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言两语就安抚好张莎的钱玫,抬头打量着林初夏,咧嘴,恢复到之前的爽朗,心里却陡然浮现一片阴霾,“就是林初夏吧?”
虽是问话,却带出了几分肯定。
林初夏点点头,笑着和几人打招呼:“你们好。”
“钱玫,不是吧?今天才报道,你就将这些都打探到了?”张莎瞪圆了眼,“这也不对啊,你又没见过初夏,怎么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钱玫:“我帮老师整理了下入学档案,看了照片,就认识了。”
轻描淡写的回答中,透露出浓浓的自信和张扬,那是一种在南山中学这样卧虎藏龙的地方,凭借自身的实力,也照样碾压一众人,轻轻松松就脱颖而出的傲然。
“你好厉害,我就不行了……”
刘凯看了看钱玫,又看了看叽叽喳喳的张莎,再看了看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的林初夏,一脸的若有所思。
该说,不愧是学神吗?
不论智商,抑或是情商,都是分分钟就秒杀普通人的。就连那些所谓的“生活能力低下,不通人情世故”的贬低说法,归根到底,都可以套用“不是不会,而是不屑”这样的理由。
一切,只因,他们有着成为众人敬仰追捧的中心,不需煞费苦心地与人周旋为自己谋福利的强大实力。
那么,又何必将有限的生命和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去?
……
聊天间,四人终于走到教室门口,而,这时,正在教室内忙碌的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头也不抬地骂:“凯子,就涮个拖把,拎桶水,你就能拖拉成这样?你考虑过乌龟的感受吗?”
想到“凯子”这个绰号引申出来的一系列深意,就让林初夏忍不住笑弯了眼。当然,落到其它人眼里,只当林初夏是被胖子,不,应该说是被孙云刚同学的调侃话语给逗乐了。
然而,不等刘凯回话,一旁看似和张莎闲聊,实则,一直用眼角余光留意着林初夏神情举止的钱玫,就突然开口回怼:“胖子,当着女士的面,你们男士就不能有点风度?”
“哟,兄弟!”
虽然,大家都觉得钱玫性格开朗大方,和那些说话做事斤斤计较,让人不由自主生出避而远之感觉的女生不同,但,不知为何,孙云刚就是觉得钱玫很假,也打心里不乐意和钱玫接触。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钱玫“无意”间,再次将在初中时男生们私下里调侃打趣的绰号,在新的学校公诸于众的情况下,能心平气和地咽下这口气。
钱玫脸上的肌肉快速地抖动了下,眼底深处的狠毒一闪而逝,很快,就又扬着比窗外阳光还要明媚灿烂的笑容:“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林初夏。”
说到这儿时,钱玫特意顿了顿,换上了一种神秘中又透露出几分蛊惑的语气。
“这个名字,你们听起来,很耳熟吧?耳熟就对了!林初夏可是我们市里鼎鼎有名的大才女,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和漫画的老手。老手,你们懂吗?就是只要林初夏投稿,就一定会中稿的那种!”
“你们光知道林初夏能写会画,但,你们知道吗?按照入学测试的名次,林初夏原本应该分到二班的。但,咱们老班多精明的人啊,提前下手,从二班那儿截了过来。怎么截的?你们肯定不知道!我私下里跟你们说说,你们听听,可千万别传出去,不然,老班肯定饶不了我!”
林初夏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被人肆意编排的那个人,并非她本人似的。然而,若有那了解她的人在这儿,就会发现此刻的她虽然笑着,但,那抹笑并不达眼底,甚至,眼底积聚起来的森冷,也很快就蔓延开来。
“我听说,老班拿着分班名单,直接找上二班老许,用第十名换了第十一名!”
话落,钱玫还竖起大拇指,冲林初夏比了个“牛”的手指,然后,又将手指调整为化筒,凑到林初夏面前,“林初夏同学,作为一个还没进校,就引发出这番争斗的当事人,你有什么感想?”
这期间,张莎屡次张嘴,却根本就插不上话。而,好不容易等到钱玫“劈里啪啦”地说完一长串话了,正准备出声时,却被林初夏阻止了。
以刘凯和孙云刚为首的十来位提前报道,并自发打扫起教室的男同学,齐刷刷用惊诧、质疑、鄙夷和不愤的目光看向林初夏。
“大家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在钱玫开口后,林初夏的心就突然安定下来,该怎么说呢?其实,比起那些“当面笑呵呵,背后mmp”的人,钱玫这种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人,真实的可爱啊!
“当然是真话!”
孙云刚想也不想地回应,说实话,刚才,见到三人说说笑笑,一路走来,很是亲昵的举动时,他是毫不犹豫地将林初夏也和张莎一样归为“傻白甜”,必需敬而远之的那类人了。
而,现在嘛?能说,其实,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有人,尤其,如林初夏这样漂亮女生,单刀直入地怼上钱玫的场景吗?
“真话就是我喜欢文科,所以,在知道兼任语文老师的戴老师,只带我们到高一毕业,然后,就会带高二文科班的消息后,特意找上许老师和戴老师,调换到了戴老师教的一班。”
“另外,补充说明一点,第十名的那位男同学,志在理科。”所以,调到将带高二理科班,同时,兼任数学老师一职的许老师所带的班级,不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假话嘛?”说到这儿时,林初夏特意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钱玫,赶在对方察觉到不妙,截断自己话头之前,补充道:“就是钱玫同学刚才讲的那些了。”
钱玫一阵气结,然而,当着众人的面,她还不敢显露分毫,更不敢做出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举动。
最终,她只能憋着这股气,扯着嘴角,勉强自己露出一抹笑容。并摊手,耸肩,以一种很是无可奈何的姿态,叹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万万没料到,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果然,书上说的对,‘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啊!”
“同学们,瞧见了吧?我又一次用自己的亲身经验,告诉了大家这样一个真理存在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