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先是愣了一下，听明白陈菡的意思之后，有些想笑，但见她紧锁眉头，看上去有点不开心，便敛了神色。
连评估这样的词都用上了，许凡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一下她的思想。
“所以你觉得，他们评估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是什么？嗯？”
许凡将“评估”两个字加重了音。
他脸上始终带着笑，语气听上去却异常的认真。
“我不知道。”陈菡低下头，有些沮丧。
许凡觉得心软又好笑。
他将陈菡带到旁边靠墙的位置坐下，抱着手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魅力有什么误解？”
“啊？”陈菡疑惑，许凡这是在……夸她么！
魅力？她有吗？
陈菡还真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论长相，她倒是被不少同性夸过漂亮，特别是蓝静跟赵嘉琪，天天轮着chuī她的彩虹屁。
不过，男女的审美是不一样的。
论身材，她个子还算高挑，因为小时候林淑芬送她去学过舞蹈，所以体态不错，又坚持练瑜伽，身材保持得很好。
但陈菡从小被教育和关注的并不是这些。
大人总是说，你要听话，要懂事，要好好学习，性格要好，要多jiāo朋友。
陈菡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达到了这些要求，她从小就中规中矩的长大，总体听话，偶尔也会犯些小脾气，成绩不算拔尖，但也不至于差。
至于性格嘛，陈菡自己也不是很满意，敏感内向，执拗拧巴，不喜jiāo际。
总之，怎么说，也算不上别人家的孩子，还时常被林淑芬用被人家的小孩来教育。
不过，在恋爱方面，陈菡是真的没什么天赋。
如果自己真的有魅力，怎么可能暗恋一个人那么长时间别人都无动于衷。
她二十八岁才谈第一次恋爱，跟大多数女孩相比，何止是输在起跑线上。
但是她的恋爱对象是许凡，这点又很牛bī了，所以，她欣喜，疑惑又担忧。
自己应该也是有魅力的吧，但自己这点魅力，在许凡面前，怎么看也有些不够瞧。
许凡见陈菡又开始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从来不关心我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我只关心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他在她眼里是什么样的。
长得好，性格好，气质好……
什么都好！
“你……很好啊！”陈菡低下头，开始对手指。
“你在我眼里，也很好。”许凡伸手抓住她乱动的手指，沉声说道：“对我来说，如果爱和温暖有形状的话，那大概就是……你的样子！”
如果爱和温暖有形状的话，那大概就是……
你的样子！
陈菡的内心某处一下子被击中了。
她抬起头来看许凡，他眸子清亮，眼神温柔，正一刻不错地看着她。
“你要多看到自己的优点。”许凡认真地说道，“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有吗？”陈菡低下头，小声问道。
有。
长得漂亮，是那种不算惊艳，没有攻击性的美，仔细看，却有些清冷，凛凛不可犯，如同空谷幽兰。
性格内敛柔和，但骨子里又有自己的坚持。
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冷冷淡淡的，有点让人不敢贸然接近。
“你都不知道……”许凡忍不住低笑起来：“你看上去真的很不好接近！”
陈菡：“……”
这算……夸奖吗？
“不了解你的人，会觉得你外热内冷。”许凡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眉眼温和：“但你这颗冰淇淋，里面包的是热巧克力！”
又甜又暖！
陈菡心里的柔软再一次塌陷。
许凡真是将她看得透透的。
陈菡记得，这样的话只有从小跟她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赵嘉琪说过。
不过，相比起许凡这样的比喻，赵嘉琪的话就显得俗了许多。
“你啊，外人看你，是豆腐里面包了冰碴子，看着软趴趴的，里面又冷又硬，也只有你的亲人我，才知道你是冰块里面包热豆腐。”
赵嘉琪边说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哪个男的有眼光，能把外面包裹的冰块舔化了，吃到你的热豆腐！”
看看看看，这就是亲闺蜜，如此粗俗不堪！
听了许凡的话，陈菡暖心又感动，要不是这里是公共场合，她真的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她抬眼看他，眼里亮晶晶的。
“好了。”许凡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不要不开心了，你再这样，我要亲你了！”
陈菡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许凡还真是，就像他自己说的，一点也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意。
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稳重自持又禁欲的许医生，也有这样的一面，撩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