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厌弃啊,太宰君是很有意思的人呢。”
很有意思就叫来侍从把他绑起来给「书」当稳定剂?
太宰治什么都没说,但那情感丰富戏很多的双眼已经把一切都表现出来了。
哀怨的视线绕着手腕上的锁链打着转儿,看起来柔弱又无害。
风信弥野没有丝毫心虚,她指出:“是太宰君自己撞上来的呀,本来并没有打算把太宰君抓过来稳定「书」。”
但是太宰治自投罗网就别怪她了。
消除一切异能力的「人间失格」同样能够抹消「书」上残留的其他力量。
所以啊,就先麻烦太宰君了。
她在地上铺了一层软垫,跪坐在上面静坐着,面容姣好眉眼平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太宰治深深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是让人无法说些什么,不过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就是了。
他轻晃了一下铐在手上的锁链,感觉被抓住当稳定剂这个小小的失误还算有趣。
接下来就要看乱步先生那边了。
他泛着微光的眼睛对上了风信弥野沉静的视线,面容上漾开了令人惊艳的笑容。
这笑容让风信弥野一怔,有了些不太好的微妙预感。
她是知道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的名头,所以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果然还不够吗?
沉思了一瞬,风信弥野很快就抛开了这些杂念。
计划的成与不成,她本就无法定论。
国家的消灭这种思想大概也不容于世,一念之间的成败本身也没有什么意义。
或者说,尽人事,听天命才是她的主要想法。
虽然这么想确实是消极,但最终的结果也无法qiáng求吧?
存在与毁灭的悖论始终不变,美与bào烈才能展现真正的生与死。
其余的,放任自流吧。
风信弥野静默了下来,闭上眼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
东京,异能特务科本部。
坂口安吾推着眼镜看向了抱拳沉思的种田长官,开口报告关于异能力者的相应部署。
东京戒严,军警和特务科联手布局防御。
这样做的目的……
那天不小心用「堕落轮」读取了种田长官衣服上的记忆,他知道了一些关于「国家的消灭」的计划。
怎么说呢,真是相当令人爆炸的消息。
他jīng神恍惚了好一会儿,最后慢慢地接受了事实……才怪!
一筹莫展的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危险的发际线默默地把事情告知了太宰治。
不是他想当二五仔,但是这种事情真的难以隐瞒吧?
国家的消灭什么的是认真的吗?
再者,就算他不说,估计太宰治也会找他来要消息,倒不如提前告诉他。他尽量帮衬着就是了,其余什么的,说实话,他也无能为力。
坂口安吾静立着等待种田山头火说话。
沉默了很久的种田山头火在思量过后闭了闭眼,说出了命令。
“协助军警……然后,放弃在横滨的布局。”
坂口安吾一愣,立刻领命告退,退出办公处平复了一下心情。
放弃横滨的布局,意味着给武侦或是港黑留一条避开国家眼线的道路。
这是异能特务科能争取到的最大帮助了。
他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赶紧把事情办好。
出门的时候,坂口安吾迎面遇见了绫辻行人。
他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杀人侦探”来特务科总部gān什么?
算了,他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时间已经不多了。
另一边。
福泽谕吉拿起了自己一直别在腰间的刀刃。
锋利的刃面泛起了寒光,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银白色的头发垂过肩膀,冰冷灰绿的眼眸充满了肃杀之气。
大步向前走去,深色的羽织勾起了弧度,木屐踩踏的声音沉稳而凝重。
做一个了结吧,源一郎。
福地樱痴已经坐在枯树下等待了,他怀里抱着一把军刀,军帽也被放在了地上。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印记,可是却磨灭不了那股宁折不弯的意志。
“……所以说,无论是正义、勇气还是信念都会枯萎啊,福泽。”
他拿起一坛酒,伸长手举着不动。
福泽谕吉闭上了眼睛,握着刀刃的指尖微微收紧。
然后,长剑出鞘。
刀光剑影上下翻飞,每一招的剑技都极致简单却都又无法模仿。
酒坛摔落,嘭的一声便支离破碎。
飞溅的酒水映出了刀剑的光芒,折she出破碎的美感。
——
静默了很久的风信弥野突然望向了窗外,渐暗的夜色深沉得仿佛染上了一层黑漆的染料。
她瞧了一眼喊累了乖乖闭嘴的太宰治,神色有些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