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祁湛也发现了他。
祁樾顶着牙弓一笑,冲两人打招呼:“哟,还以为你叫了个huáng毛丫头来,你人就不来了呢,祁湛。”
祁湛站在原地没动,脸色平静地看向祁樾。
“她,”祁樾低头笑了笑,舔着唇说,“挺漂亮的啊,但是性格有点傲,坐在我身边那么久,连个正眼都不给我,真让人有征服的欲望。”
祁湛仍然不说一个字,漆黑的眸底越来越静谧,像有什么东西沉下去一样,侵吞了一切声响,他高高在上的站着,是九天之上的神祇,天生带着一股子目中无人的气势。
他现在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这种气场,把祁樾嚣张的气焰给灭了好些,脸上黑哧哧的笑容一点点黯淡下去,祁樾想起五年前在监狱的探视间前,他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坐在里面的时候,就是这般的冷静,凉薄。
怎么谁都不说话了?
气氛有些诡异,焉玉绾抬头瞧瞧祁湛,再去看祁樾,能觉察得出来两人之间的磁场不太对付,给人的感觉更不像亲兄弟,倒像万儿八年没见过面一见面就红眼的仇人。
要说祁樾是名门正派的伪君子,那么祁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带感大反派。
这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了过来,周青染提着裙摆跑来,看到祁湛在这里,她一边跑一边开心地喊道:“湛哥,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好久没看到你了,晚上我们……”
“青染!”祁樾截住要朝祁湛跑去的周青染。
脖颈一松,焉玉绾的肩头又绕上来一只手,将她往祁湛怀里带。
男人终于出声:“huáng毛丫头,呵,她的脑子可不是huáng毛丫头那么简单。”
憋屈地被夹在祁湛胳肢窝底下的焉玉绾:“……”
祁樾和周青染的目光同时扫向焉玉绾,想起刚才在拍卖会上的事,祁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祁湛,你他妈用个小丫头来摆我一道是吧?”
“???”焉玉绾脑门几个大问号飘过,用谁?
“呵——”祁湛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嘴唇只是淡淡一勾,没任何笑意,他习惯用这种姿态观望手下败将。
周青染神情一滞,不管祁樾说的什么,只顾着自己问:“湛哥,她是谁?”
祁樾赶忙抓紧周青染的胳膊,抢着道:“我猜的没错,这位就是我未来的弟妹吧,焉家的女儿,爷爷亲自去乡下带回来的,想必那天晚上阿寻在你家门口看到的那个姑娘,也是她没错吧?”
“弟妹?”周青染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湛哥,祁爷爷给你安排的未婚妻竟然是……她?”
焉玉绾感觉这三人之间一定有点什么不可言说的恩怨纠葛,就识趣地没吭声,她不想当谁的pào灰。
谁知道祁湛高傲惯了,懒得费神理会这些琐事,神色也极淡,半搂着她就从两人面前走了过去。
司机早早取了车候在酒店门口,车门一开,焉玉绾被祁湛粗bào地推进后排里,额头差点就磕在车顶上,焉玉绾想狠狠踢他几脚,无奈自己穿的旗袍,动起粗来不是那么雅观,便作罢,盘算着留等下次再一起奉还给狗男人。
三月的阳光不比夏天那般燥热,倒显得温柔许多,路边的绿化带铺盖着金色的光,时间似乎都走得慢极了。
轿车平稳缓慢地朝大道开去。
焉玉绾重新把丸子头扎了一下,顶着一张好奇脸问旁边的祁湛:“刚刚那个周青染,是你前女友?”
祁湛斜眼过来,显然不是很想接她的话,但还是接了一嘴:“不是。”
焉玉绾神秘一笑,“看起来很像诶,她一看见你,路都走不动了。”
“焉玉绾。”他语气略沉。
“嗯?”她疑惑。
祁湛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你在吃醋?”
焉玉绾的眼皮顿然间突突突猛跳:“吃你大爷!”
祁湛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手上的外套已经准备好,直接往她脸上扔去:“那就闭嘴。”
二十分钟后,轿车在市中心一家珠宝店前停下,光看外面的装潢设计,就觉得眼前一亮,风格十分鲜明,走进去里边,高奢的感觉更加qiáng烈。
“你带我来这里gān嘛?”
焉玉绾茫然地环顾着四周blingbling的柜台,负责销售的柜员jīng神饱满地站在指定区域,面前一列列摆着各式各样的饰品,在富丽堂皇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哇,好好看!”焉玉绾被耳饰项链的区域吸引了过去。
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大部分都会迷恋这些小东西。
祁湛看着她急切的背影,没说什么,就跟前来接待的店长去会客厅那边。
柜员热情,搬了张升降软椅来给焉玉绾坐着挑,这会儿店里没什么客人,柜员的讲解便非常细致,不多久,焉玉绾就试了一堆耳环和项链,十根手指头上戴满了戒指,正认真挑的时候,祁湛忽然把她叫过去。