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们的出了意外,那小夜岂不是也……
神夜曦是对于她来说,此时此刻或许担心更多。
但是她无力阻止,因为她自己都是身陷囹囵,自身难保了。
“快……走!”
周围的那些东西,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已经是混沌的实体物,混沌兽。
混沌吞噬的东西是所有的活物,还有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东西结合起来的产物就是四不相。
像人,也向所有曾经被这些东西吞噬掉的。
混沌兽甚至比那些混沌的雾气还要危险,整个下大陆,少了三分之一的领地,每一个被吞噬的人,每一件被吞噬的活物,都是为了这一群混沌兽大军做了贡献。
君流逸反应很快,他一手抱着凰千浅,另一只手祭出一柄长剑,云麟千城虽然也很难受,但他受到的影响并没有凰千浅的这么大。
自由的行动并不是问题,这周围应该已经完成被混沌兽给包围了,现在想要冲出去,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凰千浅闭上眼,将自己整个人都放空,她开始一点一点感受,这个天地间所有的东西。
身上那一种经脉寸断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好像要把她整个人碾碎,然后与这个世界融合在一起。
君流逸的剑法,不仅仅是苑山的那一些,还有当初一些他自创的。
很奇怪的是,这些剑法对付这些混沌兽,效果比普通的剑法要高一些。
天辰祭司预君邪,与创世之神关系匪浅,当初都是一起研究过关于混沌兽的所有事情的。
所以他想要创造出针对于混沌兽的剑法很容易。
云麟千城当初因为诞生之后,实力很快就得到了大陆的承受范围,他走的早,关于混沌只是一知半解,更别说了解这些专门对付他们的剑法。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多东西只要看一遍就能会。
君流逸现在的这种剑法,复杂是很复杂,但是多看几遍他也能做到一知半解。
即使自身原因的限制,他还是能够做到与完全不受影响的君流逸差不多的地步。
五分之二范围处的结界,每一个节点都派了一名三个主要势力范围的精英,还有不计其数的高阶修者。
宣辰国的苕月关,这里原本就地势凶险,也是一个宣辰国的军事要地,易守难攻。
虽然对于这些可以无处不在的雾气来说,什么易守难攻,那都是废话,但是总能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结界刚好就在苕月关外,高高的城楼矗立在这里,看着从不远处,宛若黑云压城一样压过来的混着雾气,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
混沌兽诞生,需要一定的时间,还有强大的力量,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人遇到过,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比混沌雾气更危险的东西存在。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些东西就已经够喝一壶了。
这里的这一批混沌兽长相还都是比较正常的,有着人类很相似的正常身体,全身上下的皮肤是绿色的,脸上的五官特别畸形,手……那不能叫手了,应该是爪子。
爪子特别的锋利,好像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够划破人的皮肤。
凰千浅记得当年研究过,如果被这些东西划破了皮肤,或者说只要被混沌兽弄伤,就会造成感染,没有多久时间就会被同化。
这一点倒是很像是之前经历过的一个末世的丧尸位面,事实上,就连这两种东西出现的原因都特别相似。
丧尸要么是因为人类的贪婪,丧心病狂的研究,要么就是古化物种的变异。
混沌兽,是天地间最污浊的一种东西,是被所有人遗弃的,是最古老的。
君流逸把人护在怀中,把自己的很大一部分破绽都露在外面,他会受伤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可以保证怀中的人的安全。
现在这个姿态,只要他还剩最后一口气,就能够确保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他十万年前,爱上了那个女孩之后曾经许下的承诺,只要我还剩一口气,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他食言了,当年不仅仅是食言,甚至是他亲手伤了她,如今,他想要兑现当初那个诺言。
所有能够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消失了,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不能在一起,那么可能真的就是命吧。
“小白,解决了这一切之后,我们一起去领域之上看樱花吧?那个时候不是约定好了的吗,就当时实现当初的愿望。”
明明脑子里的记忆很混乱,但是眼下他说的这个,凰千浅竟然能清晰地记起当时的场景。
那是在一座小木屋前,创世之神高高在上的御澍殿下,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坐在秋千上。
她的身后,是风华霁月的男子,他的那双手应该用来卜筮,应该用来窥探这世人的命运,但是此时此刻,这双手就只是为了帮她推秋千的。
“小白,等你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之后,我的徒弟大概也能够独当一面了,到时候,我们去哪里?”
这尘世当中的喧嚣,这么多年了,他们也听够了,那些令人神迷的权力,那些贪婪,还有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们也不想再参与了,都累了。
坐在秋千上的创世神殿下眯着眼睛思考了片刻,语气十分向往:“哥哥说,领域之上鎏漓湖畔那一个巨大的千年樱花树特别美,到时候我们在那里站一个地方,住在那里好不好?”
听说那里不只有美丽的雪樱,还有连绵不断的雪山。
她很喜欢雪山,喜欢雪山的圣洁。
预君邪对于她的这个提议很是赞同,或者说,只要是她的提议,他都很赞同。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像跨越了千万年的时光,凰千浅现在很难受,但是却好像清楚地听见了这个字。
她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这算是给他的回应。
“废……话!这不是……你答应的吗?”
君流逸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