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背叛,她一直想不通三叔在整件事情的推动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更可疑的是,公司乱成一团糟,父亲最器重的陈宏全去哪了?
这么长时间,他到底去哪了?
心怎么这么大?
难道他又是我爸喂养的一头白眼狼?
没良心的家伙?
宁冰儿想到这个男人,心口有一阵收紧的疼痛,这些问题全是死结,只能等着当事人出现,不然谁能帮自己解答?
“小姐,来吃点水果,刚买的,可新鲜,可甜了。”护工王妈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袋苹果,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朵开放的花,面色红晕,气色很好。
这样虚伪的笑容,贪欲得到满足后的幸福,宁冰儿心中一顿痛骂:“真他妈的喂不饱的白眼狼,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没见着钱,连个笑脸都没有,这世道还真是无敌。”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了,王妈,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说一声,如果以后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而你隐瞒不汇报,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宁冰儿冷冷说完整句话,没有恐吓的成分,也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是尽量提点她,不轻不重的灌入她的大脑,记得放在心上,别敷衍自己。
听到宁冰儿这不温不火的吩咐着,心慌乱的蹦蹦跳着,身体莫名僵直的楞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不敢乱说乱动,苦兮兮的低着头,无地自容。
“爸,我先回去了,你放宽心,有我在,会没事的!”宁冰儿弯下腰,一脸温和的看着老态龙钟的老人,宽慰的笑笑。
“嗯!”宁国伟的眼里透着不舍,不知何时又蒙上一层淡淡的晶莹液体,依依不舍的抿着嘴,使劲地点头,让冰儿放心。
老小老小,这个相辅相成的辞藻,越老越小越需要疼爱和呵护,返老还童般渴望儿女的照顾和陪同。
宁冰儿又一次俯下声,和父亲耳语道:“爸,你放心养病,万事有康奕在,跑不了,相信女儿的眼光!”
这颗定心丸吃下去,宁国伟慌乱的心不再躁动,变得安静而平和,从康奕的外形,还有那眉眼间的成熟与淡定,不像一个寒门贵子,出手阔绰,不是富家公子,也是有见识,有远见的男人。
看到父亲终于露出喜色,肯定的点着头,淡定的看着冰儿,眼眸里透出信任的光芒。
“王妈,辛苦你了,我走了。”冰儿还是很客气的与她打着招呼,忘记刚刚的那场搏斗,忘记刚刚那场厮杀,忘记刚刚不堪的一幕。
“小姐慢走。”王妈恭敬的站在门口,欢送宁冰儿坚定的走出房间,看着那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她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放松地伸个懒腰,把一声疲惫统统抖擞出去。
看到房间又一次恢复宁静,看到门口虚荣敷衍的护工,宁国伟无奈的闭上眼,心静如水,平静几分钟后,听到房间发出细细碎碎的响动声,宁国伟嫌恶的睁开眼,看到王妈像只地鼠一样,“咔嚓,咔嚓”大口咬着苹果。
这个佣人,比主人还像主人的享受着这个vip病房的权利,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架势让宁国伟很受不了,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而滑稽的隐忍。
宁国伟偏着头,看着护工把脚搭在茶几上,慵懒的那身肥膘靠着沙发,享受地吃着苹果,双脚有律动的点动着。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宁国伟,看着眼前安然自得的护工,再看看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人,连护工都敢欺负自己,是谁给她的胆这般嚣张跋扈?
他也在等着这个答案出现。
自从那晚袁雪菲要挟完自己,王妈似乎也变了,护工的工作做得很敷衍,有茬没茬就来看看针水,或者盯着监控仪器琢磨半天,总觉得诡异或者说是怪异,但是他说不出话,目前身体也没什么异样,只是越来越嗜睡,就没多余的表现,而病情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心如死灰继续闭上眼,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那张红色的小跑车停到海湾别墅的地下车库,没有看到袁雪菲开出那辆,而宁翔天的车安静的停在车库里,就像他的人一样,乖乖的等着宁冰儿回来审问。
宁冰儿深呼吸一口,又是一场战争将要拉开帷幕,这样的战役从没结束过,总在激烈的上演着,一场接一场,一天演几场。
背上包,笃定的走下来,一脸从容不迫,沉稳大气的向家门走去。
“小姐回来了,吃饭没?”佣人吴妈看到宁冰儿弯腰换鞋,动作轻柔,不急不躁的脱下小皮鞋,换上拖鞋。
她的脾气秉性永远像母亲,温婉中带着一股大气,为人处世低调,处处与人为善,以心换心的交好每一位对她真心的人,即使是家里不受人待见的保姆,她依然客气和她打着招呼,温和待人。
她一直秉承自己心中的信念,只要是人,做人事,那就是值得尊重和善待的,如果只是穿着人皮的畜生,那就不客气了,只能用拳头或者冷语相对。
“吴妈,少爷回来没?”宁冰儿并没有回答吴妈的关心,只是微微一笑,着急而有些别扭的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但问题一出,宁冰儿觉得和搞笑。附以违心的一笑掩饰心中的无奈。
对于宁翔天的称呼,宁冰儿要不直接用一个字“喂”,敷衍了事,要不直接不搭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是最近他管理公司,没有办法,必须接触到他,只能硬着头皮与他接触,从他那得到最新最权威的公司信息。
喊“哥”显得太假,喊“宁翔天”让他不舒服,给出的信息可能有参差,喊“天儿”可能话没出口,自己就已经恶心死了,最后选了个折中的称呼“少爷”,这也是宁翔天最喜欢的称呼,觉得这个称呼才配得上自己的地位。
“到了,在楼上书房呢。”吴妈很开心,终于看到两个孩子互相需求了,她心满意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