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冰儿像匹脱缰的野马,肆意奔向大海深处,打湿的裙角,欢愉的笑声,渲染出一副唯美童趣图。
康奕就悠闲的吸着烟,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宠溺的看着女人疯狂,女人放肆,似乎女人的骄纵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繁星点点,星辰璀璨,夜幕下的大海呈现出一幅朦胧的星光图,让人不禁遐想,仰天长叹,人类的渺小与无奈。
宁冰儿玩累了,慢慢划拉着水花过来,脸上带着干净的笑容,清浅迷人的小模样特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白莲,纯净无暇。
康奕把烟掐灭,温柔地等着女人过来,深邃的眼眸透着平静的喜气,静谧的特别亲切。
“玩高兴没?要不要回家了?”康奕宠溺地摸摸女人的头发,像家长对着孩子说话一般。
“嗯!”宁冰儿羞涩地点点头,轻声回答道。
康奕慢慢走在前面,一直等着女人跟上自己的脚步,发现身后的响声越来越远,转身才发现女孩低头在看自己的脚。
“该死,她的伤还没好,又泡水里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感染?”康奕担心地想着,加快脚步走到女孩身边。
“怎么了?”康奕弯下腰,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宁冰儿倔强地立直身板,坚强地冲着男人笑笑。
康奕四周看看,凝眉紧蹙,脸色暗沉下去,巡视一圈,拉着女人走向不远处的大礁石上,把女人按了坐在石头上。
男人抬起女人的脚,小心地端详几秒,眉宇间锁紧成一条麻绳,可以拧死一直苍蝇,咬着牙,心疼地看一眼女人。
拿出包里的创可贴,小心的帮女人贴好。
“康奕!”女人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话语,还有缠绵的爱意。
“嗯!”男人低着头,低沉的嗓音温和地回答着。
“康奕!”宁冰儿总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她不敢说,只能这样喊着他的名字。
“嗯!”男人还是低着头,低沉地回应着。
“康奕!”
“你知不知道大半夜和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独处很危险?”康奕抬起那双自带电流的眸子,森冷地恐吓道。
宁冰儿委屈地嘟着小嘴,粉嫩的嘴唇像多桃花,鲜红地冲着男人,娇艳迷人地勾引男人的欲望。
男人低下头,整理思绪,然后再次抬起头,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见他们?你想知道什么?”
女孩瞪大双眼,不知所措的看着警察审问自己。
“你问出答案又能怎么办?杀人?放火?还是同归于尽?”康奕自顾自地抛出几个问题,看着眼前一脸惊呆的女人,更加心疼地问道。
“你这小孩到底有没有脑子?胆子这么大?拿着刀就想去放血,你想干嘛?”康奕心中的焦虑一股脑全部吐露出来。
他实在太担心这个傻孩子,懵懂无知地想要报仇雪恨,江湖恩怨困扰着没有法律常识的大脑。
康奕完全低估宁冰儿的实力,以她现在的心智,杀人可以不见血,杀人可以不偿命。
宁冰儿一句话也没说,张大的双眼像两颗黑曜石,闪闪发光,但又茫然无促。
“谁教你的功夫?你跟谁学的?”康奕对于这个困扰多日的问题,早想问清楚了。
听到这个问题,宁冰儿快速眨巴着眼睛,大脑里想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告诉他,我是你未来的老婆,你教我的?
那不是找死吗?
还是告诉他,我关注你很久了,偷偷学的?
这也不符合逻辑啊?
还是说我自学成才的?
这种话谁信?
宁冰儿快速想着如何回答刚刚男人提出的这么多问题,而她竟然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终女人低下头,淡淡说道:“送我去医院吧。”
说完女人冷漠的站起身,孤傲地走向岸边。
看着走远的单薄背影,男人心疼地深呼吸一口,这个像谜一样的女人,到底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为什么会被她牵引着走?
车平稳停靠在医院门口,女人看都没看男人一眼,熟练的打开车门,萧索地走进医院。
看着女人走远的背影,男人把车停到停车场,往医院走去。
半夜的长廊显得冷清而阴森,空气中也笼罩着一股恐怖的氛围,宁冰儿站在病房门口,看到护工已经熟睡在沙发上,而陈宏全竟然站在父亲的仪器旁,认真看着数据。
门开了,宁冰儿温柔地冲着陈宏全笑笑,然后走进看一眼父亲。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陈宏全沉稳内敛的个性在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女人面前,一次次失态。
他实在琢磨不透这个女人的路数,像丛林深处的美洲狮,昼伏夜出,行踪不定,吊诡迷离,他强忍住好奇地看着女人走近宁总。
宁冰儿拉过凳子坐到父亲边上,轻轻握紧父亲那双苍老而粗糙的大手,娇叹惋惜的把手放到自己光滑柔嫩的小脸上,幽暗的眼底满是委屈的看着男人。
陈宏全站在女人身后,打量思考这个稚嫩的孩子到底在酝酿什么?或许在积聚何种能量?
“陈叔,今天白天是什么情况?”宁冰儿慢悠悠说道,语气低沉、清甜,听起来很舒爽、干净,没有一点多余的杂质。
“王妈先送化验单到实验室,没来得及给宁总擦脸,夫人今天来得早,就发现了。”陈宏全并没多余的话,只是客观陈述事实。
这个男人一向秉公无私,没有多余话,在他身上永远惜字如金般珍视每一个字眼。
除了那天那顿饭,他破天荒多说几句,不然永远都是客观和冷静。
聪明的男人是不会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城府,只会在不经意间暴露也是故意而为之,像陈宏全这种深沉而显得有些木讷的男人,是否聪明?
这个问题宁冰儿一直目前并没看透,她不敢随意对这个男人下定义。
“陈叔,这两天在医院辛苦你了。”宁冰儿像拉家常一般小心的询问着,甚至每一句话都显示出自己的真诚和谦卑。
“惭愧,这边我只是晚上守夜,工作都是王妈在打点和照顾。”陈宏全说得很谦虚,眼神里的关心和照顾让作为女儿的冰儿也自愧不如。
“陈叔,谢谢你!”宁冰儿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