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哲的傻故事八

  “卫阳先生,我此是第一次见你,但却从先生眉宇间读出先生有别于那些所谓大哲,我看先生第一眼就知道先生胸中定有大智慧,往日后先生可以指引我几番。”公子昂再次鞠躬拜谢。

  “公子,言重了,我本为布衣,今有幸被公叔相国拜为常客,以是荣幸。哪敢在相国弟子前班门弄斧,公子见笑了。”

  “所谓达者为尊,这世上世人都可为我之老师,更何况还是面前的先生呢,先生请万万不要推脱,昂有难时若求教先生,请先生一定教我。”言罢再拜。

  二人再次互相行礼过后公子昂走到桌前,拿起刚刚黎阳阅读的竹简:“先生,看的这本书,我以前看过里面所提‘仁’的治国方法非常不错,与民与军都好。”

  黎阳摇了摇头。

  “先生认为何处不妥?”公子昂非常惊讶,居然有人敢于评价孔子。

  “书中所写‘仁’固然不错,但是我觉得要治国首先要立国,虽然现在魏国挺庞大,但是我觉得要做到立国还很远,所以现在目前为止‘仁’的思想一点都行不通,我觉得如果用战争去统一就要有一套适合乱世的方针,激励人们去敢于参战,还要保证人们的生活和生命安全。”黎阳走到公子昂身旁,拿起竹简,用手指到竹简上:“这竹简所写都是让人墨守成规,遵循旧道,但如果旧道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国情了,那肯定就需要改。墨守成规只能慢慢的被淘汰。”

  公子昂听到黎阳的言论频频点头以示赞同,而黎阳也很认真的对公子昂讲解这些,他们谈到过去,又畅想未来,黎阳所言句句真理,从孔孟以至于老庄的所有都满腹经纶,以至于黎阳都不知道这些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一天竟然就匆匆溜过去了,两人都没有在意时间,转头看向窗外时以黄昏来临,黎阳有些累了,便就想与公子昂告别,没想两人一起站起,公子昂开口了:“先生怕是累了吧?”

  黎阳点点头:“我正想与公子拜别,回房歇息呢。”

  “敢问先生是否喜爱音律?”

  黎阳心想这公子昂想必是要弹琴给我听,这一弹不知什么时候,这一天都没吃饭了我这肚子……

  黎阳本想拒绝,但公子昂开口了:“先生请跟我一起去个地方,今晚我请先生吃饭,与我畅谈尽兴可否?”

  黎阳这次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眼前这个知己难寻的人,自己到这里后粗茶淡饭也吃够了:“走。”

  黎阳跟二女说了一下,两人一起走出了公叔痤的府邸后,公叔痤从房中出来,捋这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笑了。

  在路上两人讨论着一些现在民状和人心,就在快到了的时候,几个人就把他们两个围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讲几个人拔剑就冲公子昂袭来,黎阳本来不想出手,但是想起公叔痤说的,就在公子昂不敌对方时,一瞬间谁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几个人的兵器都被黎阳捏弯。

  几个人看到自己的兵器变成了这样就跑开了,黎阳本不想让他们跑,而公子昂拉住了他:“唉,算了由他们去吧。”

  现在公子昂对黎阳充满了疑惑和恐惧,这个人不只是聪明就连身手竟然如此之好,刚刚自己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这种速度人真的可以做到吗?

  黎阳打了一下手上的尘土,也帮公子昂清理了一下:“公子不要问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厉害,因为我也不知道。”黎阳无奈的笑了笑。

  “昂不会问先生的隐私,不过在先生身边我才是最安全的。”

  “我想刚刚的小插曲并不会影响你我今晚的雅兴?”黎阳把掉落在身边的古琴拿起来递给公子昂。

  “哈哈哈,是是,先生请。”

  这一晚两人对酒当歌,畅谈了一晚,公子昂的琴艺真了得,听的黎阳不自觉的忘记了困意。

  这一去就过了许多天,也许有三四个月了吧,黎阳本是不记时间的因为时间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在这时间里,小小的肚子逐渐大起来。黎阳跟公子昂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黎阳在公子昂那边学到了很多,而公子昂在黎阳身边也受益匪浅,有些国事公子昂都会跟黎阳商量询问黎阳的意见,而黎阳机会每一次都帮他迎刃化解,逐渐卫阳这个名字开始在民间流传起来,人们都在议论魏国公子昂有了一个非常神秘的助手,此人非常厉害,但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个卫阳到底长什么样子。卫阳这个名字逐渐成为神秘强大的代言词,有人议论着这是魏国的福音,有人讲着或许这个人是魏国的灾难。

  时间往往在不留意的时候飞逝,而飞逝过后却只留下的是故人们之间的记忆。

  这一天早晨公叔痤家没有了往日的客人,而书房中也没有了黎阳和公子昂的读书声,但在公叔痤的床边聚集了很多人,公叔痤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而现在也已经是弥留之际,一个人出现了,魏国的王,王走到公叔痤的病榻前:“相国身体可曾好点?”

  公叔痤摇了摇头。

  “那相国仙去后谁人能担此大位。”

  相国犹豫了一下,心中想到公子昂,不过公子昂却不如黎阳,黎阳的话,他。。。。。。。最终公叔痤还是决定了:“卫阳可以担任我的位置,不过他。。。。。。。”

  公叔痤话还没说完魏国的王急着开口了:“卫阳?这个异国的人?而且寡人看他他年纪也太小了。怕是相国看走眼了。”

  公叔痤长叹一声:“王,如果不用他,就杀了他吧。”

  王笑了笑,摆了摆手:“相国言重了,寡人居然不用他,就肯定也不会杀他,哈哈,相国还是安心养病吧。”说罢便转头走出屋外。

  公叔痤朝王离开的地方无力的伸了伸手,又长叹一声,公叔痤差人将黎阳叫过来,不一会黎阳就来到公叔痤床前。

  “你们已经知道了并没有中毒,为何不离去?”公叔痤闭着眼睛,用尽力气从喉中挤出这几个字。

  “我本想离开,但无奈最近狼烟四起她们二位身体也不适合长途跋涉,在您这我也学到了很多,所以就……”黎阳坐到了公叔痤的床边。

  “我刚刚劝王让你成为相国,王没答应。”公叔痤睁开眼睛看着黎阳:“我又劝他若不用你就杀掉你,你猜猜他怎么讲的?”

  “他也没答应。”

  “哈哈,你是真的聪明啊。可是天对我大魏不公啊,为什么你这样的人都得不到重用,这王没长眼睛啊没长眼睛!咳咳咳!!”公叔痤捏着黎阳的手,说完这段话后大口的喘着气,他休息了一下:“你离开后要去哪?”

  “我们要去楚国,寻一人问一玉,此人名为汴和。”黎阳无心的回答道,他此时正在想国王需要一个东西的束缚。

  公叔痤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地缓下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跟黎阳说一句话,却怎样都讲不出,就这样一代明相公叔痤结束了他的一生。

  公叔痤离世迅速传到了所有国家,还是在哪个亭子旁,那个没有了头的石龟前那个男人自言自语到:“公叔痤死了,魏国又丢了一个大棋子。现在应该可以进攻魏国了吧。”他点点头,他又突然愣了一下:“不行不行,卫阳好像还在魏国,在魏国境内的探子曾说卫阳为魏国出谋划策已经多次了,公叔痤死了卫阳会不会出任魏国相国呢……”

  此人转身走进亭子。

  公叔痤死了许许多多人都来吊唁,公子昂在众人中寻找一个人,但是他怎么样都找不到,他想找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为魏国出谋划策的黎阳!黎阳却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哎呀肚子好大好讨厌哎!”

  “好啦好啦,来吃鱼!”

  “你们两个别闹了,快来帮我把鱼拿去烤了!”黎阳在水里,抓起三条鱼就扔到岸上,自己用力一蹬水底,跃上岸,把手上残存的几点水甩倒陈曦之和小小的脸上。三人吵吵闹闹好似热闹。

  黎阳吃过烤鱼坐在河边,冲河里扔着石头,自己已经进入了楚国境内,楚国有山有水,风景甚是美丽,这美景袭来,却让人若有所思,自己活了多少年,曾经零星的记忆或许在过去的时间中已经被埋葬,但是这眼前的一切却是这么真实。

  他们三个人一进楚国就开始四处打听汴和的下落,可是人海茫茫在这么多人的楚国中寻一个人简直是海底捞针,没办法只能找啊。

  于是他们三人就开始了慢慢寻人之旅,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在一小村庄里找到了汴和,他们本以为汴和是一个人高大雄伟的男子但他们见到汴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人在床上躺着没有双腿即将死去的中年人。

  汴和跟他们讲,他之前在卫国时得一块璞玉,此玉的美绝非凡间之物,此玉,在白天里也能发出白色圣洁的光芒,他被这块玉吸引,就将此玉带回了楚国,楚国的山水能养这块玉,使这块玉韬光养晦变得更加完美,他将这块玉雕琢成玉璧。他用尽了数年终于成功了,想将此玉献给曾经的楚王,于是他拿着玉来到了楚王宫,面见楚王,他很奇怪在白天散发着白光的玉璧到了楚王手中就不在散发光芒,几乎变得与寻常玉无异,楚王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叫来了宫中的一位玉官,玉官看了一眼在楚王手中的玉璧,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对楚王说,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楚王大怒,降罪汴和,斩了汴和一只脚。汴和拿着自己的脚和玉璧回了家,他疯了一般的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玉璧到了他的手上就会散发出白光,而到了楚王手中就……汴和百思不得其解啊,直到有一天他在河边静坐时看到一老头,老头虽衣着步履且破烂不堪,但是眼中有神。老头来到汴和身边坐下,看汴和愁眉苦脸,老头明白似的点了点头,缕了缕自己的胡子:“先生不必困扰,先生所得为天物,天物岂是寻常人所能一睹真容?倘若真是是人都能一睹真容那不就是暴殄天物了嘛?”汴和听后恍然大悟啊,瞬间就明白了,他又问老头:‘那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天人呢?’老头这次摇了摇头:“等吧,总有一天会遇到的。”老头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了茫然一脸的汴和在河边发呆,于是汴和开始等啊等,等了许久,楚国国王换了一届,而汴和觉得有可能等到了,于是他又进了宫,这次他面对陌生的王,却得到了熟悉的回复,新楚国的王,只喜欢吃喝玩乐,女人酒水才是他的天堂,楚国国王听闻之前汴和的下场,于是随随便便的就把汴和的另一只脚给砍了,甚至都没有看玉璧一眼。回到家汴和崩溃了,拿起那个玉璧就想冲地上砸去,就是这个东西,让他丢掉了两条腿和大半生的时间!他恨啊!他怒啊!他烦啊!但是他不舍啊,他看到这个玉璧就像一个完美的女神一样圣洁纯白,完美无暇。他的心逐渐软下来,把玉璧放回胸前,抚摸着玉璧的轮廓就像抚摸着女神的腿。汴和开始慢慢享受宝贝所带来的乐趣,他和玉璧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从太阳初生到月亮抬头,从春到冬,从花落到花开。时间过的很快,快乐的时间也过得很快,就在这位楚王退位一位新的楚王登基后,这位楚王拓展疆土,整顿内务,吞并周围其他的诸侯国,使楚国雄霸一方,像巨龙一样番剧在南方,汴和隐约的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于是他决定要带这玉璧离开楚国,但是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自己的房门被推开了,为首的宦官表明来自是楚王派他来接汴和进宫的。汴和绝望了,他心里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带上玉璧,被几人抬上椅子,送进楚王宫里,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了,自己的腿被断送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绝望,他在椅子上落下了几滴泪,泪光滴落在玉璧上,玉璧散发的光芒似乎黯淡了许多,汴和摸着玉璧心中所想,我的宝贝看来你也是为我难过,不舍与我分离吧,他被抬到楚王面前,新的楚王看到汴和手中所拿的玉璧,眼睛都直了不过他并没有先跟汴和要玉璧而是跟他说了一番话,他说:“我要跟先生道个歉,先生的腿都是我先辈慧眼不识珠,先生请原谅他们。我想跟先生换这个玉璧可以吗?尽管先生开口,只要是我能给的我绝不还价,当然江山可不行哈哈哈,不管是金钱,权利,女人。先生随便挑,就算是我自己的女人只要先生肯换,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汴和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无欲无求,似乎看淡了这一切的喧闹欲望贪婪:“我只求此将此壁名定为和氏璧。”楚王满意的点点头,令人将和氏璧带上来,和氏璧在接触到楚王的时候,玉璧先是光芒忽闪,又光芒常驻。汴和看到如此景象,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甩掉了之前的顾虑和不舍。楚王命人将汴和抬回去,自己把玩着和氏璧。

  故事讲完,黎阳听的心情是此起彼伏,现在和氏璧近在眼前但同时又远在天边,黎阳后悔的长叹一声,他用手握住脸,这真的太……他现在的心情没人能体会,从多少年前就寻找自己所存在的意义,到了现在却……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此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焦急的问这汴和:“那你切下来的剩余现在何处?”

  汴和指了指桌下的一个小盒子。

  黎阳将盒子拿出来用力的将盒子上的尘土吹走,他打开盒子里面的玉已经失去了光泽,他拿起其中一块,非常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黎阳接触的这块小玉碎后,玉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就在空中出现了几个残缺不齐的符号,在场的几个人没人认识这个符号是什么,这个符号很简单又很复杂,黎阳看向小小,小小也皱着眉头也摇了摇头。黎阳把手拿开,玉的光泽又出现了,在床上的汴和看到这一幕都惊的坐了起来,黎阳把那个符号伸伸的印在脑海里,将恢复光泽的递给了汴和,汴和瞬间落泪,这泪中充满了什么没人能体会到。

  黎阳没有管汴和就让他这么哭吧,他转头对二女说:“看来咱们要去楚王宫一趟了。”

  这时泪如雨下的汴和,用袖角擦了擦泪说道:“现在去楚王宫已经没用了,和氏璧已经被楚王送给了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