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阎魔亭。”她甜美的笑着,“要是夜夜开店就好了,可惜每月只开半旬。”
“还有别的店铺需要兼顾啾。”红阎魔也笑道,这位是熟客,也是贵客,如何安排早有定数,于是扬声吩咐伙计。
“龙女驾临,开凤之间!”
轰然一声,麻雀们四散开来,顶楼大房间敞开大门,迎接最尊贵的客人。
“……很美妙吧?”有声音在太宰治身边响起,带着某种陶醉,“简直像是极乐!”
降落在太宰治旁边栏杆上的也是一只啾,头戴毗卢帽,通身白橡色,头顶却有着被泼了血般的红色羽毛,最惹人瞩目的是他七彩琉璃一般的眼瞳,犹如某种神迹。
“此处为永远欢乐、绝无yīn霾的阎魔亭,你是新来的啾吗?我叫童磨。”童磨向太宰治歪了歪头,露出无忧无虑的微笑,“红老板超级棒对不对?这么大的极乐世界,都是他一手经营出来的。”
童磨蹲在栏杆上,做梦般叹了口气。
“哎呀,真想吃掉红老板呀~”
他的语调令人毛骨悚然,神情却分外真诚,也许连那个“吃”都是字面意义的,不过接着他又幽怨起来。
“红老板为什么是个qiáng大的剑士呢……”
“……当然是为了教育你这样想桃子吃的啾啾呀。”
太宰治一惊,他完全没发现身后有人靠近,这位红老板的实力恐怕已经达到相当的程度。因为自己也是偷偷从房间里跑出来的,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脑袋,眼睁睁看着童磨脑袋上挨了一记刀鞘,毗卢帽都打歪了。
“哎呀!痛痛痛!”童磨眼泪哗啦啦流下,“好痛啊,老板。”
“知道痛就好。”红阎魔满脸和蔼可亲,“你该去洗盘子了啾。”
“呜呜呜头好痛我怕是……”
童磨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颤颤地看了一眼离自己脑袋还有一厘米的刀鞘,毫无原则的立刻改口。
“我怕是能一口气洗两倍的盘子哦!”
“去洗吧,乖啾啾。”
童磨于是哭着去洗盘子了。
接着,红阎魔的视线投向勉qiáng站在栏杆上的另一只啾身上,因为起身活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开裂,这份对身体的不爱惜实在让红阎魔叹气。
“不痛吗啾?”
他向栏杆上的啾伸出手,看着对方笨拙的跳进他的掌心里。
痛是痛,太宰治心想,不过他对阎魔亭和红老板的兴趣要大一些。
反正捡到的啾啾几乎没有什么省油的灯,红阎魔早就习惯了,知道如果不对对方仔细说明,对方绝不会安心养伤。与其让他到处打探,倒不如就趁现在直接说完。
他端着这只啾回到雀之间,这里已经放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是热腾腾的粥,鱼片熬得晶晶亮,香气扑鼻。他把这只不老实的啾放在软垫上,再一次仔细给对方包扎了伤口,甚至不忘给他更换了一条新的装饰性的绷带。
“原来的那条被血迹弄脏了,用这条吧啾。”红阎魔很宽容,几只啾都有自己中意的奇奇怪怪的打扮,神威的小伞斗篷和童磨的帽子,还是他亲手做的。
他搅拌一下鱼肉粥,稍微晾凉之后才喂给哒宰啾。勺子是特制的,非常适合啾啾的小尖嘴,以至于喂食的过程中也没有洒出来过。
鲜甜的鱼片粥不知道原料,入口即化,只剩下温厚清淡的纯粹香气。太宰治毫不客气的喝下了小半碗,吃饱之后有点懒洋洋的,鸢色眼睛瞅着红阎魔。
“那么,我就先从我自己开始啾。”红阎魔放下碗,胭脂色的红瞳浮现郑重的神情,“我名红阎魔,是此地的主人,本体也是麻雀。”
“此处为阎魔亭,乃是我一手建立、服务鬼神之所。每月开张半旬,招待四方来的客人啾。”
红阎魔知道哒宰啾最在意的是什么,切入正题也很快。
“阎魔亭的麻雀伙计们,一般是招聘来的,终生制,或者身为罪人来此赎罪,这种啾不会很长久的待在这里。当然,也有童磨那种做了太多坏事,以至于无期劳改的啾啾。”
太宰治歪了下头。
“红老板,劳动是要做什么呢?”
运送沉重的石料吗?或者做一些可以售卖的手工?太宰治接触过监狱,知道那些要被长久关押在那里的犯人,仍旧需要劳动以创造价值。
“当然是做家务了啾!”红阎魔很高兴地说道,“擦窗子,拖地板,洗盘子,招待客人……啾啾?你那是什么表情?”
太宰治想到了哭着去洗盘子的童磨,他又联想了一下未来可能会洗盘子的自己。
哒宰啾:得想个法子逃避劳动啾啾!
“除了正常途径进来的伙计,还有三年前开始出现的、你们这样子比较奇怪的啾啾。”红阎魔继续说下去,“个性都很qiáng,也不喜欢gān活,不过只要是啾啾,阎魔亭都乐意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