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白欲恒喜出望外,苎木丝再度苏醒,说明白岑清已经有了意识。
韩弈容探上白岑清的鼻息,呼吸仍然非常微弱。
巫思从未见过这等奇怪的武器,只得左右躲避。只是这些天罗地网,倒是杀了白岑清附近的蛊虫,几乎是一击毙命。
“什么怪人,罢了罢了,反正你也走不出来。”巫思落在不远处的空地处,开始发动自己的蛊虫。
“阿思!你在做什么。”巫程喝道,眼下再唤出蛊虫,不是添乱是什么。
“父亲……”巫思咬牙。
蛊王不可能把巫韵唤醒,而白家两人的双生蛊,才是解除之法。雪蛊没能要了白岑清的命,白欲恒也从双生阵法中逃了出来,计划一次次落空,巫思简直是抹杀了退路。
不如一鼓作气,趁乱杀掉他们……
巫思想到了许多后果,即便是自己犯下大罪,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姐姐醒过来,再次夺走自己的一切。
蛊虫蔓上苎木丝,可无奈怎么也咬不断这古怪的武器。
巫程也方寸大乱,蛊王虫根本不听控制,这些蛊都是强中强,又岂是一般人能够破解,此番就连青衍也有些吃力。
“呵呵。”巫思冷笑,嘴中吹起哨子,一脚跃上树枝中。
巫思控制的虫蛊,自是不会攻击黑苗。此番也是给自己人争取一个后退的时间,可是战局一旦打响,在苗寨里哪会有完结之时。
巫思眼下,只觉得一鼓作气,清理了障碍,今后才能让自己与父亲如愿。
“阿思,停下来。”巫程已然是应接不暇,但自己也知道,蛊虫越多,蛊王虫便是越兴奋,他知道巫思心中盘算什么,此番战败,自己在苗疆也是难以抬头。
巫思无动于衷,继续催动蛊虫攻向白岑清一群人的方向。
韩弈容他们对蛊虫毫无研究,只能靠青衍暂时求得安全。很快青衍也不可招架,巫思乘胜追击,根本不听巫程的阻止。
韩弈容护着白岑清左右躲闪,就算是用出望虚阁的剑术一扫天下,也会有层出不求的蛊虫不断补充。
“放弃吧,蛊虫怎么可能杀的完?乖乖等死,还能留个全尸呢。”巫思笑道。
韩弈容也是筋疲力尽,江吟冬也只能勉强用晨曦支撑身体。
“不行了,累死了。”江吟冬大口喘气道。
韩弈容环视周围,似乎真的没有突破口,他低唤几声白岑清,依旧是毫无反应。但苎木丝似乎是继承了白岑清的意识一般,护着这几人。
“垂死挣扎。”巫思耸肩,见巫程附近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于是嘴中的调子变得异常诡异,连白欲恒都感到自己身上的双生蛊有所异动。
算着时间,巫思折下一节枯枝,若有所思的看两眼,随后嫌弃的丢下。
“好咯。”
顿时蛊虫肆无忌惮的扑上前,白欲恒欲要进攻,可霎时间,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
“怎么会……?”白欲恒喃喃道。
巫思见状,捧腹大笑:“哈哈哈,这下看你们怎么办!哈哈哈――”
“哦?”
忽然巫思的耳边传进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惊的她霎时间停住笑声。
“谁!”
面对巫思呼入起来的转变,众人皆是惊讶。
“还不收手?”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装神弄鬼!”巫思继续催动蛊虫,欲想速战速决。
然蛊虫单单前进一步,登时便被从地面钻出的苎木丝斩断,丝线形成一面罗网,把韩弈容一行人包裹起来。
“什么?”巫思大惊失色,忽然看到韩弈容的身边,似乎少了一个人影,刚想开口,脖颈上就被缠上了丝线,勒的她喘不过气。
“收手。”
这次的声音是真正的在耳边响起,巫思背后一阵凉意,身旁便出现了一名紫衣女子。
白岑清手指一勾,罗网散开,把逼近的一波蛊虫又一次斩杀。
“阿清?”白欲恒支撑着站起,迅速扭头把目光落到韩弈容身上。
韩弈容从容不迫,在他低唤之时,白岑清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偷偷让他探了脉搏。
令他惊讶的是,白岑清体内竟然恢复了十成内力。他们的剑法只得防着近身,只有白岑清的苎木丝,才能一扫千钧。
两人暗自配合,在巫思懈怠之时,韩弈容掩护,让白岑清趁乱可乘。
“再说一遍,收手。”白岑清拉紧苎木丝,寒声警告。
“你、你怎么会恢复……”
白岑清避而不答:“废话少说。”
“姑娘手下留情!”巫程在下方唤道,“施蛊者死去,蛊只会大乱。”
谁知巫思太过顽固,这般下去,韩弈容他们零星半点的内力也会被耗光。
“威胁我?”白岑清撤下自己眼上的黑纱,信手甩下,把巫思拉到自己的身前,眼睛死死的盯住她。
巫思死命挣扎,可不多时,眼眸中便浮现出桔梗花的印记,女孩双手垂下,连目光也变得空洞起来。
“收手。”白岑清道,手上的力度稍稍放松了些。
巫思面无表情的点头,嘴中放缓了调子,那些为她所控的百虫才渐渐停息。
青衍见状,迅速布下血阵,巫程已用冰蛊冻住不少蛊王虫,可惜坚持不了多久。
血阵迅速扩大范围,沿着绵雪,开始蔓延。直到所有的蛊王虫被血阵覆盖,四周才清净下来。
“小姑娘的蛊术比你还厉害?”江吟冬对青衍道,一个小姑娘,怎会有扰乱蛊王的能力?
“不,是她的蛊术,具有奇毒,在某些情况下,能让其他蛊虫爆乱。”青衍大喘气道,失血太多,他头有些发晕。
白岑清狠狠的把巫思推下树枝,偏头看到白欲恒苍白的面庞,随着巫思的下落,也一跃而下。
巫程毫不犹豫的接住巫思,也没管白岑清也在身后跟下。
“阿清,回来!”白欲恒抓着腹部的衣物,顿时觉得丹田部位疼痛难忍,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出是何原因。
忽然,他记得白岑清的丹田受损,两人互相替代,难不成……
“母蛊在哪儿?”白岑清揪住巫程的衣领,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