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哥哥,能不能……让他们去给陆爷爷啊……”上官辞偷偷的指了指门外,一脸乞求,“你真的不能留在洛阳?”
关失黎哑笑,到底是小姑娘,心思还未成熟,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他摸着她的头,柔声道:“阿辞,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看,明白么?”
顿时上官辞眼泪涌出,她无声无息的呆在逸与镇,一是没脸见他和父亲,二是期待关失黎会不会找到自己,她心中仍旧保存着意思幻想。
“我就是不明白嘛!为什么不能陪在我身边啊……”我不想当你的妹妹啊……女孩揉了揉眼睛,不讲理的甩着男子的衣袖,这句话她从未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关失黎一定会给一个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阿辞,你该长大了,我也有我该去的地方,你与我中间,其实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江湖不适合你。”
“你与我有什么不一样啊……明明都是人啊。”上官辞仍旧耍着脾气说道。
关失黎叹口气,终于无奈:“我是侠客,喜好行走江湖,你是千金小姐,养尊处优的生活你早已习惯,我对你无意,莫要强求。”
上官辞不说话了,似乎终于妥协,不在劝他:“那……那你还会回来么?等我长大了,我们再谈谈好不好?”
“洛阳美景万千,自然会游历至此,至于以后不便提前下约定。”关失黎仍然铁面拒绝,但还是笑着拍了一下上官辞的头,“辞小妹,过不了多久你也会长大,你会遇到良人,内个人不一定就是我。”
就想是你……上官辞低了低头,不做声,关失黎就当她理解了,调整下跪拜姿势,两人就这么坐在齐夫人的灵前,虔诚祭奠。
堂外韩弈容正与上官衡走出,恰好白岑清看到,但她连动都未动,继续坐在凳子上休息。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韩弈容,表示不满。
“那姑娘为何?”上官衡疑惑。
“无妨。”
韩弈容只得淡淡的说,其中缘由哪里说的出来,只是他看见马车上的沈延心神不宁,这才继续说。
“上官家主,那沈延不是有个兄弟当初做事,眼下……?”
上官衡想起来,忙把沈延叫到身边:“阿延,阿成如今在府内养伤,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另找人驾车。”
听到上官衡的允许,这才弯腰道谢,他快马加鞭,就是想问问沈成如何,他只知道沈成被派出去拖延天芜门的时间,其他都不清楚,于是他连忙跑远,想着回去看看。
“我道你们怎么那么快,原来如此。”上官衡了然,“生死主果然厉害,我用了灵丹妙药,阿成这才无性命之忧,如今怕是好了大半。”
韩弈容点头,没想到上官衡竟然是对弟子这般好的人,本以为对关失黎的追杀,会是心狠手辣。
“有一事不明,还请告知,你是如何起了杀心?”韩弈容直奔主题。
“那时我记得有人和我说过,我女儿走了这么久,我得为她做点什么,仔细想想确实应该做点什么,女儿不能在这般年华离开人世,但是有些奇怪,来者不是生死主,但他们确实与我有过交易。”上官衡仔细想想,还是想不起来什么,“当时唐枫与我合作,我按约定付了酬金,唐枫便帮我暗杀。”
有些奇怪……韩弈容抱胸暗想,这般做无疑拉上了天芜门,此番事情败露,无疑让上官家和天芜门的关系更僵,反倒顺利,上官家便与天芜门站在一方。这人,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目的到底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我知道了,多谢上官家主告知。”韩弈容对他作揖,毕竟是长辈,礼节少不得。
“客气了。”上官衡招招手,身后四五个小厮现身,手捧一个大盒子,陆陆续续搬上马车。
“这是我对关少侠的一点心意,实在不便当面赠与,此马车你们先用着。自然,望虚阁如若有事,上官家定会鼎力相助。”
韩弈容只得点头,毕竟有了合作关系,日后少不了帮忙,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就是欠望虚阁人情,此番甚好,收了强将,又收了江湖三大家之一。
恰好关失黎也从堂中走出,白岑清终于起身,三人聚合。
“上官家主,我已与阿辞说好,您大可放心。”关失黎笑着对上官衡说道。
“多谢,少侠之恩,来日相报!”上官衡感谢,此人早就佩服的很,如果不是这件事,真想见识一下他的功法,然而他心知三人都有未了之事,哪里会在此处停留太久。
“如此,我们便先行一步,明日我便回望虚阁,上官家主自便了。”韩弈容说着,对上官衡道了别,终于是上了马车。
上官衡找了一个小厮给他们驾车,虽经过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不过好在辞儿无事,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谁!”上官衡突然感觉有人窥探,瞬移的步子到了拐角,一人没有,他总觉得这个感觉有些奇怪,似乎是当初寻他之人的感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转移步伐回到束灵堂中,上官辞仍旧乖巧的跪在那里,上官衡不忍,在她旁边也跪下来,女儿一看到父亲,猛地抱上去,这是许久不见的思念,也是爆发隐忍的委屈。
上官衡知道女儿第一次心动是这种结果,无可奈何,只得顺顺她的后背,让她哭着发泄。
上官辞眼中朦胧,脑海里只回荡着关失黎说的那句:你会遇到良人,内个人不一定就是我。
女孩懵懂的时刻终于了解,家乡遇良人,洛阳中牵线,她应当冲破蚕蛹,化作蝴蝶在此处翩翩飞舞。追赶着雄鹰,看遍万千风光,而不是被眼前拘束,人生路远,孰轻孰重应当衡量。
牡丹花下,残叶千万,不知是那一片惊扰了仙子,留下痕迹后随风而去,殊不知仙子坐在花瓣中苦苦等待,只是为了这无意的一眼,如此,一过竟是两年,终归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