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尽管她很不想这样称呼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时尚风格却和整个社会节奏格格不入的女人,“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沈攸寒端正坐好,不再挣脱,“奶奶,你放心,我很乖的,坚决不会逃跑,你们能不能松开我?”
前座回头就是提起她耳朵。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侮rǔ?
“早听说了,”南妍妍妈妈冷笑道,“是和她妈妈一模一样狡猾的小东西。”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让老秦立马打死你。”
“奶奶。”
沈攸寒变得胆怯。
“别这么喊我,我不要那种外面不gān不净女人生的小孩叫我奶奶。”
“你也不配!”沈攸寒不甘示弱。
南妍妍妈妈南峦上来就是又一个巴掌,“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赖梅华刷着手机屏幕,无暇顾及这破小孩的脸有多肿。
有人帮她去作恶,她求之不得。
南妍妍爸妈看上去虽然不靠谱,做事情却很讲义气。
只要能整到那个死丫头。
那她就很高兴。
她那死儿子又知道给她打电话了,“你放心,沈攸寒也是我们沈家的千金,谁也不舍得碰她头发丝一下的。”
“爸爸,他们打我!”
大吼一声的沈攸寒还没有意识到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嘴上被贴上了胶布,胶布很厚,挡了一半的鼻腔,她简直难以呼吸。
电话当然被赖梅华早挂了。
她心想自己不发狠,这丫头还真当她是个善人了,她一把抓起沈攸寒的头发,差点把她整个人吊起来,“还敢不敢插嘴了?贱.bī的女儿,一样不要脸的货.色。”
沈恪之的喉结动了动。
虞敛月:“我好像听到沈攸寒的声音了。”
是他们女儿的呼救声。
沈恪之再度踩了油门——
“他们欠沈攸寒的,我要他们用十倍来还。”
—
“这小孩还不老实。”南妍妍妈妈把她拖到铁丝网旁,又踹了一脚,想起从美国开始她自己女儿就辛辛苦苦照顾了那么久却忘恩负义贴着亲妈冷屁股的小孩,她就一肚子怨气。
找了个借口,又不分轻重地在沈攸寒肚子上捏了一把。
“老秦,你昨天和赖梅华谈好分账吗?这人民币换算成美元,也不大够你我在美国好好过的,要不我们多要一点?”
老秦叼了根最便宜的红塔山的烟。
他黑色老年背心后没有冒一丝虚汗,他在美国那些勾当也没有少做,混在黑人圈里,那些蠢人,特别容易给他背锅。
“我们直接问那个姓沈的要,不好吗?”秦洪玉随脚踢了下这些碎冰,“他那个diao样老子早就看他不慡了,说不定你那女儿也给他便宜了好几年。”
“这你不要乱说,我南峦女儿行得正,”南峦解释道,“我早就说了,他们没睡过。”
“也是,有个骚.bī在那小子眼里,谁也爬不了chuáng。”
“老秦,这次我们拿了钱坐什么航班走?”
“我不想走了。”
“可我就怕……”
“怕啥?”秦洪玉早就摸清这一大群人的关系,背后指着赖梅华道,“那女人不是沈恪之亲妈吗?”
“是个男人就不会把亲妈送上法院吧,别怕,这件事我看来一般私了的几率大。”
“老秦,我信你。”
秦洪玉示意赖梅华主动开门,他反正就坐镇冷库,那小子也不敢轻易进来。
“梅华,钱的事让我和你儿子谈,你就不掺在里面了。”
“也行。”赖梅华事到临头,有点退缩起来,自己这儿子虽说是亲生的,到底也没养过,现在一味地把做坏事的责任推给别人,她也安心些。
她主要看他那老婆不慡太久。
凭什么她抛弃了自己儿子那么久,再贴上去还能一身名牌?
真是不要脸的臭.bī。
——
西溪岸冷库门口。
沈恪之和他妻子下了车。
虞敛月紧握沈恪之的手,“我们接下来可能会一直在一起,你要是哪天会腻味了,一定要和我说。”
“我争取憋到下辈子再说。”
他紧贴她的额头,在刘海上极快地轻轻一吻。
陈旧腐朽的门已推开。
“恪之,你女儿是在这里呢,她在后面休息,”赖梅华双腿忽然有些虚,大概眼前那一道bī仄的光,让她无法继续审视自己,她仓皇道,“经济上的事情妈妈不是很懂,让你秦叔和你谈一谈。”
“我们要五个亿。”
“小意思不是吗?”带着大粗金项链的秦洪玉笑着迎上他的目光,左手的棒球棍来回在半空中晃动,很快又抓到了另一只手里。
价格变成了三十倍。
仍旧是个无足轻重的数字而已。钱不重要,只是账面上的一个加减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