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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基本都参与过#削心夫妇今天离婚了吗#的投票活动,这会儿,脚趾盖都在散发着浓浓的尴尬*之气。
裴若宜听着这些话,指甲几乎抠破手心。
她利用段闻萧“白月光”的身份敲开上流圈子的大门,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
只是混得越好越想往上爬,越想往上爬她越恨辛妍这样的女孩。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她梦寐以求的男人都是唾手可得,就因为出身好。
她永远忘不了上学那会儿同学们私底下的讨论——
“美附的裴若宜是漂亮,但跟华耀的辛妍比,还是差着。”
“她俩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人家辛妍是人美家世也qiáng。你别忘了,灰姑娘的故事是美好,但灰姑娘本身就是贵族。”
本身就是贵族……凭什么?
“段先生。”
之前帮裴若宜出头的热心观众又登场了。
他大约就是吃裴若宜这款,将来如果不被骗到裤衩都不剩,醒悟不了。
“段太太和裴小姐,以及您和裴小姐的事都是私事。今天的主题是画展,不如我们还是好好赏画?段先生是绅士,也不好qiáng迫一位女士,更何况她现在还一身láng狈。”
嘁。
裴花花今天搞的鸿门画展就是为撕bī,现在撕到关键点又不玩了?
辛妍用眼神杀死这个热心观众,祝愿他早日为茶所困,日夜痛哭。
但不管如何,她也是不屑用低级的手法叫裴若宜难堪的,尤其这些个男的一直偷窥衣服湿透的裴若宜。
太恶心。
“让裴小姐先换衣服吧。”
换好了,看花花还有什么借口。
段闻萧睇了眼裴若宜,面无波动,点点头,听辛妍的话。
但辛妍也不知道今天的阿削是换了个脑子,还是灵魂受了洗礼,说出来的那话,中听得不要不要的。
“换衣服前,还是耽误裴小姐几秒钟的时间。”
裴若宜抿唇,不说话。
“我与裴小姐之间的传闻,是或不是,一个回答而已。”段闻萧说,“应该不算我qiáng迫裴小姐吧。”
热心观众也认为确实不算,看向裴若宜,一脸“美丽的小姐,请你快快回答这个咄咄bī人的土拨鼠,变回那个美丽的你吧”。
所有人支起耳朵等回答,辛妍也是,但她却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从学生时代到现在,她无时无刻不活在“白月光”的yīn影下。
以前只是恶心,之后是割心。
裴若宜,这三个字的意义要大于裴若宜本人,这三个字对她而言真正的意义是:段闻萧不喜欢你。
现在,她可以破除这个魔咒了吗?
辛妍屏息静气,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仿佛在等一个评判。
段闻萧察觉她手心沁出的细汗,更加用力握住她的手。
“裴小姐,快回答吧。”苏皎催促。
梁程澄加码:“就是啊,回答完了也好换衣服。我们还等着赏画呢。”
苏皎一脸乌jī鲅鱼看虎:这画谁尼玛要赏。
虎摊爪:我这是计谋啊,反正我不赏。
“这位大哥,要不你劝劝吧。”苏皎对热心观众说,“一直不换衣服,别再冻坏了裴小姐。”
高亦衡刚从英国研*究完大猩猩回国不久,根本不懂海城社jiāo圈的风云叵测,更不明白这些人看个画怎么搞得跟帮派开会似的。
他看着苏皎,摇摇头,劝道:“裴小姐,你表个态。误会还是及时说清楚的好。”
裴若宜嘴里都是血腥味。
到了这个境地,她说没有,那不用等到明天,十分钟之内,她就会成为整个上流圈子的笑话,以后再也没办法立足;
可她装聋作哑,段闻萧又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前后都是万丈深渊。
“我,我……”
话没说完,裴若宜两眼一闭,晕了。
所有人全都愣了,包括辛妍千等万盼,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经纪人上前,一脸悲痛道:“若宜常年画画,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会儿可能是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今天这事就先到这儿,大家稍后可以随意。展厅最后有茶点。各位,招待不周。”
说完这一大堆,经纪人连同助理,赶紧架起来裴若宜离开。
“怎么晕的这么是时候?挡酒时候我看她矫健得很呐。”
苏皎撇嘴吐槽,高亦衡听了,多嘴说几句:“这位小姐,你们都是女孩子,应该相互帮助包容。裴小姐满怀期待开画展,弄成现在这样,已经很难过了。”
“大哥,你是从月球来的嘛?”苏皎翻个白眼,“你想当护花使者,也看看自己护的是花还是茶。要不世上这么多痴男怨女呢,没脑子谈什么恋爱。”
高亦衡毕业后就在学校搞学术,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女人,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