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译由落尾语气上挑,有些幸灾乐祸。
“这……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夏贻晚视线飘忽不定,下意识地往林様身旁靠了靠。
这要她说什么呢?告诉别人自己是如何傻乎乎地跟在林様身边,从初吻奉献到初夜,整整一年都还未得到他的重视吗?
“夏小姐这是害羞了么?”
夏贻晚久久未作答,被在场某位男士误认为不好意思。此话一出口,他身旁女伴嗔怪一般的拍拍他手臂。
“人家可是林总的人,你掺和什么呀。”
女人着重在某个字眼上加深力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扫过夏贻晚。
“啪——”
林様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不容忽略的轻响,随后他朝后一靠,沙发垫子随着动作一道下陷。抬手绕过夏贻晚,落在她身旁,轻贴着她的背,似有似无的触碰。
他人眼里,夏贻晚半倚靠在林様怀中,状态极为亲昵。林様侧头,鼻尖有意无意擦过夏贻晚头顶,气息带动发丝的dàng漾。
酒吧大厅徜徉着电吉他的混响,震耳欲聋,带动着人心的彷徨。
“想听什么?”他开口,独特的烟嗓浸润了夏贻晚的耳。“直接问我。”
林様话音刚落下,调侃打趣的口哨声便跟着响起。
“様哥,你这么护着夏妹妹啊,咱们几个连问问都不行了?”
最不怕死的还是那个叫梁译由的,在场的也就只有他敢以这种程度地开林様玩笑了。
夏贻晚不知道此时林様的神情,只听见耳旁低音。
“你们嘴里能吐出什么来,”他抬手,落在夏贻晚的肩头,手指习惯性绕着她的发丝,“我第一次把小朋友带出来,生怕你们吓到她。”
林様这话里宠溺满满,在场女宾客的面色都不算很好。夏贻晚被他这样暧昧地搂着,心跳因为那番话而不断加速。
这是她第一次在林様那里尝到甜头,味道朝四面八方散开,顺着糖晶的纹路蔓延至她周身各处。
刚才林様叫自己什么?
小朋友?
脸颊似乎发着烫,包厢内明明冷气十足,可夏贻晚却觉得衣服包着一团热气,无处散发。
手掌落在头顶,这是她和林様之间的常有动作。夏贻晚侧头,看向一旁林様近在咫尺的面庞。
两人的视线在酒吧包厢浓重的暧昧氛围中碰撞,jiāo杂的灯光让林様的眼神若即若离,夏贻晚看不清也看不懂。
“様哥,头一回见到你这个样子啊,难得难得。”
调侃打趣声不断。
林様掌心摩挲着她的发丝:“那有什么办法,小朋友非得跟着我,我总要照顾她的。”
夏贻晚不断上扬的嘴角,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停顿下来。
别人或许做不到感同身受,可刚才林様那句话,犹如扎在心上的银针,细却一针见血。
“还是夏妹妹倒追的啊,”男人给自己倒满酒,朝夏贻晚方向晃了几下。“那我要敬敬夏妹妹了,你可是我们几个见过的,第一个把林总征服了的。”
说完这一通话,他没管夏贻晚,径直一口闷将酒饮下。
“嗨呀,様哥的话,你不能全信。”梁译由这会出来搅和,“毕竟男人还是要面子的。”
“梁译由,你是不是皮痒,哪次都盯着林总,也不怕林总教训你啊?”
那些人的打趣,夏贻晚只当没听见,她的心思还被刚才林様的那句话缠绕。
“你自己问她,当初是怎么样和我说,想留在我身边的。”林様的手搭在夏贻晚肩上,带着她朝自己这边倾靠。
这是别人耳中的笑料,却是夏贻晚的致命刀伤。
先苦后甜是从小就印刻在心里的大道理,然而林様对自己却全然相反。他喜欢先让夏贻晚尝到甜头,然后将蘸了苦瓜汁的手指伸入她嘴中,撬开牙关qiáng行驱赶走刚才那点点清甜。
“我问了夏妹妹会不好意思的,林总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几个。”
夏贻晚面上还凝固着方才的笑容,但从旁人角度,她现在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梁译由直接打断了那人的发问:“我说我说,这也是様哥和夏妹妹自己的事情,你们一个个的那么起劲gān什么?”
“我和林总说话呢,你小子一边去一边去。”被梁译由呛的那人语气有些不妙。
音乐声依旧嘈杂不断,混杂着酒吧上下的人声,倒是和现在包厢里的场面十分匹配。
林様的手终于离开夏贻晚的身体,她似乎从某个桎梏中解脱,沉闷感消失。
“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几个玩的不也差不多吗?”
尽管先前,林様便在不知不觉中给夏贻晚打下预防针,可当她听到由他亲口说出的那个“玩”字,心中仅剩的防御城墙似乎也在此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