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带的实习生是个二十三四岁的男生，踏实好学，通常会在前一天晚上就将第二天的治疗工作梳理一遍，有不懂的就会一直拉着许凡问，许凡见他勤快又刻苦，指导起来也尽心尽力。
许凡耐心地讲解着，男生在旁边用心记着，陈菡看着许凡认真工作的样子，越发觉得他整个人在发光。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伸着脑袋在办公室门口打探着，见许凡在，办公室还有其他人，便在门口徘徊了一阵。
终于，她像是打定了主意般，跨进办公室：“许医生还没下班啊，刚好我有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年轻女孩在门口站定，右手拿着一个笔记本，另一只手上提着两杯奶茶。
“进来吧！”许凡抬头看了门口一眼，声音清润。
女孩脸上闪过一丝娇羞，眼神雀跃，快步走过去，在许凡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沙发上坐着的陈菡。
陈菡全程将年轻女孩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打量起了对方。
女孩看上去跟那个男孩子差不多的年纪，应该也是诊所的实习生，此刻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凡给别人讲解，眼里的爱慕和喜悦藏都藏不住，或者说是，根本不想藏。
当着正牌女友的面，这样盯着她的男朋友看真的好吗？
陈菡心里像是打翻了一坛老陈醋，酸溜溜的。
“大概就是这样。都明白了吗？”许凡将手里的模型递给男生。
“明白了，谢谢许医生！”男生向许凡道了谢。
许凡笑着点了点头，“不客气。”
男生收起手上的笔记，转头问女孩：“萌萌，你不是王老师的实习生吗，怎么又来找我们许医生问问题啊？”
又，看来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菡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打开手机，胡乱地戳着。
那个叫萌萌的年轻女孩回过神来，眼神闪了闪，解释道：“王医生已经下班了。”
“说吧，什么问题？”许凡抬腕看了看时间，余光扫了陈菡一眼，见她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小猫咪已经等大半天了，想必已经饿坏了。
“许医生喝奶茶！”那个叫萌萌的女孩并不着急提问，将其中一杯奶茶放到办公桌上，推到许凡面前。
“谢谢！不过我不喜欢喝甜的。”许凡轻轻蹙眉，声音清淡，他扬了扬下巴，对一旁的男生说道：“小陈喝吧！”
“谢谢许医生！”小陈嘿嘿一笑，接着转头冲女孩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女孩看着小陈将她特地给许凡买的那杯奶茶端走了，心里有些不慡，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小陈离开后，办公室便只剩三个人。
那女孩绞尽脑汁问了两个问题，许凡都很快给出了解答。其实她问的问题都很简单，书本上就有的知识，只要下来好好看看书就可以了。
牙医跟其他的医生一样，也是理论知识与临chuáng工作相结合的，即便理论基础很扎实，也要在实际工作中活学活用，多学多练才行。
教课书上的知识毕竟是死的，并且几年一更新，相对滞后，而现代临chuáng操作技术发展较快，有些答案在课本中找不到很正常。特别是在实际工作中，每天遇到的病人情况各不相同，即便是同样的病例，也可能会根据患者自身的情况采取不同治疗手段。
但不管怎么样，看了书提出的问题和没有看书提出的问题，本身的深度就会有所不同，这点，许凡不可能看不出来。
如果是像刚才那个男生小陈那样在临chuáng实践中遇到的问题，许凡是很乐意解答的，但是书本上就有的知识，自己下来用点功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还要拿来问，说明自己私下并没有好好看书。
正当女孩还准备再问下去的时候，许凡打断她：“这样吧，这些知识书上都有，你下去先好好看看书。如果还是不明白，今天王医生上班之后你请他给你解答。”
许凡话说得还算客气，但话里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自己不好好看书，就不要làng费彼此的时间。
女孩脸上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的，连忙起身告辞，走得时候，看到沙发旁边坐着的气定神闲的陈菡，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
——
等女孩离开，陈菡这站起身，朝许凡走过去。
“许医生好凶啊，看把人小姑娘吓得！”陈菡靠在办公桌上，语气酸溜溜的：“下次怕是都不敢来向你请教了。”
“有吗？”许凡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见她撇着嘴不说话，许凡站起身，将她揽到怀里，柔声道：“还没吃饭呢，就开始吃醋了，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