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一会,她立刻又惊醒过来。
眼睛望向chuáng上的人,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仿佛是完全跟外界隔绝了,没有一点生气。
许映颜只觉心痛,又感到后悔。
往日她与赵羽舒相处那么多时日,她总是犹豫,总是迟疑,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一直埋在心里。
等到今日,赵羽舒遭遇意外,失去意识,她纵使想说,他也听不到了。
就只剩后悔了。
许映颜如今想来,她往日的那些顾忌,那些矜持,都是矫情罢了。
现在她只想赵羽舒能立刻好起来,然后她一定要将往日没来及说出口的话都尽数说给他听。
人生无常,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连着两日,许映颜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房内照顾赵羽舒。
可太医那边依旧是一筹莫展。
连她自己也是毫无头绪。
这日正午,许映颜突然听到敲门声。
许映颜声音很疲惫:“什么事?”
门外小燕道:“小姐,是周大人来了。”
“赶快请进来。”
周裕来得正巧,许映颜本想着亲自去他府上,可又想到那日他也是负伤的情况,应该也是在养伤的,她若是贸然上门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没想到今日周裕便主动上门了。
许映颜几日都废寝忘食,莫说打扮,连发髻都未梳,只是简单地挽了起来,脸上脂粉未施,加上忧心赵羽舒,看上去比往日憔悴不少。
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周裕进门后,初一见她,还有些惊讶。
可看向昏睡的赵羽舒时,他又愧疚难挡。
毕竟赵羽舒也是因他才到如此境地,若是赵羽舒当初未下马到他身边,兴许也就不会被歹人所害。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夫怎么说?”
许映颜摇头,道:“不好,太医已来过了,说他如今状况应是中毒所致,可不知所中何种毒,也无从下手。”
说到这里,许映颜又问道:“我正想问问你当时的情况,你可有看到过是何人所为?”
周裕思量之后,觉得有些事还是不告诉许映颜的好。
他避重就轻地含糊答道:“我只见他意外坠马,其他的都没看到了。”
听完周裕的话,许映颜脸色更加难看,本想着能从周裕这知道些细节,可没想到......
周裕所想的是,即便将他所知的事全部告知许映颜,也没什么用处。
一来是他根本没有证据,只空口说,别说旁人,若是换位思考,遇到这种事,连他自己也不可能相信的。况且谢谦如今也算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又是太傅的准女婿,其他人更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反而会把他的行为当作是恶意的中伤,随意污蔑他人。
二来是即便他单独去找谢谦对质,谢谦必定是不可能认的,即便是他猖狂至极能把此事认下来,若他随口胡说一毒药,太医依着此毒配置解药,反而是走了冤枉路,对赵羽舒如今的情况更是毫无助益。
但如今赵羽舒这情况,却是紧急万分。
两人这边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又传来小燕的声音。
“小姐,有客人来了。”
许映颜觉得奇怪,前两日该来拜会的人都已来过了。
“是谁?”
小燕却道:“不知道,不过那位姑娘给了我名帖,说小姐你一看就知道了。”
许映颜接过名帖,还未翻看,看着面上那三个字,就已经明白了。
“赶快请进来。”
不一会,许映颜便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个身影。
叶湘湘今日穿一身大红衣裙,梳一灵蛇髻,衬得她明媚娇艳,十分惹眼,也很高调。
可令许映颜有些意外的是,叶湘湘并不是独自前来,身边还跟了个男人。
两人进了屋后,叶湘湘转向许映颜,下巴向着chuáng上赵羽舒的位置扬了扬:“我听说他出事了,所以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
许映颜答了一句,却又对叶湘湘知道赵羽舒这事而觉得疑惑。
叶湘湘像是看出她的困惑,又道:“这事早传开了,说是世子爷狩猎时意外坠马,到如今还昏迷不醒。”
其实传言并不像叶湘湘所说的这般简单。
人多口杂,流言是越传越离谱。
有猜赵羽舒肯定不是意外坠马这么简单的,背后可能还有个大yīn谋;有说赵羽舒是中了邪,所以才至今查不出病因,昏睡至今;还有的猜测赵羽舒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毕竟连赵羽舒这般家世的人都敢下手;更有离谱的,还说是许映颜是个不祥之人,两人成亲不过数月,赵羽舒便遭此意外,但许映颜却好端端的,无事发生......
一时间,京城中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