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半醉了。
他晃dàng着走到常欢身后,长臂一勾,半搂着常欢的肩膀说:“小常欢啊,景恒本来帮你安排了我旁边的位置。后面薄文熠来了,我就随便拉了个人坐下,然后你就能去坐薄文熠旁边了。嘿嘿,你说我棒不棒?”
常欢:“……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钟哥。”
钟乐期眼里带着星星:“我真羡慕你们,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光明正大的被景恒叫老婆呢?”
许是喝多了,钟乐期没那么敛着了,很直白的把自己的心意吐了出来。
常欢四处看了一圈,确定周边没人后,看着钟乐期的眼睛说:“眼下就有个机会。”
“机会?”
常欢点了点头,然后附到钟乐期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常欢从洗手间出来,目光在景恒身上停留了会儿,停止犹豫走过去:“景老师,钟哥在洗手间里,他好像喝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景恒的目光一下变得锐利:“让我去?”
常欢迎着他探究的目光,淡定说:“他让我来找你的。”
景恒皱了下眉:“他刚才离开的时候,还说让他不要跟着他。”
常欢:“人喝醉了,容易说反话,其实他就是想你跟着。”
景恒眸光微顿,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常欢看着景恒高大的背影,眼睛慢慢弯了起来。
他坐回位置上,扭头看过去、
果然,薄文熠杯中的酸奶,一口都没喝,反而是让服务员端了一杯绿茶过来。
不爱喝酸奶石锤了。
想起刚才男人的话,常欢又忍不住骂他流氓。
葛老爷子一把年纪了,爱听人恭维。
所以这个大厅另外一侧还设了好几排座椅和一个演讲台,方便老爷子讲话。
这会儿,大多人酒足饭饱,离席去了那边,听老爷子发表感言。两人旁边的位置都空了下来,像是给他们留了一个单独的空间一样。
那边的喧闹,衬得这个只属于他们的“小小空间”很安静。
薄文熠拨弄了下手里的茶杯,低声说:“我刚才虽然直接说了我们的关系,但是这些人都算是圈内人,知道我的脾气。在我们正是宣布之前,是不会乱传播出去的。”
常欢摇头:“没关系,他们爱怎么说都可以。”
“你不介意?”
常欢眼珠顿了一下:“我为什么会介意?我一直都很想和你结婚啊。”他说完顿了一下,双眼一下瞪圆了,“你之前不和别人说这件事,难不成是因为怕我介意公开?”
他一直想的是,如果由自己这边宣布的话,就尽量晚一些,等自己出一些成绩之后。这样,不光能避免他被人抨击抱大腿之类的话,也能让薄文熠更光彩些。
结婚嘛,本就是为了双赢。
但若是薄文熠现在就想要宣布,他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常欢又qiáng调了一遍:“我真不介意,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公开,咱们就公开。”
薄文熠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调转话题:“怎么会突然跟着景恒来这边了?”
男人问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又压得很低,入耳带着浅浅的磁音,像是能吸住耳朵一样。
常欢捏了下耳朵:“因为景恒说钟哥也来。”
薄文熠皱眉:“这又和钟乐期有什么关系?”
常欢幽幽看着他:“你不知道钟乐期的心思吗?”
薄文熠被他这小白花似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抬手揉了把他的脑袋:“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家伙在想什么?”
常欢愣住,斟酌了会,才说:“我以为他对你来说,是很……”他吞咽了下,“很重要的朋友,你会知道这些。”
薄文熠注视着他:“你错了,他不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常欢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抿紧嘴,看向薄文熠的目光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紧张。
薄文熠会不会在下一句接上“他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这样的话?亦或,直接跟他坦白,说自己只爱钟乐期,让他不要对这段婚姻有过多期待?
这么想着,那颗提起的心脏突然沉了好多。
仿佛下一秒就能坠落下去。
男人停顿了下,冷哼:“儿子和爹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常欢轻轻“啊”了一声,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看起来一脸不解的样子。
薄文熠:“想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常欢用力点头。
男人眼里慢慢浮出戏谑来:“求我。”
常欢:“……”
再见。
我就算是憋死,也不会再求你一个字的!
·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回程的时候,常欢憋了好久,还是没憋住,扭扭捏捏地开口问。
薄文熠临时出来,是自己开的车。他长指搭在方向盘上,不时轻转着方向盘,动作随意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