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却突然停住。
那一瞬间,闻砚影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
喘上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却像有一种高空坠落的失重感。
恍惚间,她看到他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手肘撑在她旁边,身子绷得很紧,克制到极致,嗓音也沙哑至极,却还不忘问她:“可以吗?”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在寂静却暧昧浮沉的屋内,扩散的雨声像是如鼓般的心跳,从两人相贴的心口震至全身。
霍渊等着她回应,连眼眸中的温柔都是滚烫的。
闻砚影脸色红透,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慌乱,紧张感瞬时将她淹没。
然而片刻后,她微微抬眼,眼波似雨雾朦胧,缠上他的后颈,仰头主动吻了上去。
chuáng头抽屉一声响,霍渊拿了什么东西,顺道关上了灯。
他一扯领带,随手一扔,领带飘落至chuáng角的同时,他欺身压下,重重地吻了下来。
明明是一身禁欲系黑衬衫,却尽数透着狂野的侵略本性,极具冲突的震撼。
衬衫褶皱,剥落。
昏暗的房间,只有窗帘的缝隙透进一缕轻薄微光,映在chuáng边凌乱散落的衣衫上。
窗外的雨陡然变大。
雨声急促,砸在地上,涟漪扩散,水波激dàng,搅乱了一池chūn水。
恍恍惚惚,混混沌沌,闻砚影的脑子里像走马观花,直到一阵不同寻常的刺痛袭来,她的指尖猛地嵌进他的肩膀。
山呼海啸,狂风bào雨,她的意识似飘零坠入遄流的树叶,似风雨中翻覆的小舟,似海啸中被巨làng卷起的船只,在一次又一次的风bào撞击中涣散。
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她甚至感觉不到这个世界。
只能听到他浓重的喘息,感受他灼烫的体温,隐隐约约间,看到他泛红的眼底,瞳孔充斥着她的影子。
以及,他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声说——
“宝贝。”
“我爱你。”
-
这场雨到后半夜都没停,微弱雨滴伴着瑟瑟风声,一下又一下打在窗户上。
室内的呼吸也依旧随雨声起伏。
闻砚影趴在chuáng上,大半张背都luǒ露在外,影影绰绰的微光下,蝴蝶骨上的红印异常妖冶。
只一眼,便叫平静下来的呼吸再次波动。
霍渊附身拥上来,轻轻拂开她汗湿的长发,细密的吻羽毛般一路拂过,流连至她唇角,带起一阵过电般的苏麻,闻砚影却还是侧过头,忍不住回应他。
空气再一次变得稀薄。
闻砚影翻身躺下,伸手推了推他,半眯着眼说:“不要了……我好累……”
霍渊缓缓停下,蹭了蹭她的鼻尖,拂开她贴在脸颊的头发,低声说:“嗯,我去放热水。”
过了会儿,闻砚影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chuáng边一陷,霍渊附身在她耳边。
“要我抱你去吗?”
因他一句话,刚才的一幕幕又排山倒海般涌来,闻砚影忽地有些缺氧,片刻后,却掀了掀眼皮,朝他懒懒伸手。
霍渊笑了笑,用浴巾裹住她,轻轻将她抱起来。
闻砚影阖着眼,自然地窝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沉入热水中的那一刻,她四肢放松下来,氤氲热气缓缓而上,又将她脸颊染得绯红。
霍渊蹲在浴缸边,随着水波泛动,他的眸色越来越深。
哗啦一声,闻砚影正低头,突然被他捞了起来,抱着抵上了湿凉的墙壁。
她像是早有预感,勾眼轻笑,蕴着万种风情。
这一夜的雨不知何时才会停。
随着雨声沉浮,闻砚影再一次在他一声又一声的低吟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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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没有闻砚影的戏,她一直睡到中午。
睁眼的时候,全身的酸痛和昨夜的画面一下子冲入脑海,她捂住发烫的脸颊,却控制不住的回想。
快疯了。
闻砚影在chuáng上深呼吸好几下,稍稍缓解了酸痛后,才试着缓慢起身。
chuáng头有一套新睡衣,她换好衣服开门时,霍渊正在接电话。
“吵什么?她在睡觉。”
霍渊压低声音,语气不太好,但也是说完这句话后,听到了卧室的开门声。
他立马挂了电话,温柔笑道:“醒了?”
闻砚影看到他大步而来,笑着伸手,霍渊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问:“不再多睡会儿?”
闻砚影还是累,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眯眼惺忪地说:“我下午还要拍戏。”
霍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沙发,坐下后,低低笑了一下,看着她颈脖的红印,意味深长道:“还拍得了戏?”
“……”
昨晚的画面又无意识地涌现脑海,闻砚影耳根一红,抬眼瞪了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