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翔天惊恐万分的不断后退避让,宁冰儿心底一阵嘲笑。
贱、胆小、害怕失去,就是大不多数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时卑微之处。
明明很欢喜,很兴奋,自己喜欢的女人主动靠近自己,贴近自己,粘着自己,但是她的每一寸,每一厘的缩近距离,宁翔天就心慌乱跳动得无法控制,而且畏缩和胆小,突然很害怕这样静距离的接触带来的呼吸困难症。
宁翔天不停的弯腰避让着宁冰儿的靠近,似乎这样暧昧的气氛让他喘息不过来,一直惊慌失措的小模样看着她。
“说啊,他消失前一晚见过谁?和谁交谈过?”宁冰儿紧紧贴着宁翔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两张脸贴合在一起的距离达到危险的边缘。
“爸,他那晚去爸的病房待了很久。”宁翔天快速回答出这个问题,没有一丝发犹豫。
因为他再犹豫,他的腰就要断了,现在被宁冰儿逼得快弯成一张弓了,或是一架拱桥。如不是柔韧度好,他的腰折了,断了,废了,真闪了,彻底成废人了。
听到“爸”这个意料之中,也是意外之中的人,宁冰儿条件反射的伸手拉他一把,把他扶正,这双冰凉的小手触碰到他坚韧的后背时,一股暖阳渐渐升腾起来,冲撞着体内那些冰寒蚀骨的冷气,身子也跟着变暖。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不是康奕?
宁冰儿第一次试探就成功,而失落感瞬间弥漫全身。
上天捉弄人,重生回来,面对最爱的人浑身僵硬,面对最恨的人瞬间柔软,这是什么样的造化?为什么要这样作弄她?
看到宁冰儿红着脸,一脸气恼的盯着自己的手,光滑柔软,细皮嫩肉,慢慢升起的温度让这双手有种健康的美。
倒是宁翔天,被宁冰儿调戏得慌乱无措,惊恐无比的收缩起欲望的眼神,小心谨慎的试探性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想着他哪说错了?
“你说爸不能说话,不能活动,他能给陈叔什么指示,或者安排他去执行什么任务呢?”宁冰儿靠着电脑桌,托着腮,若有所思的想着父亲那些小动作。
每一次说到关键时刻,父亲就使劲敲击床栏,打乱她的节奏,分散她的注意力,阻扰她的进度,拍击床榻的力量不像不能动弹的瘫痪老人。
金属传声,不仅需要空气作为媒介,更重要的是发声源和发声体本身。
发声体承受着被褥和几十斤的男人重压,若要发出这么强烈的声音来阻止客厅的动静,发声源必须使出洪荒之力才能敲出那一阵阵声响。
手作为唯一的发声源,如果真的瘫痪,是不可能做到。
仔细分析,细细琢磨,宁冰儿越发觉得不对,或者说是可疑。
“难道......父亲是装的?”宁冰儿差点大声喊出心中的疑惑,这个天大的猜测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大脑炸得嗡嗡作响。
若要把所有情况解释清楚,只有这种分析,父亲在伪装,在假装生病,声东击西的在背后窥探着一切。
爸爸!是这样的吗?
若是这样,爸,你把冰儿害得太惨了。
冰儿重生回来,为你揪心,为了烦忧,为了伤怀,你却这般欺瞒女儿,爸,你说你玩得这是什么招啊?
宁冰儿一下子被点醒,“嗦”的立直身子,惊恐万分地看着宁翔天,而一脸呆萌的男人根本不不知道她的内心刚刚发生了如此剧烈的变化。
看到她眼珠子快要从眼眶掉落下来,宁翔天还在猜测,这个女人又准备抽什么风了?还是又想到什么,要折磨自己?
警惕性的站稳,立正,等着宁冰儿检阅自己,或者说折磨自己。
沉思几秒后,宁冰儿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心中有答案,眉目清晰,事情也明朗很多,一身轻松地看着眼前惊恐的男人。
“你抽什么风呢?立正干嘛?稍息。”宁冰儿心情大好,说话也带着诙谐的语气。
“报告长官,真的可以稍息了,是吗?”宁翔天用五指抓趴一下头发,坍塌的发型又一次有了生机,整张脸看起来阳光帅气,透着青春阳光的活力。
抱着手,托着腮,食指和拇指不断摩擦尖尖的下巴,一脸暗沉的看着宁翔天发愣,高挺俊的鼻梁,立体俊朗的五官,白皙细腻的皮肤,浓密黝黑的眉毛,还有那双带着点点忧郁的眸子,长相确实不赖,可总觉得差着康奕一大截。
难道这就是因爱而产生的对其他异性的偏见?
不管多帅多优秀的男人站在宁冰儿的眼前,她都会本能屏蔽,不愿搭理,甚至多看他一眼。
可是,自从试探出宁翔天是暖自己的男人,宁冰儿破天荒的仔细盯着眼前的男人多看了眼。
是啊,宁翔天也不赖啊!
除了能力差点,这张小白脸,俊俏得很,作为男朋友,还是可以将就着用用的。
被仔细打量的宁翔天莫名红了脸,低下头,琢磨今晚异样的宁冰儿怎么回事?
“冰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宁翔天最终觉得囧得慌,首先打破尴尬,轻声问道。
“你说,陈叔为什么会被爸这么器重?他难道有天大的本事,还是他能力盖天?”宁冰儿若有所思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宁翔天又一次傻愣了半秒,想了想,顿了顿,组织几分钟的词汇,慢慢说道:“陈叔为人实在、真诚、有谋虑,有远见,有责任心。”
听到宁翔天客观的表达出心中的想法,虽然只是他的猜测或者臆断,但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并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
“算了,不谈论他了,来说说这些合同怎么回事吧?”宁冰儿立马变得森冷严肃的转身坐回凳子上,随手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和合同。
“哪一份?”宁翔天恭维又配合的凑过头,看看天儿手里拿着的是哪一份。
“中药材的购销合同?”宁翔天重复一遍合同名称,脑子里快速想着如何回答自己迷糊放下的错。
想到这份合同的签订,似乎又是三叔在中间推波助澜,不会又是阴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