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带着醒神的效果,带走了她的醉意,也莫名让她一颗dàng动的心脏落回了原处。
但也只是两秒,闻砚影敛了敛神,立马缩回脑袋坐直。
与此同时,霍渊也侧过了身子。
车恰好在闻砚影家楼下停下。
好像没有借口再gān嘛,闻砚影此刻却也反常的不想gān嘛,只想回家。
她稍稍深呼吸,随即眉眼一弯,“谢谢霍总送我回家。”
霍渊没有看她,盯着窗外,也不给个回应。闻砚影本就没打算等,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迈出去,一道淡淡的声音随着风送入她耳里——
“你刚才在酒店是……”
闻砚影一怔,霍渊仍旧半个后脑勺朝她,她甚至不确定那道声音是不是错觉,但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
“刚才……在帮自己找状态啊。想去试一部戏,所以要找找戏中的状态。”
这个理由很正常,她也的确经常这样。
霍渊慢慢转回了头。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游走了几秒,挑了下眉,“只是这样?”
闻砚影绽开笑脸,“不然你以为呢?霍总要不要试试,你不是想要浮城那个角色吗?”
“……”
无言片刻,霍渊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车门关上,背影刚消失于门后,车便驶了出去。
与此同时,后座车窗缓缓落下。
虽太阳高挂,但到底还没入chūn。
冷风扑在霍渊脸上,他揉了揉眉心。
今天的酒量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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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出来,但闻砚影心里知道,自己有几分落荒而逃。
也不知是怕被霍渊看出什么,还是别的原因。
她一进屋,就直接倒进了沙发里,使劲儿揉了揉头发。
直到路虎打来电话,安静的房间中响起的手机铃声像是魔盒,终于收起她脑海中所有的乱线。
“喂,砚影。”路虎的声音压不住高扬,“你听好了啊,我帮你谈下来了。”
闻砚影愣了会儿才想起,刚才在酒店听到明珞和她经纪人的对话后,她立马转告路虎,看看能不能试着见缝插针。
说实话,在上个公司的时候,一半以上的资源也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因此她在这方面,有一种独特的嗅觉。
那个代言明珞不要,但说不定是个大饼。
这个好消息让闻砚影笑逐颜开。
“谢啦,就知道你最棒了。”
又说了两句,路虎就要挂电话,最后问道:“对了,霍总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闻砚影:“……”
“再见。”
她的笑容瞬时dàng然无存,目光无意间一晃,扫过茶几,顿住,又回来。
茶几上放着霍渊上次给的感冒药。
她还没动过。
魔盒似乎又打开了。
闻砚影叹了声气,又搓了搓头发,直接将感冒药jīng准地砸进垃圾桶里。
动作幅度太大,她忽然觉得头晕了一下。
可能感冒是真的还没好吧。
不然心脏怎么有点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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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向清冷的霍家老宅,总算热闹了起来。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在渐暗的天色中随风轻晃,浮动的暗香徐徐飘来。
几缕花香伴随着饭菜香,似是多添了笔其乐融融。
此时此刻,霍渊左边坐着霍文恭,右边坐着陈怀玉。
按理说难得三代人聚齐,一家人吃饭,应该是高兴的,可他仍旧面无表情,仿佛与这些热闹毫无瓜葛。
霍文恭倒是很高兴,胃口都好了,和徐志成畅聊着,陈怀玉也偶尔插几句话。
过了会儿,徐志成去了趟洗手间,霍文恭找到时间,重新提起话题。
“霍渊,把XRjiāo到你手上,我放心。”
“志成在XR几十年,对我们霍家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志成,你也不可能这么快把那些老家伙们,那些蛀虫们收拾gān净。”
商场如战场,不可避免的,就有牺牲。
徐志成便是那个牺牲。
所以霍文恭一直觉得亏欠徐志成,霍渊也对徐志成抱有感激。
霍文恭身子不好,三年前那场重病下来,也知道自己的余命该进入倒计时了,于是便想着回到京市,落叶归根。
只是在闭眼之前,还有个心愿。
“志成对我来说,就像亲生儿子一样。你父亲去世后,你母亲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志成陪着我,照顾我。”
“志成的女儿下周就要回国了,如果能亲上加亲,那再好不过。”
可再怎么感激,也只是感激。
因此霍渊头都没抬一下,冷冷淡淡地说:“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他的语气有克制的恭敬本分,但也充满疏离和抵抗。
霍文恭何尝不知道自己孙子的脾气,想说什么,一口气没上来,又不停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