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冰儿的介绍,王明眯起眼睛再次仔细辨认,确实比康奕少了几分男子汉气概。
“康奕呢?”王明忽然问道,一种好事者的八卦嘴脸又一次上线。
或许这就是国人的虚度光阴的真实案列把,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研究别人的隐私,却没时间琢磨自己的生活,没时间思考自己如何才能把生活变好。
听到王明问康奕的情况,宁冰儿原本就忌讳的心忽然扎得很疼,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木楞地看着王明。
对于康奕,就像宁冰儿的一个死穴,一点就中,不管何时何地,总会激起心中原本平静的湖面,涤荡起伏,撩拨着心中的那些惆怅。
“康奕,康奕有事没来。”宁翔天立马伸手扶住宁冰儿的纤细腰肢,生怕她扛不住跌倒下去。
忽然僵硬的身体被宁翔天抱住,宁冰儿瞬间柔软得像滩水一般,轻轻靠在宁翔天的肩上,整个人有了依靠,也有了主心骨一般,瞬间变得坚强很多。
四目相对,宁翔天眼里的柔情快要融化宁冰儿眼里的倔强,似乎这次眼神交汇有太多的东西掺杂其中,莫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哦没来啊,你们来我家有事?”王明那双昏暗的双眼,瞬间闪出一道异样地光芒,包含多种含义。
惊恐!
害怕!
担忧!
猜疑!
“没有,觉得你们这风景挺好,上次又匆忙,没玩够,这次我哥有空,着他来玩玩,而上次太打扰你,我这是专门来道谢的?”宁冰儿发现王明的紧张,但依然平静地说着提前预演好的桥段。
王明伸出头,眨巴着那双带着惊疑的大眼,快速侦探一遍外面,最后警惕地看看周围的黑漆漆的外景,紧张地转动转动眼珠,思考几秒,立马拉开门,让进康奕他们。
“这样啊,快进来。”王明让进宁冰儿二人,又伸出头,小心地观察一圈周围。
村子静的出奇,并没有一点人的迹象,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依然宁静的只能听到狗吠之声。王明最后放心地快速关上门,带着宁冰儿他们进家。
庭院里晒着收割回来的粮食,金灿灿的,薄薄地平铺在地面上,而庭院靠墙的墙壁上堆放着农具、包谷、杂物,凌乱不堪,紧凑的土坯房门紧闭着,虚掩着一条缝,若隐若现、隐隐约约看不清堂屋的布局。
宁冰儿下意识地伸手拉起宁翔天的手,似乎想找一点精神慰藉,也想稳住这个男人的受挫的心,只是她双幽暗的眸子更加阴森。
“老王,谁来我家啊?”偏房发出一声女人浑厚的嗓音,夹杂着些许的不满和不乐意,话音刚落,伴随着是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
安静的庭院忽然被这样一声空灵的嗓音击破,寂寥得没有一丝感情,声线里满是哀怨和疲惫,这种声音不像简单农家女人发出的音源。
听到这样美妙的声线,宁翔天带着渴望地欲望看向房间,想要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
只有宁冰儿知道,王明的老婆拥有与声线不匹配的身材和脸蛋,宁翔天看到一定会失落的。
“孩子他妈,你看谁来我家了?”王明强装出开心地招呼着媳妇,想尽量表现出热情和大方。
农村人的淳朴、憨厚硬是让王明演绎得太出戏,太浮夸,任何表情和情感都不到位,看着令人心疼。
这是多大的包容才会表现出的伪装,明明不愿意让进家,却强装出好客的嘴脸。
上一次宁冰儿没搞懂缘由,这一次,她一定要搞清楚这个村子的蹊跷在什么地方。
偏转过头,看到木门口倚着一位胖壮的女人,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更加面黄暗沉,表情木然呆滞,与刚刚那清灵的嗓音不匹配。
“这是谁啊?”王明媳妇冷冷看着自己的憨厚的男人问道。
面前女孩太惊艳,虽然穿着简单朴素,可是那张惊世骇俗的俊俏脸庞,怎么可能忘记宁冰儿,只是她实在不愿在看到这些外来人进出,只能表现得这般冷漠和无情。
高冷、冷漠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像这种有求于人的事情,宁冰儿读懂这对夫妻的苦楚,不计较的对着他们笑笑。
“上次借宿的那小姑娘,生病那个,宁冰儿,对吧?”王明故意表现出开心和兴奋地像媳妇介绍着。
只是王明媳妇看着王明那副讨好的嘴脸,毫无掩饰的瞅一眼,嫌弃的在看一眼宁冰儿他们二人。
“你们来干嘛?”王明媳妇一脸不和善地问道,口气带着很强的敌意,眼神里藏着担心和害怕。
这些言不由衷的话语,全部被宁冰儿看在眼里,读懂他们心中的苦闷。
只是傻愣的宁翔天有些不乐意,想要反驳几句,被宁冰儿紧紧拉着,不让他胡言乱语,不能坏了好事。
隐忍才是套出真话的最佳方法,上一次没有说任何隐晦的事情,这一次不能在徒劳而返。
“阿姨,我带我哥过来玩玩,然后专程来感谢你们那晚对我的照顾。”宁冰儿说着立马从背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现金。
很真诚,很诚恳,双手捧着钱递给王明手中,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容。
看着宁冰儿如此大方和谦卑的举动,虽然不理解,但是也能看出点不对劲,这两个人对冰儿太重要了,才会让她这般屈尊礼让。
看到钱的一瞬间,王明老婆立马眼神发亮,不在暗淡无光,抱着孩子从台阶上跳下来,一脸羞涩地准备去接钱。
“没事,拿着吧,本来就是来看你们的,拿着吧。”宁冰儿硬是把钱塞在孩子的身上,让孩子抱着这沓钱。
“快去屋里坐着去,我给你们做饭去,你说你们每次来都这么客气。”王明媳妇开心地去厨房做饭去了。
看着老婆那胖硕的身子晃动着那身肥肉进了厨房,王明惭愧地低头引着冰儿他们往堂屋走。
堂屋破旧简陋得就像杜甫写的那首诗: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