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送第三批酱料去青州,沈家的酱料虽然味道独特,可也有人能做出差不多味道,且压低价钱的,所以,这一趟沈家没有再接回订单。
青州三家饭馆酒楼的酱料都被更便宜的人给顶了。
一瞬间的功夫,沈家的来钱门道便没了。
洛庄那些看不得沈家发家致富的人可在一旁看好戏,说尽了风凉话。
“就说嘛,光是卖点酱料怎么能那么赚钱,谁还不会做点酱料,只有沈家的,随便卖卖都有几百两的赚头,要是生意都这么好做,这天底下也没有穷人了。“
”这倒也是,也不知沈家在酱料里面放了什么,吃起来味道就是与别人做出来的酱料不同,咱们同住洛庄,沈家能找到的,咱们也能找到,以前也没有听说过沈家有什么大能。“
”可不是,这下好了,沈家没了收入来源,只怕,生活又要窘迫了。“言语之间,多有幸灾乐祸的心思。
叶大婶子更是在沈家门前指桑骂槐的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以她的嗓门,除非沈家有耳聋的,否则,个个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家的酱料没有问题,败就败在价格上,有人用更低的价格抢走了属于沈家的生意。
沈依倒是不急着翻盘,她的酱料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味道不是别人想要仿就能够仿得出来的,她已经给三家饭馆提供酱料达半年之久,这半年三家饭馆已经有很多人都尝过她家的酱料,喜欢的会认定酱味,一旦换了,客人定会提出异议。
提出来人多了,老板就该有新的打算。
纵使最后她做不下酱料这门生意也无妨,她还有药酒,那也是别人仿不来的,不过是生财之事,对她来说大富大贵费时费力的,小富小贵还是信手拈来。
沈婆的心思重了些,一听到这个消息,她是寝食难安。
沈家才刚过了几天好日子,还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等到小路长大了,帮衬着姐姐,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可还没等到日子过得更好,更不好的消息倒是先来了。
“阿依啊,”沈婆将孙女唤到跟前,“镇上那些店家真的不再用咱们的酱料了吗?”
“是,他们不打算再用我们的酱料,我们也不用再制酱提供给他们,”沈依知道阿婆忧心什么,现在她手上有好几百两银子,就算沈家现在什么也不做,光是这几百两银在洛庄这种地方也够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好几年。
更何况她年初酿的酒已经有所成,虽然数量不多,但绝对称得上是精品,那可不是有钱就能卖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同时卖给几家,她会找准一家合作。
如今沈家不缺钱,不是急病乱投医的局面。
“阿婆,你别担心,家里还剩很多银子,够咱们用上一阵了。”
“阿依,家里有再多的钱,坐吃也会山空的,再不然就把酱料的价格往处降降,咱们可以少赚些。”
“不行,价格再降,连成本都快顾不上了,咱们岂不是为他人添妆。”累死累活的只是赚点辛苦钱的生意她不会做。“阿婆,你真的可以放心,过几日,我再去谈,会找到其他人与我们合作。”这一次,她不在镇上找,她要去青州府找,那儿地更广,人更多,机会自然更多。
“阿依啊,“沈婆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稳妥,”只要能够维持生活就好,咱们是小家小户的,只求能过个安生日子,不求大富大贵的。“
”阿婆说得是,阿依知晓了。“她太清楚,再多说阿婆也理解不了,她也不想阿婆太担忧。
在家歇了几日,沈依决定到青州府去走一趟,看看青州府的行情,或许,在那儿还可以发生新的生财之道。
沈家需要钱,她也需要钱,只有穷过才知道,钱财是多么的重要的。
她要安置好沈家人,她想要寻找曾经的过往,那都是需要银钱的,没有钱想要动弹一下都难,从青州到良州还有不少的路,她需要时间和金钱来好好布署。
她虽然成了沈依,曾经的薛沈依已经身死,可爹娘还在,若可以,她想试一试,或许,可以认回来。
”你一个人去?“沈言见她只收拾了自己的两套换洗衣衫,拎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袱,”青州不是在镇上,那儿远着呢,你一个姑娘家去青州,万一路上发生点什么事,实在太危险了,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
别以为现在的世道是太平的,没遇到过不会想到这表面平静的世道,暗地里有多乱。
男人上路还得担忧半路被人劫了道,若是个女子,那可不单单是劫财那么简单,只怕连身和性命也一并的给丢了。
”我会注意安全的,“她并不担心外人,外人近不了她的身,以前是她太蠢信了身边的人,才让那些怀着狼子野心的人有机可乘。
如今,谁都不会再有机会。
”你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注意安全。“他不同意,”要去可以,你不能一个人去。“
”所以呢?“
”我陪你一起去。”
“我不用你陪我去,你得留在家里照顾阿婆和小路。”她一去可不止一两天,来回怕是要耽搁几日,这几日有他照顾阿婆和小路,她也放心。
“阿婆和小路可以交给刘家嫂子照顾,不过几日的功夫,咱们很快就会回来,若是阿婆知道你一个人去,她也不会同意的。”
她没打算告诉阿婆她是一个人去的。
她可以说些善意的谎言,不让阿婆担心,她也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如何去,如何回。
她带着防身的东西,只要她不想,就没有人可以近她的身。
“你留在家里,”她不想再与他讨价还价的争论,“我有分寸,你只要听话就行。”
他黑眸定定的锁着她,心里的风暴慢慢聚积,这丫头是越来越让人想要狠狠的将她摇醒,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娇柔的女子,他是男人,是她的男人,哪怕是名义上的,她仍是可以依靠的。
是他表现得太弱了,才让她无法放下心来依靠。
是他的错,这一点,他会改正。
“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