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身上的手机很快响起，那个跟陈菡一模一样的铃声。
“记得存一下！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许凡总是忍不住想逗逗陈菡。
“……”陈菡抿着嘴接过自己的手机，点头如捣蒜。
“下次别再许医生许医生的叫了，我不喜欢。”许凡轻轻揽了揽陈菡的肩，跟她一起走出办公室，“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什么问题。
不过陈菡很喜欢。
陈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乖巧地点着头，脸上一片霞光，烧的火红。
许凡一直将陈菡送到电梯口，等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往下行，才转身回了诊所。
刚刚陈菡的表情真是有趣，从办公室门口出来一直低着头，就连进了电梯也没敢抬头看许凡一眼。
真是害羞得不行，许凡在心里暗暗叹气。
——
从电梯出来的陈菡，被室外的冷风一chuī，才勉qiáng回过神来。
刚刚她简直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都来不及细想这一切。
下次别再许医生许医生地叫了，我不喜欢。
什么叫下次，还有下次吗
什么叫他不喜欢，那他喜欢别人叫他什么，诊所里大家不都叫他许医生么？
陈菡坐在车里，足足过了十来分钟才缓过来，她拿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将刚刚拨出去的那个号码小心翼翼地存起来，才开着车往工作室去。
快乐来得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那个
从雅美齿科出来，到达工作室，大家已经忙碌起来了，有客人正在楼下拍内景，陈菡放下包就往二楼试衣间去，赵嘉琪和悠悠正在试衣间帮客人试衣服，新郎坐在化妆台前耐心地等着。
很快，赵嘉琪她们帮新娘挑好婚纱，从更衣间出来。
赵嘉琪见陈菡已经到了，便对她说道：“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楼下”
“好的，现在出发吧。”陈菡接过赵嘉琪手上的服装和道具，下了楼，拿了相机，便跟着悠悠和另外一个小伙子一起带客人出了门。
今天外景的地方是在C市郊区的茶园。
当初陈菡跟赵嘉琪决定成立工作室的时候做了很多市场调查，同时结合他们自己的摄影风格，决定打造一个定位高端，主打清新自然风格的工作室。
现在的摄影工作室很多，风格也大多比较固化，没什么特色，很多工作室连外景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如果风格不突出，很容易就淹没在其中。
陈菡和赵嘉琪不想流于俗套，因此图画摄影工作室的外景都是他们空闲时间开着车到处去考察的。
今天要去的这片茶园是陈菡偶然一次跟赵嘉琪他们到郊区玩无意间发现的，上千亩的茶园连成一片，是拍照的好去处，便打算将它作为工作室外景地之一。
——
车子开上了去茶园的路陈菡才想起来许凡让她到了给他打电话。
陈菡拿起手机，准备拨过去的时候却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许凡肯定在忙，应该不方便接她的电话。可不打吧，许凡特意嘱咐她了，不打又怕对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犹豫再三，陈菡还是拨通了那个她视若珍宝的号码。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
“喂！”许凡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更低沉，像是午夜的电台，听上去带着一丝慵懒的性感。
陈菡觉得整个后背像是有电流流过一样，苏苏麻麻的感觉，“许——”
‘许医生’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旋即她想到他说不喜欢，停下来，顿了两秒，接着说道：“那个……我到了。”
许凡的名字，陈菡这会儿实在是叫不出口。
电话比预想的迟来了半个多小时，这会儿听到陈菡的声音，许凡也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什么时候他的名字成了‘那个’。
此刻，陈菡坐着的车的司机对着刚刚别过来的轿车按了个喇叭。周围的其他车主也对这个突然窜过来的车很不满意，纷纷跟随，一时间汽笛声此起彼伏。
“你在外面？”电话那头的许凡显然也听到了陈菡这边的嘈杂声。
陈菡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嗯。”
“不是在美丰大厦上班吗？怎么，不舒服请假回家？”语气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没有不舒服，是去出外景。”陈菡左手在衣服口袋里抠着，解释道。
“出外景？你是……模特？”许凡忍不住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这跟之前猜想的职业实在差太远了。
“不是，是去拍婚纱照！”陈菡忍不住想笑，她什么地方看着像模特了。
“……”电话那头的许凡默了默，过了两秒，才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