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想明白这点,瞬间来气——你们闯入我柳府,我还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倒蹦跶起来了。遂气势汹汹带人去沈府质问,却被告知沈老爷不在家,又去谢府,然后谢老爷也不在家,接下来叶府、赵府,皆是如此,气得柳将军差点破口大骂,gān脆派人在人府邸前连守了几日,这一招倒挺奏效,沈逢日日要出门上朝,率先坐不住,无奈才请了柳将军进来,笑容和煦道:“将军连日来访,有何要事呀?”
柳将军自少年时认识沈逢,便讨厌他这幅假惺惺的模样,遂冷着脸道:“沈逢,你女儿做的好事,你难道不知晓?”
沈逢本笑脸相迎,见他如此不客气,眉头一跳,笑容却更和蔼:“柔儿吗?柔儿这些日子都好生生上学,下学了在家呆着做功课,将军说的好事,可是指这个?”
官场上的老狐狸说起谎来真是滴水不漏,柳将军瞬间被噎住,还是柳若道:“沈尚书,沈柔分明前日夜闯我柳府,意图拐走我姐姐柳梦,尚书何必装作不知。”
沈逢却还是温和,惊讶道:“竟有此事?我属实不知!”又转头看沈柔,“柔儿,柳若此言可当真?”
沈柔坐在一边,裙衫钗环皆是整齐,还捧着一本书在读,见状乖巧摇头:“怎么可能?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读书,父亲不是亲自监督,然后在竹简上签字了吗?”
沈逢恍然大悟状颔首:“确是如此。那么柳若这话,可是污蔑无疑了。”
柳若万没想到沈逢堂堂三品大员,竟然这么不要脸睁眼说瞎话,一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柳将军倒是被他这模样勾起了回忆,越想越气,直接一拍桌子骂道:“沈逢!你他丫的能不能做个人?一把年纪了满口胡扯!”
柳将军习武之人,一拍之下茶水都一震,沈柔也跟着眉头一跳,悄悄举起书遮住半张脸,挡住勾起的嘴角,而后故作委屈道:“父亲!柳将军好不讲理!”
沈逢连连叹息点头:“没办法,将军自小不受人待见,所以性情怪僻bào戾,柔儿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沈柔闻言差点笑出声,柳将军则炸了:“沈逢,你什么意思?谁不受待见?”
沈逢淡定道:“你。”
柳将军怒道:“你这老贼!要不是看在秦月的份上——”
他话音戛然而止,沈逢也是一静,刚匆匆赶到的路氏听到秦月名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虽然被丫鬟鹊儿扶住却来不及坐下,只带着泣音道:“老爷!”
沈逢忙起身扶住她:“如何?伤着了没?”
路氏摇头,鹊儿却道:“夫人脚踝好似扭了。老爷——”
沈逢道:“请太医罢。”说着亲手扶路氏坐下,扫一眼堂中的柳将军柳若,也没了争论的兴致:“将军还不走吗?难道要留下来用饭不成?”
柳将军沉沉看了他一眼,此时他bào躁之气不知怎的按捺消解了些许,一双眼睛瞪着沈逢、路氏和沈柔半晌,才道:“你们等着!等我找到了证据……哼!”
说罢蓦地起身,离去了。
堂中顿时只剩下沈逢等三人,沈柔依旧用书册半掩着脸,一双眼睛带着微笑望着路氏和鹊儿。鹊儿害怕地低下头,路氏却全然不惧,甚至转而望过来,叹息着摇头道:“柔儿,你怎的这么不让人省心。”
第53章救兵
这话别人来说也就罢了,路氏说起来总有种yīn阳怪气的意味,沈柔便没理她,只对父亲沈逢道:“柳将军怕还要去找别人家麻烦。我得去看一看。”
沈逢却笑道:“谢家他们么?他们都不是软骨头,姓柳的奈何他们不得,柔儿何必在意。”
沈柔只摇头:“倒不是担心他们,主要是唐家。唐渡这回因为我被柳若扣住,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父亲jiāo代……”
她说着微微蹙起眉,路氏见状便唉声叹气:“柔儿,这可不是我说你,你这次实在是过错在先。那柳梦之事是他柳家家务事,你一个外人跟着掺和像什么样子?这下好了,捅了这么大篓子,还累得老爷去跟唐家赔不是。唉!苦了我们老爷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身上啦!”
她说着泫然欲泣,沈逢忙安慰她:“没有的事。唐家好说话得很,况且柳家这事早暗里被议论多少回了,如今被捅出来,哪里就毁了我一世英名,我看他们还得夸我教女有方,侠肝义胆呢。”、
路氏见状急了:“老爷!出了这么大岔子,外面沸沸扬扬都翻天了,你还这样心大!娇养女儿也不是这么娇养的!”
她哭哭啼啼,沈逢无法连声应是:“你说得对,柔儿这次确实还是做得过分了些。”说着转过头来看沈柔,“柔儿啊,你在后面吩咐操纵也就算了,怎么能亲自出面偷溜进柳府呢?这还好没被柳将军当场抓到,只被柳若看到了去,否则不仅唐渡,我看你们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