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对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求,她需要解药,她不想让叶淮死。
“又出什么神?”叶淮忽地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声音里都是不满,“我跟你说话,你居然敢走神?”
“哎呀,”文晚晚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在任何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方乱咬一口的毛病,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讨厌,越来越像狗了,改天我就把你脖子上栓根绳子,跟毛团拴到一起去。”
“呵,”叶淮低低一笑,搂住她躺倒在chuáng上,“那我就拽着你一起,你也跑不掉。”
他的吻密密地落下来,文晚晚很快就迷糊起来,帐子放下了,蜡烛chuī熄了,他却停了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道:“睡吧。”
文晚晚枕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没做声,脑中一点点清明起来。已经很多天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从上次见过裴郁chūn之后,他就再没碰过她。
肯定有什么事,他却不肯告诉她。
文晚晚侧过来,微微支起身子,在黑暗中看着叶淮,轻声叫他:“喂。”
叶淮很快握住了她的手,细细地摩挲着,声音有点涩:“睡吧。”
“不想睡。”文晚晚轻声笑着,身子一低,挨住了他,“你怎么了,这些天这样老实?”
“我好好的,”叶淮把她抱得紧紧的,呼吸炽热,声音喑哑,“快些睡吧。”
“我不信,”文晚晚不依不饶地贴着他,手指放在他薄薄的嘴唇上,学着他从前的样子,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唇,“你从前可不会这么早就睡。”
叶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闹!”
他把她越搂越紧,两条胳膊死死地箍着,他的呼吸扑在她脸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喉结急急地上下滑动,可他还是不肯碰她。
文晚晚笑出了声。他在死撑,他肯定有事瞒着她,那她就越发要弄个明白。她伏在他怀里,向他耳朵里轻轻chuī着气,笑意盈盈:“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开始吃斋茹素了?”
“文晚晚!”叶淮咬着牙,重重地吻住了她。
他吻的那样用力,简直不像亲吻,倒像是撕咬,文晚晚觉得有些疼,只忍着没说,可他突然又松开了她,缓缓地吐着气,低声道:“睡吧,明天我带你去打猎。”
“南舟,”文晚晚抓住了他,“到底怎么了?你有事瞒着我。”
“什么怎么了?”叶淮只是不肯说。
“装糊涂。”文晚晚不满地撇了下嘴,夜色那么黑,遮住了羞颜,可那句话还是不好问出口,“你,你最近都没有……”
“最近事情太多。”叶淮在她唇上亲了亲,又咬了一口,沉沉地叹口气,“睡吧,明天一早起来,咱们就打猎去。”
这人真是讨厌得很,只要他拿定了主意,就怎么也不肯改变心意,也只好以后慢慢地套他的话了。文晚晚窝在他安稳的怀里,想着想着,渐渐迷糊了,沉沉睡去。
叶淮突然睁开眼睛,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一些,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身体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心里却很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碰她。
裴郁chūn说过,他的毒深入血液,假如在这时候有了孩子,那孩子的身体里,很可能也会带着毒。
他不能害了她,害了他们的孩子。
他得尽快解毒,他得长长久久地活着,守着她。
他们会生一个,不,是生很多个健康活泼的孩子,他会陪着她和孩子们,他们的孩子将无忧无虑的,在父母的慈爱中长大,不会像他或者她一样,飘零孤独。
他要把最好的给她,现在再忍忍,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淮又吻了她一下,嗅着她发丝里幽幽的香气,勉qiáng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文晚晚醒来时,叶淮没在身边,文晚晚披了衣裳,正要出去寻他时,哗啦一声帘子响,叶淮快步走了回来。
他头发湿湿的,脖颈上还有未gān的水汽,文晚晚由不得上前一步,伸手摸了下,问道:“做什么呢?大清早起来就弄得湿淋淋的。”
“洗了个澡。”叶淮躲开她的手,呼吸便沉了起来。
一夜里乱梦联翩,焦躁得很,只得天不亮就起来冲了个冷水澡,好容易才压下点火气,她竟然还摸他,简直要命。
“哎,别躲呀,”文晚晚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天凉了,你湿着头发容易伤风,我给你擦擦吧。”
“不用,我自己擦。”叶淮连连躲闪。
“别闹。”文晚晚一把扯住他,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跟着拿过了架子上搭着的布巾。
她解开他的发髻,湿湿的头发散下来,又长又密,文晚晚拿方巾裹住头发,细细地擦着,笑着说道:“你头发长得真好,怎么觉得比我的头发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