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冰儿的软肋

  准备洗菜的王翠花停下手中的活,认真的看着宁冰儿说话,仔细琢磨她话里话外所要表达的意思。

  “忙?康奕是干嘛的?”王翠花继续问道,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一直追随着宁冰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想参透一般。

  这个问题宁冰儿一直在心中演练,不管如何回答,都是一种考验,更何况现在康奕不在冰城,说哪种身份都不合适。

  迟疑片刻,宁冰儿一脸委屈和难受地看着王翠花说道:“姐姐,康奕受伤了,在家养伤呢。”

  如此实诚的回话,让王翠花心中一惊,她猜想过宁冰儿会有无数种答案,可是就是没想到宁冰儿会真实地说出康奕的事情。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按常规出牌的思维让人琢磨不透,每一次对话都要提前备案,不然跟不上这个小妮子的节奏。

  再次认真端详一遍面前这位水灵灵的小屁孩,又大又圆的大眼睛,常常的睫毛忽闪着,比精灵的翅膀还灵动可爱,那张自带粉嫩红晕的白皙脸蛋,像两片桃花,而眼角那颗美人痣似有似无,隐隐作现,让人莫名一阵心疼。

  不知道是宁冰儿具有迷惑性的长相让人心疼,还是她刚刚的回答让人心疼,王翠花疼惜地抓起宁冰儿的小手,一脸温和地看着,抽出一只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满眼宠溺和欣喜的看着宁冰儿。

  “严重吗?怎么受伤的?”王翠花拉着宁冰儿的手,安慰着淡淡地说道。

  还是那双冰寒至极的小手,柔嫩光滑,就是太冰寒,太冰冷,不管怎么搓,怎么捂,这双小手从没暖和过,王翠花心疼地握在手心,看着一脸委屈难受的小孩,真心的心疼着她。

  “他原来是警察,出勤的时候为了救我受伤了,好像伤到大脑,把我忘了。”宁冰儿说出心中最大的疼痛,眼泪没有忍住,哗哗哗的往下掉,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看着无比委屈的宁冰儿伤心欲绝的哭泣,王翠花动容地抱紧这个可怜的小孩,原本就很心疼她,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可是听到她真实的悲惨遭遇,王翠花还是很伤感。

  “小依别伤心了,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王翠花把宁冰儿搂进怀里,暗自神伤的劝说着宁冰儿,好像也在提醒自己。

  再次抬起头看看那个封闭的二楼,王翠花心中闪过一丝痛恨和痛苦,自己何尝不是受着同等的伤痛,楼上关着的正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和自己的情敌。

  想到这对狗男女哭喊着求自己救救他们时,王翠花觉得人生就像一场戏,谁都想演主角,不管如何作如何忤逆,编剧也会想出各种理由来偏爱主角,怎么也不会让他死。

  主角死了,那就是全剧终了!

  这是国内电视剧的定律,雷打不动的定律。

  可惜这样的事情太戏剧性了,王翠花也不会这样做,更何况自己的情敌还是宁翔天的母亲袁雪菲,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来打败自己?

  难道是爱情?

  不可能,梁嘉启从没有相信过爱情,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而选着比他大这么多的女人。

  难道是钱?

  这个女人已经落魄到卖房了,从哪来的钱继续包养和供养这个男人奢侈的开销?

  可是梁嘉启却是为了袁雪菲这个老女人抛弃了自己,背叛了组织,更可笑的是来求自己放他们一条生路。

  多么可笑,多么可耻,多么悲壮,可是竟被王翠花演绎成一部苦情戏,把他们二人囚禁在楼上,暗无天日的幽闭关押着,慢慢折磨着这对苦命鸳鸯。

  “姐,我疼,心口疼!”宁冰儿捂着自己的心口,抽泣着轻轻说道,委屈又可怜的小样子轻轻靠在王翠花胸口。

  看着此时怀里失落至极的女孩,王翠花真的心疼得不得了,莫名揪着心的为冰儿疼,或者说找到合适的出口为自己心疼。

  坦诚,最能打开封闭的心锁,这不是宁冰儿的计俩,更不是影帝级的演技,而是真情流露,用最真挚的情感打动敌人坚硬地堡垒。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王翠花紧紧搂着怀里哭得悲切的小女孩,不断叹息着,而自己却不断强忍着泪水滑落下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宁翔天忽然走进厨房,看到抱在一起默默流泪的两人,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到冰儿哭红的眼眸,心口还是揪着的疼。

  “你怎么来了?”宁冰儿慌乱地擦拭干净眼泪,语气里带着责备地问道。

  只有绝对的不在乎,不在意,宁冰儿才能蒙混过去,才能骗过所有眼线,宁翔天并非自己的软肋。

  如此处心积虑的掩饰和保护,宁冰儿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宁翔天感情的变化,也不会相信她能够背叛康奕。

  “冰儿,你怎么了?”宁翔天那双深邃地眼眸里满是担心和紧张,一直死死盯着宁冰儿,特想读懂她的内心。

  这个神秘的女人,宁翔天从始至终都没猜透她在想些什么,她心里装着多少事,她到底有多强的韧性,可以弹跳得多高?

  或许这些问题,宁翔天只有站在一定的高度,拥有统领公司的真正能力时,能猜透个五分吧。

  “没事,让你在屋里坐着,你瞎跑什么?”宁冰儿语气里满是责骂和不满,眼神冰冷,毫无温度,身体僵硬,面无表情。

  如此神速的情绪变化,宁翔天根本跟不上这个女人的转变速度,惊疑又心冷地看着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

  王翠花发现两人僵持下去也不是事,轻轻拍拍宁冰儿的后背,温柔说道:“小依,你也去吧,去屋里等着,一会就好了。”

  听到王翠花的说辞,宁冰儿站起身,眼里写满委屈和无奈地慢慢退出厨房,这样的感觉特像告别仪式上的不舍。

  “嗯。”回应一声,宁冰儿拉着宁翔天走出厨房,然后就听到厨房里锅铲与锅发出一曲美妙的音符。

  每一个人心中都压抑着一种释怀不了的情愫,犹如蚂蚁咬过后的疼痛,又辣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