下,神色意味不明,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嗯”了声,上楼。
景念桐穿上外套,拉开门走了。
这是半年里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算了算,说的话也就十来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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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念桐一年四季行程忙得紧,来公司的次数屈指可数。
光曜又新签了一批小艺人,景念桐走进电梯,后进来的一个小姑娘扭头看了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你是景念桐吗?”
这时电梯门开启,景念桐墨镜下的唇角勾出温柔的弧度:“是啊。”
然后在对方激动的眼神中,走出电梯。
景念桐今天穿得很gān练,衬衣搭黑色直筒西装裤,外面是长款奶白色大衣,手插在口袋,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身后跟着四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市场营销部刘总监的秘书正在打闲聊电话,瞧见这阵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景……”
还没站起来就被保镖一把按了回去。
景念桐停在办公室门前,保镖上前为她打开门。
向虹和她的经纪人都在、还有一个宣传。
景念桐这边则只有她的经纪人大牛一人。
向虹经纪人正在慷慨激昂地斥责大牛,而大牛坐在椅子上,边听边点头,但脸上写满了“我是聋子我是聋子我是聋子”的敷衍。
景念桐的闯入,让向虹经纪人的单方面诘问中断,最后一批唾沫星子缓缓向大牛喷she过去。一群人转头,愣愣地看着闪耀着巨星光辉的景念桐走进来。
大牛抹了把脸,小幅度地舒了口气。
景念桐走到他身边,大牛很自觉地起来把椅子让给她,自个儿站在她身后。
低声问:“你怎么来了?刘总叫你了?”
景念桐是他带的第一个艺人,他们互相成就,景念桐被他一手打造成为顶流小花,他则跻身娱乐圈金牌经纪,在外也是前呼后拥。
不过在景念桐面前,多年鞍前马后的习惯成自然,不由自主就化身太监。
刘总监看了看跟进来的保镖:“怎么还带了保镖来啊?”
“让他们替我吵架。”景念桐似笑非笑地说。
她往椅子上一坐,叠起腿,把墨镜往下拨了拨,在诡异的安静中,瞥了向虹一眼。
“继续啊。”
向虹爆红之后也是鼻孔朝天,拿捏起了大牌的架子。但遇到景念桐,不知怎么气势总矮她一头。
她心里憋闷,把头一撇,示意经纪人说话。
“你们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了!有你们这样做人的吗?”
她经纪人刚才气势如虹碾压全场,唾沫星子喷得大牛不敢呼吸,这次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
“太吵。”景念桐指了下另一边没有存在感的宣传,“你来说。”
向虹经纪人刚要吵闹,保镖威胁性地往前迈了一步。
她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跟jī被掐了脖子似的,气得涨红了脸。
宣传只好上阵,把刚才经纪人的意思复述一遍。
“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刀子应该一致对外,不应该对着自家人。向虹今年的人气大家都有目共睹,这部剧也是公司重推的项目,拿奖是锦上添花,也是给公司挣脸面。”
说到一半看了景念桐一眼。
“谁知道我们这边安排得好好的,你出来横插一脚,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不说,我们这边不得不多加钱继续冲数据,结果你倒好,继续跟我们杠,杠到最后害我们平白多花了几十万,还打了水漂,你说我们找谁说理去?”
景念桐没吱声。
宣传半天没得到回应,看向大牛,大牛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吱声。
对方只好继续道:“我们这边是这么个意思,都是一家人,我们也不跟你们计较了,这次白砸进去的成本,我们两边各承担一半,然后就此揭过。”
絮絮叨叨一堆,无外乎没拿奖,又被嘲,心里气不过,要上她这儿找点不自在。
景念桐懒得费唇舌,问刘总监:“您的意思呢?”
景念桐是公司的一姐,正当红;向虹势头也很qiáng,背后还有靠山。刘总监哪边都不愿意得罪,要不也不会因为这么无厘头的事儿把景念桐亲自叫来。
“这个只要你们双方同意,怎么着都行。公司不偏袒任何一个人。”
景念桐抬眼,大牛接到她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开口。
“我们的意思也很简单——自己的锅自己背,自己的责任自己扛。这事儿跟我们无关,我们没参与,没下场,不负责给任何人擦屁股。”
“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们指使粉丝一直拉票,这个奖就是我们的,我们也不会咋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