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重伤的身体,逃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盘腿坐地调息。
“天芜门就这么些本事?”
唐枫也懒得转头,这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便知道是一直在暗处跟着他的上官衡。若非刚刚不是他隔空助力,自己可挣脱不开那麻烦的丝线。
“若刚刚你我一起,用得着这么麻烦?”唐枫咬牙切齿,挠着炸毛的头发,不屑瞥着,“不过你也没什么用,下次摸清内女人的来路,我肯定能杀了她!”
上官衡微皱眉头,心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刚刚远处观察时,就发现这女子用的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武功,要破攻岂是容易事,便也不愿反驳。
“此处任务失败,关失黎何时能除?”
“你既已出了钱,天芜门就必能让你如愿,不会让你陷入江湖恶名中的。”上官衡的要求就是悄无声息的杀人,谁知让内两个蠢货搞成这样,幸好只牵扯到了一个人,唐枫偷偷庆幸,这次废了不少功夫。
“如此便静候佳音了,此地不宜久留,望不久能在洛阳收到你已完成的消息。”上官衡心系大家,家主出门如此远还是稍有不妥,此刻也需回到上官家处理事务,说罢便走向准备已久的汗血宝马上,一个纵身跃上,驾它而去。
那宝马真是秀气,马尾一撮白毛实为上品,马匹步伐轻盈,不多时就看不见身影。
走了也好,唐枫不喜欢有人监视着看热闹,这江湖中人也是丑恶,或许是生来本性丑恶,放下放不下又有何用,他心神不定,难以静坐,他也是愁怎么杀掉关失黎,得找机会,等他和白岑清分开的时候……耽误之急,还是得养好伤再说。
某处阴暗幽远,危机四伏者,周遭了无生息者,吸天地之灵气,养一方之水土,此远离世间者,为封生谷也。
封生谷中有一处禁地,寸草不生,荒无人烟,有一人伫立在紧封的石门前久久不动,身批褐色绒毛锦绣披风,一双桃花眼惹人陶醉,今日是门主出关的日子,回来已有几天,要快些把东西交给她。
轰隆一声,石门打开,从门中缓缓踏步而来的人,来者风姿卓越,虽已有四十,但仍俱妩媚之姿,此人正是天芜门门主陆甘尘。
见到陆甘尘走出石门,男子连忙恭敬单膝跪地的抱拳汇报:“门主。”
陆甘尘秀眼仔细打量:“我闭关半月,东西呢?”
男子连忙从大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高举头顶,陆甘尘迫不及待的接过打开,满意的连连点头。
“好,好!墨海之上有龙目,顾浮生,很好。”陆甘尘合上锦盒,喜上眉梢,“舟车劳顿,这几日你便歇着吧,唐枫去了潭州,不日便会回来。”
面前这位男子正是天芜门生主顾浮生,但天性遇情便优柔寡断,陆甘尘很少让他去杀人,怕他失了信得不偿失,但他的武功之强高于唐枫数倍,心狠手辣也是自然,如此也算是屈才。
“是,属下告退。”顾浮生站起,微微点了头,拂袖离去。
回大殿的路上,顾浮生还有些奇怪,龙目是治疗眼疾的奇药,恐有惊人的疗效,不知门主是给谁用的,竟如此着急,此墨海一趟,废了不少精力。他面色有些倦意,又想到当日在潭州城外遇到望虚阁的韩弈容,便知道唐枫此番肯定棘手的很。
打了个哈欠,便走到大殿中,两侧的偏殿大院便是生主和死主的寝殿了,走过了抄手游廊,跨过雕花影壁,就回去休息了,他可懒得管别人的事情,此刻还是休息重的紧。
封生谷处哪有忙,潭州城内才偷得闲。
论剑大会被迫停止,要明日才可继续,白岑清受了内伤,正在房中修养。她回来之时没有人看到,也省了让他们担心。只是可惜有高手助唐枫,否则他今日不死即残。今日一战,天芜门插手不知有何意图,难不成那夜祁府的偷袭也是他们么……但是又觉得不像,毕竟内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忽然想起在林中的对话,天芜门定是朝关失黎去的,也不知是谁买了他的命,怪不得参加这论剑大会寻找庇护,不过白岑清又有些发愁,自己今日废了些心神,没一两日恢复不过来,这样明日的比赛怕是很麻烦了,心里开始盘算着还有没有别的宝贝能给宋家带去了。
方竹兰得知白岑清回来了,也没有叨扰很久,不久就敲门而入,看着一脸疲倦的师姐,自己只能去拿一身新衣服回来,色系都相差无几,连同寻了一个淡紫色的面纱,先前的面纱上面已染了些许血迹,方竹兰一并拿去扔掉了。
白岑清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师妹,无论是做事效率都数一数二,可能是比较亲近,习惯她在身边了,总觉得很安心。
下午的时光转瞬即逝,深夜惊人的宁静,佳人有梦烦神扰,女子皱眉惹人愁,一夕流芳经数年,几声欢笑几多瞧。
翌日,上午夏半约对宋子柯,毫无疑问,夏半约获胜,但宋子柯还是抱拳行礼,心中佩服,只是与那倾欲剑失之交臂,还有些可惜,但他也并不难受。
下午才是白岑清对关失黎,不过有了昨日的突变,群众也不敢离擂台太近,害怕在有有心人作祟,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这下祁家的人倒是有些愁了,祁喻坐在祁府的大厅中叹气,眼睛盯着夏半约这三个字不知所措。
“祁叔,怎么了?”韩弈容从侧门走出,看着祁喻如此,不禁心生奇怪。
“这夏半约,为夏家人。”
“嗯?”
“望虚阁不会不清楚,夏家和祁家对于铸剑术这一方面,争了不知道多少年。”祁喻无奈的说,显然,他担心头奖真的被夏半约拿到,那夏家岂不是如虎添翼,自己祁家的江湖三大家的地位又怎能保得住?
韩弈容懂得祁喻的难处,突然想到有一晚一群人见他就拔剑而上,不知道会不会与夏家有关。
“祁叔放心,据晚辈得知,白岑清和关失黎并非等闲之辈。”
祁喻微怔,鲜少能听见韩弈容如此夸赞几个人,便放了下心:“年轻人,真是一片天地,还不知‘鹿死谁手’,竟也有了些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