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找史先生。”
梁伟生最近似乎瘦的厉害,脸颊都塌了下去,能够看到凸显的骨头。他的面色惨白,眼下哦黑眼圈也显得格外浓重。
他的手里牵着一个小孩,依旧捂着那件黑色的风衣,安静地站在那里,悄无声息。
“请进。”
夏尧只是愣了一瞬就侧身让开,让他们进来。
见他们来了,史邪也没说什么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往书房走,梁伟生也沉默地跟上去。夏尧转身关上门,从厨房里拿出了茶水,吩咐了何必深和小参自己玩,也跟着进了书房。书房里,只见史邪正沉默地坐在书桌后面,梁伟生带着梁玉坐在书桌另一边的椅子上低着
头。
书桌上面还放着一张支票,看不到数额。
夏尧轻声地把茶水放在史邪和梁伟生的面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没有离开书房,绕过书桌搬来椅子坐在了史邪的身边。
史邪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杯水。
“史先生,我真是没办法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梁伟生突然抬起头声音哽咽地对着史邪哀求着,一个大男人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你的女儿在两年前已经死了。”
“没……没有,她还活着。你看,她还活着的。”
史邪的话让梁伟生顿时激动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解开包裹着梁玉的黑色风衣,露出了她那张白的近似透明的脸。
梁玉依旧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任由着梁伟生的摆弄。大大的瞳孔像是两颗透亮的玻璃球,漂亮却没有一点生气。
梁伟生抱着梁玉指给史邪看,他的脸上带着歇斯底里的坚持,周身的气息却是绝望。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矛盾的存在着,不断地bī着他走向奔溃的边缘。
“看,小玉会眨眼,还会动,她还活着的,她明明还活着的。”
夏尧沉默地听着梁伟生那将近在奔溃边缘的话音,突然觉得他很悲哀。
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清楚的明白是自己在骗着自己,可是却依旧选择了逃避。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自欺欺人地相信着他的女儿确实还活着,只是生病了而已。
“你的女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史邪抿了口茶水,虽然他也觉得梁伟生可怜。可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死了就是死了,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的。
像梁玉这样的活着,其实又和死了有身份区别呢。不但没有给梁伟生带来快乐,反而还将他bī到了悬崖边上,说到底不过是人的执念罢了。
“我……,,
梁伟生眼神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想要救你的女儿,你必须把一切都告诉我,我才好对症下药。”
史邪也不着急,总归着急地应该是梁伟生。
梁伟生怜惜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看着她无喜无悲的脸,终于狠下心来咬咬牙开始讲述
“我的女儿其实并不是因为脑瘤去世的,而是因为有一次我喝醉酒被我不小心推倒,正好撞在了桌角上。
那时候我妻子正在出差,我醉的睡了过去,可是等我醒过来后小玉她……小玉她的头上已经流了很多的血,早就没有了呼吸……”
梁伟生说着忍不住捂住脸哭了出声,两年前的事情就好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这两年来一直如同噩梦一般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内疚,后悔,痛苦等许多的负面情绪就像是枷锁一般,紧紧地禁锢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红色的血,白色的脸,梁伟生抱起早已僵硬的女儿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出门,只好租了一个冰柜,将梁玉的尸体冰冻在里面。
当他的妻子出差回来,自然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的争吵。
梁伟生醉酒导致了女儿死亡,不管是失手还是意外,他都触犯了法律。
他的妻子的哥哥正是市医院的院长,为梁玉做了一份假的死亡报告,说是得了脑瘤死亡。
事情虽然解决了,梁伟生也没有坐牢,妻子因为接受不了也与他离了婚。
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人,住在以往温馨现在却变得以前冷清的家里,每一处都是他们的回忆
女儿那张可爱的脸日复一日的出现在梁伟生的脑袋里,他每天都似乎能听到女儿在他耳边叫他爸爸的声音。
他当时甚至想,如果就这样死了就好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信。
那上面没有署名,只简单地写了我最近的状态,并且说能够实现一个我的愿望,想与我做一个jiāo易。
我相信了,然后我在信里所说的时间按照着信里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