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国以后,和那个男人见过面了吗?”
虞敛月摇头。
“这些还不够你吃吗?”姜虬发话,不愿任何人戳中敛月的心事。
“没关系啊。”
其实对眼前两人去,虞敛月早就开诚布公地讲过了,“我和他没见过。”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见他。”
当她迈上见男主,勾搭男主的道路,那这日子还过不过,站在天道之子对立面,不被雷劈才怪呢。
况且,不是还有个南妍妍。
虞敛月把身上的责任推得gāngān净净,“你想太多了,可能还轮不到我去见他,听说她新女友很漂亮。”
“哪能有你好看!”
尤美眼孔里散发出那种喷薄的愤怒。
“她很贤惠,也很会照顾小孩,”虞敛月一边熟练地把肉面烤,一边怡然自得道,“对于那个小孩来说,又或者对于那个男人,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我,在他们的故事里,注定只是一个一笔带过的配角。”说这话时,虞敛月口气淡淡的,没有所谓难过,更没有无法克制的感情。
姜虬攥紧的纸巾上勒出明显的痕迹来。
他随手换了一张,又给虞敛月递上。
“我都说了没事啊。”
“你再烤一个jī翅,土豆得早一点烤,不然一直熟不了。”尤美指挥着姜虬,叹了一口气,又用镊子一口气夹了一碗的土豆。
“虞敛月。”
酒杯已举起。
“有什么破事承担不了,就都跟姐妹说,知道吗?”
“你今天话好多啊。”
姜虬沉声,又递过一个孜然碗碟:“也可以告诉我。”
欢欢喜喜庆祝完生日。
那场不得不应付的演唱会终于还是到了。
—
这场雨,下得很没品位。
尤其在入场三十分钟前,气势磅礴,喧嚣震天,豆大的雨珠子滑落在虞敛月的凉鞋上,说不破坏心情是假的。
就连那几分残存的耐性已经也被破坏得一gān二净。
沈攸寒也在队伍里。
七月的最后一天。
她没有继续上网课,陪着南妍妍一起出来,刚出门那会她又想起自己在湖光市的那些日子,她竟然分外想念。
也许她真的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敛月姐姐”,可她风情万种的笑,总是让人过目难忘,仿佛就在眼前。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不断鼓动着耳膜。
她踮起脚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验票的敛月妈妈。
她正想去找虞敛月的身影,却被眼前的南妍妍一把拉住,“寒寒,我们毕竟在外面,虽然你爸爸拥有很多的特权,但既然在外面,我们就应该遵守规则。”
南妍妍眼神笃定地教育着年幼的孩子:
“你不能插队。”
沈攸寒再眺望远方,已经看不到虞敛月的踪影了。
她急得快哭了。
“我不是想插队!”
这孩子脾气上来,是分不清是非黑白的。
南妍妍突然也累了,不想继续和眼前的小孩讲道理了,然而沈攸寒最近的反常让她无法适应,早知如此,她就不会厚着脸皮问别人要票。
她费尽心思,却出力不讨好。
“妍妍姐姐,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事都和你看到的那样,我在找人去,”沈攸寒被抓紧的手耷拉了下来,口气变得淡淡的,用若有若无的声音说,“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我们等演唱会结束,你可以慢慢找啊。”
南妍妍并没有成功开导小孩。
下雨天,因为透明雨伞不大,她早前总是将伞侧向沈攸寒那面,自己一个胳膊全然被淋湿了。
她讨厌这个夏天。
就和那个不出色的她站在那些混混女生中间一样,她要给别人打伞。
可谁知,她和她们完全不是同一类人。
她终于从软弱无力的乖乖女变成一个留美归来的独立女性了。但生活总还是施以苦难。
“妍妍姐姐,如果你不高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并没有想得罪你。”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尤其是沈恪之的小孩,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她表达的方式和那些其他人的白人主顾也没什么不同。
南妍妍说,“没关系,寒寒。”
“是我道德感太重了,忘记了你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这话一说出口,等于间接表明南妍妍压根儿就没听懂她的意思,沈攸寒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可她这时再辩解也是无力的。
沈攸寒抬眸,她第一次觉得清纯内敛永远温柔的妍妍姐姐,也有不近人情的一面。
就在这时,检票通过了。
沈攸寒这张是内场票,她想起虞敛月的经济情况,估摸着她或许早就走到天台二楼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