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康奕,童佳死了,你一定很难过。”宁冰儿关切的说道。
她忽闪忽闪地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她叫童佳?”康奕一脸惊疑的看着女人。
他对这个女人越发好奇,为什么对他了解这么多?
宁冰儿仰起头,一脸平静地,眼里透着的成熟稳重与她的长相不符。
“康奕,这个不重要!”
是的,不管知道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没了!
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一阵风吹来,满山大树吹得东倒西歪,哗哗作响,而男女两人也被吹得思绪凌乱。
康奕抬起手,把烟放进嘴中,烟蒂已经冰凉,他拿在手中把玩几秒,悄悄丢到地上。
他看着女人,心疼这个傻孩子,为什么执着地陪着自己,现在弄得浑身是伤也不敢吭声,也不敢抱怨,更不敢喊一声疼。
“疼吗?”康奕拉近女人,仔细看看她多处刀伤,还有那一身血迹,心口抽搐地疼着。
宁冰儿开心地使劲摇头,嘴角那丝幸福的微笑看得出她很满意。
“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这么多伤口还说不疼?”康奕心疼地又一次拉近女人,仔细看着她身上的每一处血迹。
这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一会小孩子气,一会成熟得像个大人。
“真的不疼!”宁冰儿强忍着疼痛、酸胀,坚强地说道。
“啊!”
康奕忽然用力按压手臂上的刀痕,刚刚干结的血迹醒目地露在外面。
男人眼神里都是痛苦和心痛,他看着女人疼的颤抖地咧着嘴,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就是不敢掉下。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我说过了,在我面前别逞强,别伪装,做真实的自己。知道吗?”康奕心疼地说着,眼神里都是关爱和心疼。
不管这个女人是成熟还是幼稚,在康奕眼里,一直把她当孩子。
可怜她,心疼她!
可惜他忘了,他对她的这份关注,已经超过友谊或者亲情。
更何况才认识三天,哪来的友谊,更别提亲情。
宁冰儿委屈地马上点点头,硬是把眼泪压下去,咬着嘴唇,憋红了脸蛋,像只小猴子地看着男人,圆润的大眼睛眨巴着,楚楚动人的小模样。
“康奕,我没事,别担心我,你难过就……”宁冰儿勇敢地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男人,最后那个“哭吧”没说出来,就被康奕一把抱住。
此时两颗受伤的心灵紧紧相依在一起,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就这样,她抱着他,紧紧抱着这个坚强的男人,拾起心中的那些残核。
康奕慢慢松开宁冰儿,仰天长叹一声,无力的靠着车门,颤抖着摸出烟盒,慢慢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上两口,眼泪无声无息地慢慢滑落。
他实在忍不住了,内心的绝望和惋惜让他对自己失望。
一个无怨无悔跟着自己三年的女人,就这样没了?
他不甘心!
放不下!
宁冰儿安静地陪着他缩到地上坐着,无力地仰起头,看着蔚蓝地天空发呆,心像被抽空一般,什么也不装,什么也不想,就静静陪着他。
男人听着林子里欢愉的鸟鸣声,听着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看云悄悄掠过眼前。
山谷中幽静的环境让他沉浸其中,即使满身伤痛也不愿回去医治。
在这,他莫名的放松,即使有个不熟悉的女人坐在边上,他也不觉得压抑或者尴尬。
回去后,查找死亡证据,提审犯人,冯杰盘问......
无数的现实困扰着他。
在这,没人打扰他,而边上的小孩也静得出奇。
他很满意这的环境。
头越仰越高,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咽下去,顺着脸庞慢慢滑落。
两个人,默默地流着心中苦闷地泪。
男人为什么哭?
或许是沉痛在童佳的死亡里。
也或许担心身边这个可怜的傻孩子。
又或许他就是觉得心痛,想哭!
男人莫名在林依依面前脆弱得像个孩子!
童佳的死让他看清现实,他不是神,不能保护任何人!
宁冰儿觉得这一世也不太平,才重生三天,没有一天安安稳稳地度过,总是波折起伏,伤痕累累。
命运多舛,世道轮回,终究还是命!
“走吧,带你去医院包扎伤口,免得伤口感染。”康奕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转身上了车。
宁冰儿什么也没说,静静地陪着他坐到车上。
一路上,谁也不说话,车平稳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警车停靠在医院门口,男人弯着腰,眯着眼,从前窗玻璃上看着冰城人民医院几个字,松软地叹口气。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逃避并不能违背事实,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
“能行吗?”康奕温柔地看着女人问道,满眼的关切。
宁冰儿肯定地点点头,打开车门随着他一起进入外科门诊。
小五看到康奕他们过来,一脸暗沉地站起身,等着康奕走近。
医院走廊里都是警察,病人与医生被严密隔离出来,整个长廊里透着一股阴森恐怖。
“还没处理好?”康奕简单询问道。
小五嘴唇颤抖几下,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眼神里都是着急和不知所措。
“怎么了?”康奕也被传染,小心的问道。
小五拉低康奕的身子,悄悄在耳边说道:“康队,事情有点麻烦,你......”
忽然瞅见身后的宁冰儿,烦闷地瞅视一眼,愕然而止,不再继续。
“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康奕不耐烦的说道。
“康队,有个嫌疑犯伤到要害了。”小五压低声音,紧张地说道,满眼都是害怕。
“谁?”康奕莫名紧张起来。
“头部受到重创,现在还在抢救,刘局很不高兴。”小五满脸愁容地说道。
头部?
会不会是林依依敲击的那两下?
康奕有些担心地抬起头,看一眼边上站着的女人。
宁冰儿傻愣地憨站在那,局促不安地玩弄着手指,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地等着他。
“小王,来,带林依依包扎伤口去。”康奕招招手,唤来一位干事,安排着工作。
不远处跑来一位强壮而扎实的男人,宽厚的门头,黝黑的皮肤,忠厚老实的模样,羞涩地带着宁冰儿去包扎伤口。
看着女人走远,康奕紧张的问道:“刘局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