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暖和和的,沾染着她身上的甜香气,叶淮心里熨帖,却又怕冻着她,到底还是钻出来,另拿了一chuáng被子裹了,又仔细把她的被子掖好了,道:“外头露水重的很,树叶上都是一层水,看着仿佛要下雨的模样。”
“今年夏天没怎么下雨,莫不是要赶在秋天狠狠下几场?”文晚晚随口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在老家,每年夏天秋天总是连着好些天都在下雨,泥里水里的极不方便,还是京城的气候舒服,没那么多雨。”
话没说完,叶淮忽地隔着被子抱住了她,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绷着脸说道:“京城有什么好的,也值得你惦记?”
竟然连说京城气候好都不行吗?文晚晚嗤的一笑,揪了揪他的耳朵:“好了,京城一点儿也不好,天下哪个地方都比不上待在镇南王殿下身边,我这么说,总可以了吧?”
叶淮绷着脸哼了一声,把她搂得更紧些,道:“不能只是嘴上说,心里也得这么想才行。”
文晚晚既觉得他可爱,又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是好笑,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耳朵,道:“好了,大半夜的,一回来就说这些没要紧的,你也不觉得困么?”
叶淮这时候觉得身上已经暖和了许多,一伸手掀了自己的被子,又钻进她被子里,把她抱起来放在膝上,道:“不困。这两天我不在,太妃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文晚晚道,“我听说太妃病了,这两天连饭都没有吃,你记得明天一早过去看看。”
薛家的事情太过突然,再加上林疏影被撵走,府中一时空dàng冷清,林氏忧心伤感之下这才病倒,叶淮回来时已经听说了,此时摩挲着文晚晚的头发,低声道:“我知道了。”
他抱着她躺了下去,脸埋在她后颈里,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昨夜里没有她在身边,他辗转反侧,大半夜都不曾合眼,算起来总共只睡了半个时辰不到,此时一挨着她,立刻觉得倦意涌上来,原是还想再跟她说说话,可这一合眼,立刻觉得眼皮子酸涩得很,根本就不想睁开。
文晚晚背对着他,犹豫了一下子,这才低声开口道:“南舟,我想着,要么过两天请大夫来看看?”
耳边迟迟听不见叶淮的回答,只觉得他沉沉的呼吸声拂着她的鬓发和后颈,痒痒的像是一只顽皮的手轻轻挠着她,文晚晚回过脸一看,叶淮眉眼低垂,早已经睡着了。
看来是这两天一直赶路,累坏了他。文晚晚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跟着chuī熄蜡烛,也合上了眼睛。
请大夫的事,还是等明天起来再说吧,反正眼下月份还小,多半也诊不出来,那就不着急。
叶淮这一夜好睡,直到日上三竿才醒,睁开眼睛时,文晚晚蜷成一团,正窝在他怀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脸色格外娇艳,像是成熟的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叶淮心中爱意翻涌,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怀中人微微一动,惺忪着睡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刻漏就在不远处,可叶淮懒得去看,只吻着她,低声道:“不知道。”
文晚晚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时懒懒一笑,在他怀里小小地伸了个懒腰:“你醒了很久了么?”
“刚醒。”叶淮拥着她,只觉得世间最快意的事情也无非是有她在怀中,声音温存到了极点,“睡得好不好?”
“好。”文晚晚翻过身脸朝着他,搂住了他的脖子,“你呢?”
“也很好。”叶淮笑起来,在她唇上一吻,“只要有你在,总是睡得不想起。”
她却立刻皱了鼻子,软软的小手推着他,嗔道:“嘴巴臭,快去漱口吧!”
叶淮一下子沉了脸。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不觉把她搂得更紧些,凑过来偏要亲她:“臭就臭吧,不准你嫌弃!”
文晚晚左躲右闪,总也挣脱不了,眼看他微微粘热的口气扑在鼻端,心口上一股子说不出的烦乱,不由得gān呕了一声。
叶淮吓了一跳,原是跟她闹着玩的,一下子便紧张起来,连忙扶着她坐起来,拍着她的后背皱眉说道:“真有这么臭?”
他拢了手心,凑在嘴巴跟前哈了一口气,只听她笑着说道:“没有,不是你的缘故。”
她想她大约是真的有了,月信迟了十来天,如今居然还开始恶心,从前在尚药局时她照顾过有孕的妃嫔,却是知道这些症状,多半是有了身孕。
叶淮给她抚着心口,心神不宁:“是不是昨天我身上太凉,把凉气过给了你?我叫大夫来看看吧,这两天我还要出去,你要是病了,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