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敲了敲房门,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里面的任何回应。白柔还以为史堰没有听到,只好又敲了敲,可是又等了一会儿却依然没有回应。
疑惑地皱起眉,白柔提着食盒绕到窗边。正好窗子大开着,方便白柔抬头朝里望去。
只见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影,破碎的瓷片凌乱地散在房间中央,周围还有一大滩水迹。
白柔一惊,刚准备反身回去,只是就在这时候却突然感觉后颈一疼,等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不在房间的史堰此时正行走在一片山林中,清凉的带着草木气息的风chuī拂着他的脸,仿佛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是他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这里是逍遥山,一片鲜为人知的山林。因为少有人群的踏足,所以这里依然保留着他最原有的模样。
古树参天,绿树成荫。
手掌扶在粗粝的树皮上,几百年的风雨在它的身上勾勒出了深深的纹路,树根盘结,如同一条熟睡的巨龙,蛰伏在地下深处。
树枝上深绿的叶子层层叠叠,枝繁叶茂。调皮的阳光从枝缝间穿过,在地上留下了斑驳树影,一部分笼罩在史堰的身上。
轻轻抚摸着,史堰似乎能感觉到它旺盛的生命力,树叶沙沙,像是在与他说话一般。
史堰神色放松,慢慢收回手,仰头看着面前的参天大树。不知道它到底长了多少年,也不
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树,但是史堰却知道这棵树应是有灵性的,否则怎么能让他遇到华容呢。低下头,微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看不清神色。转身,不再留恋地向前走去。
踏着柔软的草地,缓步走进一个山体的夹缝中,那些不知名的杂草已经长到了腰际。等走过去,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露水沾湿了不少。
穿过夹缝,便露出一大片空地,围绕在一片山体之中,自然形成了一片净地。
空地上绿草如茵,中间点缀着无数的淡粉的小花,偶有彩蝶落下,蝶翼轻颤,似有芬芳。在空地的中央有一汪寒潭,水面寂静,深不见底。只有蜻蜓落足时,才泛起片片涟漪。而就在那寒潭旁边,正站着一个红衣人,长发曳地,身姿消瘦。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漆黑的眸子直直地凝望着潭水,似乎比寒潭还要幽深。
‘‘华容,,
一声呢喃迅速地被风碾碎撕烂,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只是华容又怎么能听不到,史堰的声音不知多少次在他的梦境中出现,也是这般的深情温
柔。
一声叹息自红唇传出,轻的是那样没有力度,到底也不知他在叹什么。
华容慢慢地转身,眸子没有一丝波澜地看向史堰,面上无喜无悲,亦无爱无憎。
史堰一时微愣随后又释然,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薄唇轻抿,可是为何心间却又有一丝酸涩,心尖为何又弥漫着一点刺痛……
“你来做什么。”
“我来……说声道别。”
史堰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淡,平淡的有些听不出他的心情。
可是华容的心脏却瞬间猛缩,瞬间乱了呼吸,胳膊上的刺痛感也似乎加剧,像是要灼烧掉皮肤一般。
忍不住惨绝地勾唇一笑,红衣如同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在空中留下一道决然的红影。果然,先爱上了也就输了。
华容qiáng撑着站直身体,语气平淡。
“那你走吧。”
史堰的眸子里有些不忍,但还是狠下了心。
“我们何至于此……”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华容轻笑一声,眼神锐利地刺向史堰。
“何至于此,好一个何至于此!”
控诉地言语脆弱的就像一层薄雾,就像华容qiáng撑起来的淡然。心间的痛弥漫到身体四肢,指尖已经麻木,却一动也不敢动。
‘‘华容?
“不要叫我!我华容还没到需要你可怜的地步,你要走便走!”
说完华容转身不在看他,史堰叹了口气,眉目间满是疲惫。
“这里应该很安全,你暂时就在这里吧。如果……算了,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直到感觉到身后的气息完全消失,华容才颓然的坐到在地上,望着谭中的倒影,默然无语
等到史堰回到史家大宅却发现所有人都脸色沉重,看见他进来,史吏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急急忙忙的朝他跑来。
“爸,大伯娘不见了!”
“什么?”
史堰一惊,忙走进大厅,只见史珩等人正一脸沉重地看向他。
“这到底怎么回事,嫂子怎么会不见了?!”
“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史堰只好坐下,史珩才开始和他讲述白柔失踪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