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德问沈惜霜:“你和罗宇寰之间最近怎么样了?他那边的欠款还没打过来,你催一催。”
沈惜霜当然知道这笔欠款,数目还不小。
沈正德说:“你和罗宇寰的婚期尽快定下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沈惜霜突然问:“爸,我能不嫁给罗宇寰吗?”
沈正德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说:“你又开始了吗?结婚了可以离婚,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不过只是一种手段。”
沈惜霜轻笑:“所以在你的眼中,我的婚姻不过是一种手段?”
沈正德说:“必要的时候,可以这么说。”
沈惜霜:“我知道了,我会联系罗宇寰的。”
话不投机。
沈惜霜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自己脸上勾起的那抹笑容,在沈正德的电话之后瞬间被抚平。
虽然很清楚这就是她的父亲,这就是从小到大养育她的人,可她的心里始终觉得很冷。
挂断和父亲的电话,沈惜霜主动联系了罗宇寰。
电话接通后,那头的罗宇寰异常亲昵:“霜霜啊,今晚我们吃饭时就把婚期定下来吧。”
这一周罗宇寰出了趟外地出差,几乎每天都会给沈惜霜发消息。而沈惜霜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罗宇寰问起时,她只说自己在忙。
罗宇寰似乎真的相信了沈惜霜所说的话,每天扮演着培养感情的未婚夫。
罗宇寰说:“霜霜,我心疼你。你嫁给我了,就不要去沈氏集团上班了,我保管沈氏集团在我的庇佑下,能够蒸蒸日上的。”
听着罗宇寰那么“少男心”的话,沈惜霜只觉得嘲讽。
不过也恰恰是罗宇寰的话,让沈惜霜认清现实。这是她的联姻对象,她不久之后的丈夫。
可到底沈惜霜骨子里是个叛逆的人,沈惜霜拿起车钥匙,离开了集团。
从沈氏集团驱车前往周柏元所原定的地点,需要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一路沈惜霜开得慢悠悠的,真正到达约定地点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到了餐厅,沈惜霜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周柏元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他外形霸道,想让沈惜霜不注意到都难。
不过,沈惜霜长得美是也公认的事情。今天的她和前些日子似乎又有些不同,一头栗子色的波làng长发及腰,上身是质地极佳的白色雪纺中袖,下身是纯色的包裙。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包裹住,性感又不失优雅。她身上的配饰也非常简约,小小的耳环点缀,脖子上是一条很细的铂金项链,手腕上则戴着一只细黑色皮带手表。
周柏元打从沈惜霜一进门,视线就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吊儿郎当又野蛮霸道。
等沈惜霜走近了,他微微扬起下颚地来了一句:“沈惜霜,你终于来了。”
他等了足足三个小时。
沈惜霜缓缓坐下,目光直视着周柏元。
到了白天,她的身上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铠甲,和夜晚那个躲闪的她全然不同。
周柏元看了沈惜霜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姐姐,吃gān抹净你就不要我了?”
只听,沈惜霜冷静道:“要钱?”
周柏元一笑,道:“要你。”
沈惜霜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问:“你觉得我们像是一路人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一路人?”周柏元松散一笑,“姐姐,忘了那天晚上你在我身上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你闭嘴。”
周柏元轻笑了声:“为什么到了白天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沈惜霜语调很淡:“周柏元,你看清楚了。不是我变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周柏元不羁的目光停在沈惜霜身上,“你很可爱,你也很爱撒娇,只是你把自己的这些本性都掩藏了起来。”
沈惜霜没有说话,目光一片清淡。
周柏元又说:“算了,不想bī你。吃饭吧,大老远的过来。”
事实上,周柏元也才刚从外地回来。他这两周一直都在国外,没日没夜。一回到国内第一件事就是想看到她。
“我不吃。”沈惜霜说着起身,“我过来就是希望能和你划清界限,我是有联姻对象的人。”
“那你又来招惹我?”
“饮食男女,醉后荒唐一夜,你能不能别当真?”
“不能。”周柏元的脸上放làng形骸,“姐姐,那晚是我的第一次,男人的第一次也是很宝贵的。”
第一次?
想到那晚上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和自己几乎被榨gān时的求饶,沈惜霜觉得他的话简直就是在放屁!
再看一眼眼前这家伙的姿态,那股子漫不经心的匪气,简直像是从骨头缝里生出来的。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服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