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还想再问,可赵羽舒却拉住了他。
“不用费力气了,她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可没想到,他们这边还没走开,就有个中年男人走到了他们身边。
“你们是来打听谢谦的?”
赵羽舒:“你知道他?”
“知道是知道,可就是......”
周裕看他这样子,立刻懂了,他从袖中掏出几钱银子,jiāo给了他。
“麻烦了。”
这人接过钱,马上笑开了。
“好说,好说。”
他就近坐在了旁边的一个板凳上,赵羽舒和周裕也跟着坐在了旁边。
“要说这谢谦啊,可说的是太多了。他好多年前十几岁的时候就进了京城,听说是当了大官,我原本以为他还会回来,我们也能跟着沾些光,可没想到他竟然一去不回。”
“我们这些人也就算了,本来以为他发达了,至少会接他的养母去京城一起享福,可他竟然狠心地连养他们兄妹长大的养母也再也没来看过一眼,直到她病死在chuáng上,他也再没有回来过,连那尸首都是放了好几日,她房子里有臭味飘出来,我们才发现的,含辛茹苦地把他们兄妹养大,虽然过得不怎么样,至少也有养育之恩,没想到谢谦这个人看着人模人样的,可做起事来真是绝情,一点余地都不留。”
周裕听到这,也忍不住呸了一声。
什么绝情寡义的混蛋,这种人真是坏透了。
赵羽舒看来周裕一眼,示意他别发声,继续听下去。
“你继续。”
第七十章“他那时候念书,家里没……
“他那时候念书,家里没有钱,养母那么大的年纪浑身是病还出去帮人洗衣做饭赚钱来供他去考科举,他自己也会去做些力气活赚点家用,可他身单力薄,哪有什么力气,不光gān活慢,连一包米都扛不起来,雇主也嫌弃他,去了一两次就不要他了,我听说他好像还被那些一起gān活的人欺负了,具体怎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说被弄得很惨。后来,他就说什么也不愿再去那边gān活了。前几年,他进京赶考,后来也是听从京城里回来的人说起,说是他高中状元,我们都以为不久后他就会来接他的养母进京城去享福了,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
“他小时候在我们村子里算是最聪明的,大家都觉得他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可没想到他是真的出人头地了,可之后就完全跟我们村子里的人断绝了往来,我前些日子还听说人他跟太傅的女儿订了亲,这可真是jī窝里飞出了个金凤凰,可他是觉得自己的出身是一种耻rǔ,从来也没提过。”
“他跟他那个妹妹从小是相依为命,父母双亡,不知道是怎么地就到了我们村子,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十一二岁了吧,长得挺俊,而且脑子聪明,可也没人愿意收留他,都这么大了,养是养不熟的,只有我们村里一个无儿无女的寡妇愿意收留他们,本来是好心,可没想到为他们两个操劳了这么多年,落下了一身病不说,最后还不得善终,真是作孽啊!”
周裕看赵羽舒听得入神,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赵羽舒,小声道:“你想什么呢?”
赵羽舒抬起头:“没什么。”
这人继续往下讲:“再多的我也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从我们这村子里出去的是肯定的,在这里也就待了七八年吧,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带着那个妹妹离开了。”
赵羽舒起身,跟这人道谢:“多谢了。”
赵羽舒转身离开,周裕也跟了上去。
这时,身后那人突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打听他的事gān什么?”
周裕回头,道:“这个就不方便说了,反正你放心,对你没什么害的。”
赵羽舒忽然又问了一句:“对了,他以前住在哪间屋子的?我想去看看。”
这人面带难色,周裕立刻了然地又摸出些碎银子,jiāo给了那人。
“行,你们跟我来吧。”
这人带着赵羽舒和周裕一路到了村子里最里边的一间破屋子。
看得出来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房屋破破烂烂,门口的门栓一边从门上掉了下来,晃晃dàngdàng地垂在门上。
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碰上去,就是一手的灰尘,还有飞扬起来的尘土。
周裕猛地咳了几声:“咳咳......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赵羽舒抬起手,袖子在鼻口处挡了下,然后推开门,进去了。
房子里面比他想象得要好一点,可也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唯一能算是家具的就只有里面的一张四脚不一样高的破chuáng,还有正中央放着的一张木桌子。
赵羽舒自言自语道:“怎么才一张chuáng?”
周裕听到,也跟着附和:“对啊,他、他妹妹、还有他的养母,至少也得两张chuá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