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以往在狩猎大会拔得头筹之人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得到圣上的赏赐,加官进爵都不在话下。
可赵羽舒无意仕途,志不在此,对这些赏赐都并不放在眼里。
“此处狩猎大会你身在京中,若是不去参加,该如何跟圣上jiāo代”
赵羽舒却不怎么在意:“我与圣上相识已久,他早已了解我性格,知我对朝中之事无什么兴趣,我不去又如何?”
“就是你此般行事作风,才会引发他人不满,参你一本。”
“我向来如此,有何不妥?”
“你与圣上jiāo好就已是不妥,在外人眼中你是圣上身边红人,圣上对你欣赏有加,你可知有多少人眼红你如今地位?加上你在此前镇压叛乱有功,圣上大悦,又赏赐了你,你如今风头正盛,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不是我应得的吗?打了胜仗是靠无数士兵的牺牲换来的,圣上的赏赐我都尽数分了下去,若是为朝廷效力,却得不到应有的赏赐,才是不妥,导致士气大减,日后肯定也很难再打胜仗了。”
瑞王摇头:“可谁又会关心这些?在他人看来,你就如眼中钉一般,妨碍了他们升官之路,抢去了全部的风头。”
“那是他人想法,我管不着。”
瑞王继续劝道:“在你回京前一月,那本参你的奏折就递了上去,虽已被截下,可朝中对你不满的人已是不少,即便此次这奏折未到圣上眼前,日后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前几日我上朝,就有官员提及了你。说京中对你不满的百姓越来越多,称你居功自傲、目无王法,仗着权势欺压百姓,说你已引起民愤,虽他后面又为你辩解,说不过是有人散布谣言,看着像是为你鸣不平,可这话已进了圣上耳朵,日后这种话若再提几次,即便是谣言,可谁又会去费心查证,你到时是如何也讲不清的。”
“我问心无愧,又何惧这些流言?”
瑞王道:“可这世道,并不是问心无愧就能解决一切。你不惧流言,可其他人会被流言裹挟,对你口诛笔伐。即便圣上现在对你是极信任的,可风言风语太多,你又长年不在京中,免不了有心人会在圣上耳边说些什么,一次两次可能不会有何影响,可次数多了,圣上难免会与你心生嫌隙。”
“况且你回京一月有余,除回京当日进宫面圣外,再也未入宫。此番借着这机会,与圣上多亲近也是好的。”
赵羽舒思考良久,才点了点头。
瑞王语重心长跟赵羽舒说道:“我知道你不懂政事,也不愿参与到这其中,可有些事并不是遂你的心意。你的身份已经注定你必定不能避免这些斗争。即便你想独善其身,也是难以做到。”
赵羽舒觉得他爹语气有些奇怪,以往他一年回京一次,他们父子二人并无多少话,可今日,他如此苦口婆心,说了不少,似乎是在提醒些什么。
赵羽舒警惕起来:“爹,你有何事直说便是。”
瑞王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哪有什么事?只不过老了,话多了,总是担心太多。”
“担心什么?”
“你娘早逝,担心日后若我也去了,留下你一人,无人照顾你。”
赵羽舒知道这话不过是他为了转移话题的言辞,真正令他忧心忡忡之事定不是此。
但赵羽舒还是道:“我一个成年男人,有何要担心的?”
瑞王笑道:“也是,你都已成亲了,若能早日有了子嗣,我便也安心了。”
赵羽舒未答话。
瑞王又道:“对了,你跟新娶夫人相处如何”
赵羽舒有些无奈:“这是你未告知我便定下的亲事,你觉得呢?”
瑞王突然大笑道:“与许家结亲也是迫于局势,我知你一向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后你要是遇上喜欢的女子,再纳妾也不是不可。”
“不过,我看那许家小姐样貌才学性子都是极好的,也许多相处些时日,你便能发现她的好了。”
赵羽舒心道:她的脾气好恐怕也只是在外人面前。
在她面前,赵羽舒不知吃了多少次憋了。
马场主朝着赵羽舒走来。
“世子,您可选好了?”
“你这里最差的马是哪匹?”
马场主愣住:“您……是问最差的?”
赵羽舒点头:“是。”
马场主引着赵羽舒到了角落的马厩,指着那匹瘫在地上的马道:“就是这匹了。”
赵羽舒看这马浑身雪白,体型较一般的马瘦了不少,眼皮也耷拉着,此时正懒洋洋地瘫在地上,似乎还在睡觉,没有一点jīng神。
赵羽舒随即便道:“我就要它了。”
马场主:“世子,您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