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琪伸手握了握陈菡的手，话风一转，“当然，前提是你喜欢。如果实在不能接受，就说清楚。”
陈菡抿着唇，点了点头，说清楚是必然的。她喜欢的是许凡，即便他们没法走到一起，她也不可能去喜欢他的哥们儿，那样她多难受。
“那，今天打球，你还去么？”赵嘉琪有些担心地问道。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宋程听说韩浩宇跟许凡每周会去打羽毛球，便提议他们大家约个时间，每周三下午下班一起打打球。
今天刚好就是他们第一次约好一起打球的时间。
“唉，我不知道！”陈菡痛苦地捂住了脸。
内心里她很想去，毕竟可以跟许凡见面，她盼了好久，可是，现在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陈菡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韩浩宇，更怕面对许凡。
要是许凡知道韩浩宇喜欢她，会怎么想呢？
作为韩浩宇的朋友，替他加油鼓劲，给他们制造机会？
她喜欢的人将她推向别人，那样她真的会心态爆炸的。陈菡光想想，就觉得无法接受。
要是她真的不管不顾做出什么事情来，那许凡跟韩浩宇的友情会不会受影响？
想到那天她跟韩浩宇一起在许凡家玩的场景，她当韩浩宇是普通朋友，所以没有顾忌。她喜欢许凡，默默呆在他身边就觉得莫名的满足，一直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了，拒绝别人和被别人拒绝，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做不成恋人，做朋友嘛，我想表哥的格局还不至于那么小。至于许凡嘛……”
赵嘉琪不想打击陈菡，但也不想误导她，她停顿了几秒，接着说道，“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对你有点好感的。”
赵嘉琪尽量客观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你也要适当释放一些信号给他，不要老是让他来猜，喜欢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况且，咱也不差，是吧？”
赵嘉琪一只手俯撑在桌面上，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陈菡的肩膀。
陈菡向来就不是那种开朗活泼的人，性格本来就内敛，以前喜欢蒋逸尧的时候也是闷在心里不说，但那会儿好歹还是要大胆些。年岁渐长，在感情方面反而越来越封闭自己了。
在赵嘉琪看来，自从陈菡喜欢上蒋逸尧之后，变得越来越不自信了，不敢表达，总觉得对方不会喜欢自己，怕给别人造成情感上的困扰。
也许，在爱的人面前，人多少都会变得自卑吧。当然，如果那个人给你鼓励，包容和爱，那个自信的，意气风发的自己，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点拨
陈菡还没考虑好下午下班后要不要去打球，许凡的电话就来了，问陈菡是下了班直接过去球馆还是要先回家一趟。
球馆跟他们住的地方在同一个方向。
明明前两分钟陈菡还在心里纠结盘算着要不要去，许凡一个电话就帮她做了决定。
不管许凡究竟知不知道韩浩宇追求她的事情，从目前来看，许凡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我要先回去拿运动服。”陈菡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被她放在墙角的那束花，翳了翳唇，反问他：“你呢？”
“我能蹭一下你的车么？”
电话那头的许凡声音润泽透亮，似怕陈菡不同意，顿了顿，又解释道：“我今天限行，坐的韩浩宇的车，他下午有点事先走了，要晚点才到球场。”
“好，我下班后再在诊所楼下等你。”听说韩浩宇要晚点到，陈菡默默透了口气。
虽然迟早要面对的，但对于不太善于处理这些的陈菡来说，晚一点总是好的。
——
下午工作室没有内景拍摄，赵嘉琪下午也跟宋程出外景去了，此刻工作室只有陈菡一个人，想着要去辉煌时代广场接许凡，她比平时提早十分钟关了电脑。
陈菡将工作室的水电都关好，穿上外套，拿过包，转头就看见那束香水百合正孤零零地靠在墙角。
陈菡抬手拧了拧眉心，脸上满是为难。
过了好一会，她似下了很大决心，两步饶过办公桌前的椅子，低头一把捞起花。
走到工作室门口，陈菡抬手按下开关，满室的光亮顿时暗淡下来。她带上门，听到电子锁“咔嗒”一声锁上，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工作室。
——
正是下班时间，电梯里人头攒动。
陈菡抱着一大捧花挤进去的时候，原本就已经人满为患的空间显得更拥挤。
她微蹙着眉，面容清冷，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一时间引来不少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陈菡假装看不见，只默默地紧了紧拧着包的那只手，将脊背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